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儿似是有些羞了,微微红了耳根:“不,不跟你说了,出来有一会儿了,我要回去了。”
“哎哎哎,别这么着急啊。”楚幕一把拉住付清儿衣袖,付清儿仿佛被蛇碰到毫不留情甩开了:“抱,抱歉。”
她眼睛微转,似有几分不知所措,与往死里那个温婉古典的模样相差太多,再加上微微泛红的白玉耳根,倒是真有几分可爱意思。
楚幕一下子便是笑了,故作委屈道:“清儿姑娘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不过是好心想跟你说会儿话,清儿姑娘你倒是忍心下狠手。”
付清儿头低的越发很了:“我,我有……我不是故意的。娘亲,娘亲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不能随意触碰,否则便是,便是……”
她一急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咬着牙脸涨的通红。楚幕有些逗她,故意继续追问道:“否则,否则便是什么呀?”
付清儿衣袖一甩,嗔道:“你故意的。”
楚幕哈哈一笑,也不为自己辩解,只道:“楚幕便是故意,所以,清儿姑娘可是愿意陪楚幕一同游玩?”
付清儿奇怪道:“难道你们俩不用调查事情吗,这么清闲?”
“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再说那是师兄的,他一个人就行了,用不到我。所以呢,清儿姑娘就别和楚幕客气了,来来来,玩去。”
“我还要回去……”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楚幕直接拉着走了,十指相扣,付清儿羞的说不出一句话,走路都不晓得抬头。楚幕一张老脸也是臊的通红,他平日里虽也是油嘴滑舌惯了,时常调戏良家女子,到底也只是嘴上占占便宜,像拉着女子手这可是头一次。
这他妈他也是头一次啊,臊了个大红脸。
丢人死,丢人死人喽。
路过一条小路,正是傍晚,人渐散去,一个小女孩指着二人奶声奶气道:“娘,大哥哥和大姐姐两个人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
小女孩娘亲倒是未注意到这些,只是顺着自家女儿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便看到二人低着头,面颊微红,乍一看还真是有几分发烧意味,只是待看到二人紧扣十指,立马明白了,笑道:“二位大哥哥大姐姐这是害羞了。”
修行之人听力本便是好,母女对话二人一字不落全听了进去,付清儿除了某些不好意思倒也是没别的,倒是楚幕,那张老脸血红血红的。弄的付清儿都忍不住不忍直视道:“你脸红个什么劲,我一女子被你拉着手,摸还未说过什么。”
楚幕现在心里直想骂人,自己做什么孽啊,只是方才看着付清儿可爱的紧,下意识的便拉了对方手谁能想到一向不要脸皮的他竟,竟脸红不好意思了,反观人家女孩子家家,除了微微红脸外也没什么大变化。
如此一对比,楚幕泪流满脸。
“我,我是头一次碰女孩子手。”
付清儿一愣,显然不信:“我看你平日里和长安嬉闹顽劣,招风影碟,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现在你跟我说你是头一次摸女孩子手,我可不信。”
付清儿话落,本就忐忑不安的楚幕这下子可是真羞了:“真,真的。”
手里的手汗水都湿红了,付清儿自是晓得楚幕没有撒谎,扬了扬嘴角,道:“好了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样你了呢。”
“好,好,我尽量。”楚幕深呼吸。
付清儿:“……”
二人逛了花城,买了满天星,吃了北城特产烤羊腿,嬉嬉闹闹玩了半下午,直到天黑了个透彻付清儿这才想到要回去了。
“那个,谢谢你今天陪我,我要回去了。”付清儿后退一步想拉开二人距离,这才发现手还是紧紧牵着的,方才脸上褪下的潮红,又隐隐漂浮。
楚幕扭捏两下,伸手递给付清儿一路抱着的满天星:“这花,你拿着。”
付清儿咬着唇接下了。
二人静默了会儿,大街上已经开始没人了,付清儿不敢再耽误,错开了手,道:“我,我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楚幕眼底有些许不舍:“有时间,能,能来看看我吗?”
“再,再看。”付清儿低着头说了句,飞跑了出去。
回到客栈,楚幕简直想伸手狠狠扇自己两巴掌。
“平日里不是挺有种,怎么关键时刻就怂了呢。”
一想到自己脸红了整整一路,楚幕简直没脸见人,这要是让正阳看到了约摸可真是要笑疯了。
柳轻舟正是要出门,二人迎面撞了个正着:“师,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去?”
柳轻舟侧身过去,道:“城主大人家里。”
“哎哎哎,等等我师兄,我跟你一块儿去。”
柳轻舟面无表情走了一路,一句话都没有,即便自己跑了半天没回也不过问原因。
到底是……
楚幕轻轻叹了口气,追了上去:“师兄,你别难过了,长安这也是没法子,等,等再过一些时日,师兄带你去相亲。”
柳轻舟终于看他,目光却是冷的:“以后若是再这般与我说话,给我滚回清山殿。”
“……”楚幕喉结滚动,眨了眨眼,似乎是不敢相信方才那句话是从柳轻舟嘴里说出的。
柳轻舟平日里虽也是待人冰冰冷冷,却也是极有礼貌,鲜少说些脏话,荤话,甚至斥责之话都不曾有过。
方才真是被柳轻舟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吓到了。
敢情这是真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说,那咱们去调查钟白总行吧。”
钟白死了,按理说如果是怨死,他的魂魄应该会在北城附近徘徊才是,毕竟他也是修仙之人,毅力以及定力自是十分好,北城事情没有调查清楚,那些人究竟为何死掉一无所有,钟白应该不会投胎才对。
可柳轻舟几人哪怕用了招魂术,依旧见不得钟白魂魄。这个人现在除了一具肉体,其余的仿佛都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魂飞湮灭那种。
“钟白无父无母,早些年间有幸得到道士赏识进了道观成了道仙,事后两三年出来,便一直在北城附近逗留,除灾事。为人不错,喜欢见义勇为,这里的人对他评价也不错,年少有为,善良正直。”楚幕说的便是今儿下午自己得来的消息,他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道:“不过有一件事挺奇怪,钟白住的地方一夜间失火什么都了个干净,失火日子便是钟白死后两天,咱们来的头一天。”
柳轻舟没有回话,只细细听了进去,便将目光放在上次他依旧怀疑的四块白玉身上。
“师父曾说过,古人有时候怕恶事,坏事或者因为自己的冤魂找到自己,故而用了一些特殊法子将死者灵魂封锁,不许它出来。”
柳轻舟伸手试图拔掉一方白玉,手上用了十足力气,白玉却是纹丝不动。
他微微用力,这次加了灵气,依旧毫无波动仿佛被人定在上面了。
“这玉有问题?”
柳轻舟不置可否:“钟白为道士,即便身死,魂魄也不应该没个动静,或许有时候是能看到他的,只是因为一些东西魂魄被束缚,他能看到我们,却是动不了,我们也看不到他。”
楚幕奇道:“照师兄这样说,钟白之死,事有蹊跷。”
“调查一下,这几年北城都死过什么人。”
“是,师兄。”
夜里了,入梦便是睡,长安一行人自有早睡习惯,上次受伤后步崖便严看长安作息时间,到了点,片刻不得耽误,必须睡觉。
长安兴致盎然,倒也晓得步崖是为自己好,扭捏两下倒也乖乖入了睡。
步崖望着渐渐熄灭了的烛火,幽幽叹了口气。
付清儿曾说过长安受伤期间梦里呢喃的是柳轻舟名字,一个人到底对一个人怀了各种心思,以至于梦里呢喃都是这人名字,他简直不敢想。
作为男人,他自晓得柳轻舟样貌非凡,舍去样貌不说,别的,柳轻舟为三派顶尖娇子,修为什么的更是不用说。
清山自是俊杰出,唯有轻舟伴故人。
他可是记得当初柳轻舟方出清山殿来到人家游历,山下小姑娘皆是一个一个看直了眼。排了山上到山下队伍,无不是为了得见柳轻舟一抹容颜。
不得不承认,柳轻舟相比于自己,的确优秀太多。
“柳轻舟,柳轻舟。”步崖深吸一口气,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免不得要心生怨恨。
“娘,可是睡了?”亥时末,天色够晚了,瓶儿端着一碗汤药施施然开门进了房间。
温良侧身躺在床上未欲,她转过身看了眼已推门进来的瓶儿。
瓶儿将汤药放在温良头顶桌子上,也是晓得温良未睡,柔声道:“娘,听说你身子不好,儿媳妇今儿特意为你准备了养身滋补桂圆汤,还请娘享用。”
这话一听倒是一个孝顺媳妇关怀重病婆婆,佳话之事。可到底这是深更半夜,许多人正常下都应去睡了才对,哪儿有人大半夜你送滋补汤,如此无不显得这孝心有些诡异。
温良没有立刻说话,她盯了会儿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滋补汤,道:“瓶儿,若是我喝了你可以放过墨渊吗?”
“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什么叫儿媳我放不放过二弟,事实上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