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你所说,那害我之人岂不是自己家族之人。”霍城君咋舌不已,本以为自己找到家人定是受千万般宠爱的,没成想还没见到家父家母,就被兄弟姐妹送上如此一份大礼,如若被他们得逞,自己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点到即止,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对了你那个王叔不会保护你吗?”谯冉问。
“王叔不知道这些事情。”霍城君徐徐开口。
“尽然他是派来找你的,肯定是你父母派来的,你呢就把这件事情如实的告诉他就行了。他会保护你的。”谯冉刨
析着。
霍城君点点头,正准备又问及谯冉,岂料还未开口便响起掀桌子的声音。
“哎呦,真是给你脸了,你还真不要脸了,小爷我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若是跟了我我便不计较你摔破了我的琴,如若不然,你今日也必定不得好过。”一位衣着富贵的男人掀了桌子,一只脚踏在凳子上大言不惭的对一位娇滴滴的姑娘说道。
谯冉看了过去,只见这女子虽然看着颇为柔弱,可是眼泪却并没有掉落。
那女子沉着的开口:“不知这琴价值多少,小女子无意损坏,但希望公子说出价格,小女子也好照价赔偿。”外柔内刚,虽流落至此,任宁折不弯。
霍城君惊讶,这姑娘真是坚强,他望了过去,那姑娘正唯唯诺诺的蹲在地上谦卑的看着那位跋扈的男人。
霍城君眼中在是无她人,脑中回响着几句诗词,似是等了很久很久。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是学子的朗朗书声向往之情,这是夫子深桌的见解刨析,这好似是他梦中梦到过的情景。
“好一个照价赔偿,你好大的口气,你可知这值多少钱?”那富贵公子不依不饶,半是疑问半是炫耀。
那女子颇为镇定,但眼中略见紧张之色:“敢问公子这琴价值多少,小女子绵薄之财虽不足挂齿,但想着倾尽所有应能陪偿公子损失了,公子日理万机,家财万贯,想来肯定是不差这把琴的,只是小女子失手将这琴打碎了,着实不该,但愿公子胸中宽广,让小女子心安理得。”
霍城君想着这女子尽然如此聪慧,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捧了那男人,又劝说了那男人,又警告了那男人。
“想来方才那娓娓动听似水如歌的琴声便是出自她手了,果真是一位佳人。”
谯冉看着霍城君这样的神色,这就是一见钟情吗?
“这琴是出自天下首富的石崇的府中,价值百金,又经他的爱妾绿珠之手,更是有市无价,后被绿珠赠予她心爱的丫鬟,几经辗转才到了我的一位朋友手中,前几日才被本公子买得,这几日正打算带着她回去,没成想被你这么个货色给打烂了,你说说,你自己想怎么赔。”那位富家公子不疾不徐的说着,缓缓收起了自己在凳子上的腿,马上就有人来重新端一个给他凳子坐上。
周围的人大都是些没什么家世的人,听他这样介绍不由得都安静下来,聆听着下文。
霍城君心中已有怒意,又不得发作,悄悄的问:“这琴也不过那样,果真要那么贵吗?”
听得霍城君这样一问,氛围又马上热1闹起来,周围人嘻嘻索索讨论着。
“你尽然不识得石崇。”谯冉颇为差异,石崇斗富的事情可是成为了千古奇谈,当时可不人人皆知。
“只是识得。”霍城君答道。
谯冉点头,“噢。”随即想想又不对,石崇斗富现在都还未广为传开吗。
“我原先也未知晓石崇大名,只是最近才有所耳闻,估计再过不久他就是广为流传了,哈哈。”一位与霍城君差不多大的公子开口。
方才讨论的人中唯独他淡然浅笑,这会儿却同霍城君说起来。
霍城君道:“这位兄台何出此言?”
“话说这石崇有钱却不足闻名,只是斗富太过诧异,也不怪这位公子不知,只是他斗富的事情最近才流传开来。”那位公子点点头,想着作日在圈子里听到的传言,嘘嘘不已。
“石崇出身官宦人家,他父亲石苞是晋朝的开国元勋,因为他本来长得太帅,人送外号“娇无双”。”
石苞死前,将遗产分成几份给自己的孩子,独独不给石崇。
说:“此儿虽小,后自能得。”后来,石崇果然富可敌国。
石崇这个人喜欢享受,家里布置得富丽堂皇。
可是王在公王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的的来头就更大了,他可是我们皇上的舅舅。
两人斗富,“争为侈靡”。
王在公用麦芽糖洗锅,石崇就以蜡烛代替柴草来煮饭;王在公用紫色的蚕丝作路两旁的屏幕,长达40里,石崇就用锦作屏幕,长50里;
王在公用赤石脂当涂料,石崇就用香料和成泥来刷墙。
有一次,王外公把咱皇帝所赐的珊瑚树拿出来当众炫耀,高二尺多,堪称稀世珍宝。
谁知石崇尽当场用铁如意将其击碎,然后取出他所藏的六、七株珊瑚树,每枝高达三四尺,光彩耀目,让王在公随意挑选……
谯冉听得,只觉得耳目一新,与后来学到的感觉太不一样。
只是这些事情连那些连糖都买不起的百姓听得了又作何感想,只可惜后来有一个大臣上奏章给晋武帝。说这种严重的奢侈浪费,比天灾还要严重。现在这样比阔气,比奢侈,不但不被责罚,反而被认为是荣耀的事。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晋武帝看了奏章,根本不理睬。他跟石崇、王恺一样,一面加紧搜刮,一面穷奢极侈。
从这时起,西晋灭亡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霍城君舌桥不下,:“还有这样权贵的人。敢问兄台大名?”
那公子笑笑:“免贵姓马,单名钰,你看那位公子,他的名字便唤做马冲。”
那姑娘听得周围人这样议论,顿时有些心慌起来,不过片刻有恢复了冷静的模样,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谯冉瞧着,只觉得果真有几分聪明伶俐,眼中的单纯勇敢像极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她。
“你,叫什么名字?”马冲开口。
“小女子名唤兰茹。”那女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兰茹,我只问你愿不愿跟我回府,若是愿意我就当摔琴一事没有发生,如若不然,”马冲拉长了声调。“送官处置。
”
兰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似是在认真的思索,下定了决心。
“你这是强抢民女。”霍城君情急意切之下,终于忍不住。
马冲觉得好笑,这乱世之中,这种事情还少吗,开口道:“噢,强抢民女,那你要问一问这位兰茹姑娘愿不愿意跟我走了。”
霍城君看向兰茹,开口道:“这钱我替她还了。”
兰茹一时又惊又喜,心里想着,“这位公子是谁?生的如此面善。”
“好啊,你要替她还钱,不如开个价。”马冲上下打量着霍城君开口。
谯冉看着霍城君,只觉得他有些冲动,看向了马钰,马钰冲谯冉展颜一笑,看向了马冲,喊道:“马冲,你可看看你的琴可还隽有个石字。”
马冲看向马钰,“是你,”忙丢了一个眼神给小厮,小厮立马跑过去观察,方寸大乱,片刻之后额头已是急出了汗。跑到马冲面前,摇了摇头。
马冲紧锁眉头,说道:“走。”
一群人慌张的出了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