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他还是要我去为他拿,腹黑妖男。
“你不是要与我做交易吗?就算我相信了你,可以前的赵初罗蝶在沧海欠下累债,不替她还一点就走,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吧?”
诅咒!我好倒霉!试探地问:“她到底欠下什么债了?”
他冷笑,“赵初罗蝶在于我三皇兄的大婚之日,与皇兄的手下爱将萧枳私奔,使得沧海帝国一夜之间成为整个中原大陆上的笑柄,萧家三代忠良,落得满门抄斩,我皇兄被父皇革去一概职务,一病不起,这等逆天情债,不当还吗?”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等逆天情债,是能还得起的吗?而且为什么要我还?亏我昨天还夸他不是胡搅蛮缠的人,结果今天就要搞这一套冤枉好人的把戏。
“四王殿下,我不是那位公主,我有什么责任替她还债?”我怒道。
不料他更阴冷,“你是百毒门的掌门,又是我的囚犯,我可以随时处决你,但我已经同意与你做交易,拿你的命来换取藏经,还不够网开一面吗?罗蝶小姐,有些事情不是相当然而为之,想要得到什么,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心里一阵郁闷,只好无辜地抬起眼睛看向他,甚至都带了哭腔,问他,“只要我替你拿到藏经,你就答应让我离开沧海帝国,永远忘掉有我这个人,永远不许来抓我,这样行吗?”
他微微一点头。算是答应了!我才不能相信他,“那你发个誓,就说只要拿到《百毒藏经》,就放罗蝶走,永远不许抓她!”
他面色一松,隐隐得都要笑出来了,可又忍住,略想了一想,抬起右手,竖起食指和中指照着我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我发誓,只要拿到《百毒藏经》,就放罗蝶走,永远不抓她!”
“你还没说否则怎样?”
他愣了一愣,复又说:“否则叫我死后堕入阿鼻地狱,不得超生——这样如何?”
算你狠!我点点头,交易做成了。
好吧,反正回到断魂谷,我倒可以从那开始寻找韩风穿越的迹象,如果寻找他不得,再进入泪泉替四王寻找《百毒藏经》,我可以在泪泉中待上两柱香的时间,应该够了,如果有什么不测,说不定还能穿回我的世界,虽说我与韩风私奔,是想逃离我本来压抑的生活,但比起在异界无依无靠,险象环生,还是那里好一些。********************************************
沧海帝国以南本是一片与楚、赵初接壤的通商之地,但在东部进入山区后,隐藏着一片无人区,这里三面环山,怪木参天,沼泽密布,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气候,里面毒瘴弥漫,人根本不敢接近,偶有敢大狂妄之人,斗胆进入,也再没有见过出来,因此这里虽名为毒瘴林,但被人们悚称为:死亡谷、幽灵谷、断魂谷......
四王请了旨,去南邑剿除乱匪余党,控制南邑疫情,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他的父亲沧海王很是欣慰地答应了。我们现在就走在断魂谷的一线天里。
四王仿佛很有经验,在初进断魂谷之时就命令随行兵丁都将一种奇怪的防护面罩戴上,除了我。随着我们越走越深,明媚的阳光渐渐消失在浓密的叶隙间,可这里毕竟还不是毒瘴林,空气中已带了些腥甜的味道。
突然后面有人发出惨叫,我们惊回头,一条色彩斑斓的蛇从树枝上荡下来,游进了一个士兵的面罩之中,旁边一个士兵慌忙去帮他摘面罩。
四王大喊:“不要动他!”
可是为时已晚,两个人同时从马上摔倒在地,身体已经僵硬了。
四王皱起双眉,大声嘱咐:“一定要小心行走,不要招惹任何东西!”
其他士兵心里均愕然,更加小心翼翼地勒紧马缰,一阵小旋风刮过,树木间响起狺狺呜呜的声音,一名士兵哭丧着脸说:“殿下,你听,怨灵在哭泣,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不要乱说,跟上!”四王冷冷地说,“那是风声。”
一名胆子大一点的士兵指着前面一片幽黑的竹林,在面罩里瓮声瓮气地说:“殿下,那里便是泪泉所在的地方了。”
那里我认得,大约半个月前,我随着百毒门的那些奇怪的人从那里走出来,当时他们还是我来到异世最初认识的人,可转眼之间就做了别人刀下的鬼魂,百毒门是江湖第一大邪教,我身边的这位王爷打着替天行道的招牌,灭了人家满门,胜之不武之极,而我现在作为这位王爷的俘虏,又一次回到这里。虽然我对那百毒老怪没有什么感情,但人家好歹是在死前十分信任的把镇教之宝给了我,我就这样拿去换自己的性命,想来也还真是不太光彩。
我们一步步小心地走近竹林,辨识出满是青苔的地上有一条依稀的小路,大约半个月前我出来时,这里还是很整饬的,百毒门灭门后,没人再回来打扫,有一种物是人非的荒芜。可是那杂芜的草迹上,却有着斑斑点点的灰烬。
一名侍卫下马,上去察看,突然上空传来一种极细的风声,在他凛然抬头的一瞬间,一条竹叶缀满的长藤朝向他打来,那士兵虽大骇,却也没有慌乱,抽出佩刀迅速后退,那竹藤只是扫过他的右臂,佩刀骤然落地,鲜血喷涌而出,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啊啊啊——”他在地上打滚,面具下发出沉闷的吼声,我突然觉得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下马蹲在他身边,想去替他包扎伤口。
“别动!”侍卫中一人下马来,竟掀开面具,从怀里掏出一瓶什么药给受伤的那侍卫隔着面具嗅了一下,随即从马上的箱子里拿出一把比平常剪刀大两倍的钢剪,侧头对我说:“往后一些!”
嗯?我还在发愣,就见他点住那侍卫的穴道,手执钢剪对准那条受伤的手臂。
我差点叫出声来,却见寒影一落,鲜血如注,这人放下钢剪,迅速包扎断臂之处,受伤的侍卫呻吟两声,便昏死过去了。
其他人犹在惊惧之中,却依然队形整肃,迅速有两人上来将他抬上马背,其他人立即小心察看竹林前段路径,以免再有机关让人无端受伤。
我回过神来时,看向刚才那个给人截肢的人,他很年轻,是个眉目清秀的男人,却在右眼到额角的地方有一块青黑色的胎记,与他白皙的皮肤形成强烈反差,他见我看他,一把拉下面具,盖住脸来。我心里暗暗惊异,敢摘掉面具随便呼吸,自然是不怕毒瘴,带着那东西只是为了遮盖胎记?这是什么人?如此强大?
“丑儿!”四王在马上叫道,“有无大碍?”
那人回答,“没事,截肢及时,毒血不会攻心,我再给他用些药,性命无忧!”
四王点点头,清冽的声音在面具后有些发闷,“进竹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