“嗯……”

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吴亦琛已经躺到椅子上睡得东倒西歪，付采苓整夜未曾合眼，几近崩溃边缘，白麓清突然发出一声鼻音。

付采苓很快清醒过来，试探性的轻轻唤了他一声：“攸宁？”

“嗯……”白麓清仍是未睁眼，却慢慢翻动身子，侧躺了过来，朝着付采苓声音的方向趴着。

这架势不像是昏迷了很久醒来，倒像是刚睡醒一个懒觉，付采苓又喊了一声：“攸宁？”

“嗯……”白麓清听着她的声音，虽然动作和反应都很慢，但能明显看出他在慢慢的笑出来。笑到一半，忽然又耷拉下来眼角，终于睁开眼，盯着付采苓看了好久，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她。

“攸宁？”付采苓喊他，他也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白麓清才嘟囔着开口：“快来……安慰我……”

白麓清的一边侧脸压在床上，说出来的话口齿不清，又拖长了尾音，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付采苓觉得好笑，但是长时间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看着他的样子，也不自觉心中一软，手伸到他的头顶，揉了揉他细软的发丝。

“嗯……”这样的动作，可能让白麓清觉得很舒服，不失从鼻音里发出一些闷哼。

付采苓又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小年，手指间细软柔顺的触感，也让她原本想要安抚白麓清的动作，变成了观察白麓清反应的玩乐。

“唔……”白麓清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想法，嘟囔着反抗：“我不是布娃娃……”

付采苓悻悻的想收回手，白麓清感受不到头顶的动作，又哼哼两下，把脑袋凑了过来。

动作的时候，不知道牵扯到了哪里，白麓清皱着眉，哼了一声“疼”。

付采苓揉的开心，一时把正事忘了，这才想起来喊吴亦琛：“快醒醒！王爷醒了。”

吴亦琛轰隆一声从椅子上摔下来，付采苓吓得抖了一下，白麓清这人是乖乖的，趴在她腿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怎么了？”吴亦琛连忙揉揉眼睛，跑过来查看。

“你快看看，”付采苓侧过身子：“我觉得王爷有点不太对，说话特别慢，反应也特别慢。”

“等一下。”吴亦琛伸出手想为白麓清把脉。

白麓清睁开眼瞧见他，却是一顿牢骚：“怎么会有你啊？你怎么会在我的梦里？”

“嗯？”付采苓以为自己听错了：“攸宁，你说什么？”

白麓清转头看见付采苓，眉头又舒展开了，把脑袋搁在她大腿上，语气十分委屈：“这明明是我的梦，怎么会出现他？我不要梦见他……”

这会两人都听清了，付采苓连忙问吴亦琛：“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先别着急，我先把把脉。”吴亦琛伸出手去，只是碰到白麓清的手腕，白麓清的手就往回缩，无奈，只能求助付采苓。

“攸宁，”付采苓看着白麓清的样子，思考了一下，也放柔了语气：“不要乱动好不好？”

付采苓说完，白麓清果然肯乖乖让吴亦琛把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