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隧道，被困在的三人，以及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局势愈发微妙起来。

方素发动风息之躯之后，便不需要再用［夜灯］维持照明。而随着夜灯的消失，隧道再度陷入了凝重的黑暗之中。

“啪。”

程琳单手从衣袋里摸出一支电筒，按动开关，然后用力地将其插在了墙壁上，勉强照亮了这处空间。

有了光，何羿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下来，但他依旧有些许的不安。

“程琳，你确认方素没逃出这里吧？”

“当然。”程琳靠着墙，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我们是看着她雾化身躯的……而那时千秋貉已经封闭了这里，所以她应该还是留在这里。”

“但如果有什么缝隙之类的……”何羿表示忧虑。

“那她应该能出去。”

程琳大大咧咧地叉开腿，然后把腰包打开，从隐藏夹层内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管散发着蓝色荧光的针剂。

“不过我刚才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漏洞或者漏洞，所以我还是认为方素也被困在了这里……和我们一起。”

程琳一边说，一边把针剂扎在大腿上，把里面的蓝光液体推了进去。之后她的表情变得痛苦而又舒适。

一想到方素就潜伏在自己的身边，随时都可以给自己来上一刀，何羿便觉得浑身发寒。

“和我们一起么……”何羿苦笑，“那她岂不是可以趁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让身体凝回实体，好给我们致命一击？”

“不会的。”打了针剂之后，程琳的眼神有些涣散，但话语还是连贯的，“只杀死我们是没有意义的——她还得逼千秋貉解除钢墙才行。只要千秋貉不解除钢墙，她就绝对无法离开这里。但你觉得千秋貉是会受胁迫的人吗？”

“哦，我明白了……因为只有千秋貉才能解除钢墙，所以方素也无法对千秋貉出手。”何羿点点头。

“而且她的腰也被千秋貉打伤，一旦凝回实体便会失去行动力。”程琳顺着说道，“所以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老老实实地保持现状，等待千秋貉解除钢墙的那一瞬间……是这样吧，方素？”

程琳忽然提高音量，挑衅地对方素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我们现在是安全的，不用担心方素的偷袭？”何羿也学着程琳坐了下来。

“就是这样。”程琳脸上泛起一抹红潮，而她身上的孔洞则在一点点地缩小，消失不见的左臂也在缓慢地重新浮现。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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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羿扒开衣服，看到自己的胸口全是淤青……他只能呲着牙，用血刃挑开伤口，把积血一点点放出来。

“用这个吧。”程琳看不下去何羿这种简单粗暴的治疗方式，又掏了管针剂抛给何羿。

“这是什么？”何羿一愣，认出这是程琳刚刚给自己注射的针剂。

“念晶液。”程琳懒洋洋地解释道，“里面还添加了一些麻醉剂和止血药。总之是专门用来治疗外伤的特效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高级货……你放心用就是了。”

“这么厉害么……”

何羿也学着程琳的样子，犹豫地把试剂打进伤口内——就像一股暖流涌进身体，所有的伤处一下子都不疼了。

而且还不仅如此，何羿甚至能感受到体内枯竭的念力正在急速回涌。

“喔，这玩意儿还能回复念力？”何羿彻底被惊到了。

“这就是念晶液啊。”程琳骄傲地解释道，“将念力凝为实质，并注入到特殊液体中固化保存……这是只有第三态的念尊才能做到的事情。”

“念尊吗？”何羿眼睛一亮，“所以我现在补充的其实是念尊的念力？”

“可以这么理解吧。”程琳点点头，“不过做了调整，变成了任何等级任何类型念者都可以吸收的原生念质。”

“这样啊。”何羿握了握拳，感觉自己的状态确实回升了不少，“你不给千秋貉也来一管吗？我感觉他更需要这个。”

“他是原罪……身体构造跟我们不一样。这个念晶液给他用，他也不一定能吸收。”程琳闭上眼睛，直接躺了下来，“还是省着点吧，念晶液就算拿到黑市卖，一支也能卖到好几万……老宝贵了。”

“行吧。”何羿也不强求。

“顺便透露给你一个消息……你听了可不要吓着。”程琳闭着眼，悠哉悠哉地说道，“我们联合部队，已经有了量产念尊的方法。”

何羿瞬间呆住了。

“这下你知道我们人类为什么敢对莱兹宣战了吧？”程琳嘴角笑意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