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清凉似水的声音响起,百里莲子在窗口徘徊,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发出感叹,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百里莲子想着,心头环绕着点点愁绪,剪不断理还乱。
他多想回去看一眼,看看他的家,对,谯冉说这就是他们的家,但是不能守着头上巴掌大的天过一辈子。
百里莲子说不清对谯冉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他总是觉得似曾相识,一种朦胧的情愫在生长,像万物生长的规矩一样。
她的这些新潮理论,总好像在感染着他,也激发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但凡事有着理想报复的人,总是不安于现状的。
本就是乱世浮生,京师地震之后很多人更是无法立足,可这里富人斗富的消费更是吓人,谯冉深携此道,生意自然兴隆。
百里莲子沉思片刻,在桌上写下妆未然三字,她会是她吗?
在说紫藤,火急火燎的到了洛阳,却并没有见到潘安,三番两次,不免心凉了起来,不过倒是招了一位书生的爱慕。
这位书生正是在望江亭的那位,他正好是墨家旁支,名叫墨浩云,时代书香世家,清流名士。
“紫藤,你又何苦?”墨浩云看着紫藤萧条的背影,不知言几。
“你若知我,又何必在问。”紫藤放下一句话,然后离去。
“多谢公子搭救。”客栈里兰茹笑意盈盈对着霍城君一拜。
“姑娘请起。”霍城君相扶。谯冉看着她们,眼中也充满了笑意。
马钰看着谯冉,只觉得这笑容很美好,谯冉反应过来笑道:“还是应当谢谢公子,若不是马公子帮忙,现下也不会这样了事。”
“唉,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敢问姑娘是这里人士吗?”马钰开口。
谯冉答道:“先前在洛阳,后来与家中兄弟流落到这里。”
“那位就是――”马钰疑问,看向了正在与兰茹交谈的霍城君。
谯冉摇头:“并不是,那位是偶然认识的一位朋友,家兄现正在洛阳做生意。”
马钰了然的点点头:“噢,只是这年头,什么都不好做吧。”
谯冉只觉得好笑,心里想,‘还不都是你们一大家子争斗弄出来的事情,以至于导致后来三百年的动荡。你这个马钰我倒不记得了,只是那个马冲,不就是东海王司马越的儿子吗。’
马钰见谯冉沉思好似不屑一顾他说的话,眼中纳闷。
“是啊,这个年头,确实什么都不好做。”谯冉道。
马钰看了看外面,问了一句:“敢问姑娘芳名。”
谯冉脱口而出:“免贵姓谯,战谯的谯,芳华冉冉的冉。”
马钰笑着:“芳华冉冉。好名字。”
谯冉洒脱道:“不逞多让。”
“姑娘到是个爽快人,这厢我便离去了,只盼有缘在见。”说完大步流星去。
望着他的背影,‘皇族贵胃,一身气度果然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的。’
谯冉感叹道,看着她们相谈胜欢的场景,不做打扰独自离去。
霍城君这边看着兰茹柔柔弱弱的样子心中很是怜悯,又有一丝倾佩她的倔强。
“公子,那位可是你的妻子,她走了。”兰茹提醒着霍城君。
霍城君看着谯冉出门对着兰茹笑到:“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你万万不要误会。”
兰茹眼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当真吗?”霍城君点点头:“你也不要唤我做公子了,我姓霍,叫做成君。也没有字,所以你叫我成君就好了。”
兰茹点头,霍城君继续道:“你一个姑娘流落他乡实在是可怜,还要卖艺为生实在是不容易,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再看看能不能为你找份事做。”
“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才能报答公子。”兰茹说着,眼泪要掉不掉,霍城君的心一刹那宛如一摊春水。。
“别这么说,也许缘分使然,我先送你回去吧。”霍城君安慰道。
等谯冉出门,却发现春熙冬满二人已是急的团团转,到处在找着他。
“小姐,我们可找着你了。”春熙总算是放下了心。
又是寒暄几句,才一起回了谯府,才安安稳稳过了几日。
忽然听闻东海司马王驾到,百姓们都去围观,谯冉也放了她们几个丫鬟去看热闹,自己在家里闲着。
谯冉突然想到,对墨白痴心一片的那个女子不就是东海王的女儿吗,她此次来,是否又是为了墨白,谯冉找到这里,心里有些钝钝的疼,此生,她唯一的愿望,不过是报答救命之恩罢了。
救命之恩也罢,执念也罢,两人今生的命运已是紧紧交缠在一起。
谯冉如是想,
东海司马王,这次来意义何在呢?又是谁人惹得他驾到,难道是他。
谯冉只觉得脑子太乱,历史一幕幕浮现,朝廷动了,中原要乱了。
这边吴寒充充跑到墨家,只见墨白望着棠梨花发愣,一桌一椅一壶清茶,沁香四溢。
“乱的如火如荼,你到清闲的在此赏花品茶,真是不懂我们这些尘世中人烦恼。”吴寒边走边说。
墨白头也不回:“倒不是清闲,局势尚未明了,心急也无用。”
吴寒走到墨白身前:“你说的不无道理,现在朝廷中人纷纷倒戈相向。未免为时过早?”
墨白浅笑:“你知道这点就好,不急,先坐下。”
“我现在哪儿还有心情,东海王驾到,我立刻便要去迎接了。”吴寒说着,却还是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东海王意欲何为,你不是不清楚,我们只要冷静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听见你如此说,倒能放心的下了。任凭风吹百般,依旧纹丝不动。” 说完吴寒便去了城门口迎接,城门口一行人浩浩荡荡,很是热闹。
围观的老百姓对这些王侯将相总有好奇之心,氛围很是热情。
谯冉在家除了关照棠梨花,也不忘给百里写信,总是要有新的点子出来才能博得大众的眼球。
又过了几日,听说东海王的女儿文吉郡主这几日总是到墨家求见墨白,不过都被各种理由推诿不见。
谯冉听见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懵懵懂懂的,又下了几场大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