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水通过赋予自身量子特性，让自己所在的位置，成为了一团覆盖整个大厅的概率云。

只要智伯对他发起攻击，在接触到陈德水的瞬间，概率云便会发生塌缩，使得其随机传送到大厅内的任何一个位置。这样智伯的后续攻击便会落空。

而这个“随机传送”的“随机”，是真正意义上的随机，是完全无法预测的。就算智伯利用浅的［通天］也没办法推算出陈德水最终究竟会落在哪个位置。

换言之，智伯很难切实地攻击到陈德水——一碰就消失，比泥鳅还要滑溜，这便是量子的鬼魅特性。

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事实上，可行的办法有两种：

第一种是看运气，希望陈德水在随机传送后依旧落在很近的位置，这样智伯便可以继续发起攻击。

第二种方法则是看手段。也就是在触碰到陈德水的一瞬间就将他杀死，比如下毒，这样就算陈德水逃到别的位置也依旧必死无疑。但问题在于智伯身上并没有预先准备强力毒素，而且就算有，在触碰的一瞬间就把毒素完全注射进去也太过困难。

这两种方法的成功率都不高，而且智伯的肉体也濒临崩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智伯都已然陷入了绝境。

但还是那句话：只有能打破绝境的人，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智者。

智伯还没有半点放弃的打算呢。

“我反正是到极限了……”智伯低着头说道，“白冉，是时候教我那一招了吧?”

“我不信你没有后手。”白冉的头颅从智伯的胸腔内钻出，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有后手，但是都不稳定，风险也很大。”智伯快速说道，“一旦失败，你我还有浅都要死在这里。所以还是用你的那招比较稳妥。”

“我还是认为你只是想趁此机会套取那一招而已。”白冉依旧不为所动，“形势对你而言根本没有那么危急，对吧?”

“还不够危急?”智伯无奈，双臂被炸断的他就连摊手的动作都做不了，“我都这副惨样了……信不信由你吧。反正我真没有骗你，你可以自行判断。”

“……”

白冉沉默，他看了看身受重创的智伯，又看了看不远处可以说是完好无伤的陈德水，然后点了点头。

“教还是不会教你的。”白冉最终说道，“不过我可以用你的身体释放这一招，这样靠后续的身体记忆，你应该也能分析出不少东西吧。甚至于凭你的能力，将这一招还原个七七八八也不是问题。”

“你高看我了，那可是你们白象一族的最终奥义，哪里是凭残存的身体记忆就能够还原的?”智伯苦笑着说道，“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打破眼前的局面——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可不能倒在这里哩。”

“那把身体控制权交出来吧，我释放完那一招后就把你换回来。”白冉说道。

“没问题。”智伯很爽快地缩进胸腔，而白冉的头颅则上位，取代了智伯原先的位置。

“哎呦，换人了?”陈德水看着智伯的头缩进去，然后换上来一个不认识的人，不由得觉得有些古怪，“你又是谁?”

“我谁也不是。”白冉没兴趣跟陈德水搭话，“只是一头白象而已。”

“啊啊，原来是正主来了。”陈德水故作轻松地说道，“我还在想那家伙身上的白象之力从何而来，原来是从你这儿来的。”

白冉没搭话，而是用分裂之力一点点地把身上的伤势剔除，尽可能地减轻自己的负担——但无论怎样，在释放最终奥义之后，这具身体都将会彻底报废。

“其实我人生也是有遗憾的。”陈德水自顾自地说道，“那就是还没有跟三大魔兽的任何一个交手过。不过现在这个遗憾能够弥补了。”

“你话可真多啊。”白冉处理完伤势，然后看向陈德水，“不过我这里也已经准备好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正合我意。”

陈德水知道白冉想放大招，但他并不担心，反而兴奋起来。

竟能看到一向低调的白象释放秘技，这种对决……千载难逢。

要是不亲身感受一下，未免太过可惜。

陈德水舔了舔嘴唇，竟没有躲闪，反而主动迎了上去。同样的，他也使出了现阶段所能使用的最强攻击手段——

“九瞳融破！”

陈德水在接连的战斗后，防御用的量子瞳剩下十四颗，攻击用的则只剩下了九颗。而这仅存的九颗量子瞳，此刻全部被他投入了战斗。

只见这九颗量子瞳融合在一起，化作了一个有原先十倍大小的硕大球体，其颜色至暗如渊，看样子是浓缩了相当大的能量在其中。

但下一瞬，这巨大的球体迅速缩小，最终缩小为一个透明的光粒。

陈德水握光粒，然后像扔一颗小石子般看似随意地向着智伯掷出。

光粒透明，掷出的瞬间就与空气融为一体，移动时几乎不留半点痕迹。其看似渺小，威力却十分恐怖，一旦爆开，顷刻就能将其连同半径十米内的一切事物化为湮粉（为了避免波及到陈德水自己，所以限制了范围，不然若完全爆开，足以毁灭大半个科研城）。

再加上光粒体积小，难以观测，白冉很难用白象之力对其进行拦截。就算拦截成功，被分裂为两部分的光粒也可以在幕瞳领域的加持下重新调整自己的方向，继续对智伯发起攻击。

而且由于光粒本身蕴含的能量极其庞大，不管被分割成多少份，每一份的威力也足够杀死智伯……可谓是杀招中的杀招。

陈德水此刻全力一击，也确实是想结束战斗了。但白冉的杀招也已到来。

“何为最强的分裂?”白冉抬起手，漠然地说道，“是开天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