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仗着拿到了玉玺,颇为得意,急忙挟裹了玉玺揣在怀里,被几个侍卫拥着,转身想走,还不忘尖酸讽刺一番。
“玉玺已在我手,凭你们几个小角色就想能翻云覆雨吗?真是可笑!给我全杀了,抛尸喂狗!“
大皇子笑看着被控制住的司徒瑾和越不缺。
眼见着来回抵挡毫无空隙的招架之势,更是洋洋得意,一转身便消失在了洞口。
而此时挥刀斩退了面前几个侍卫的越不缺也是才能近得司徒瑾的身边。
一群包围着司徒瑾的侍卫正要冲来对她动手,却猛地被一道剑气挥来撕破一道口子。
几个人其余十多个侍卫将司徒瑾和越不缺围成一团,个个都亮着剑身直逼过来,越不缺伸展手臂紧紧护着司徒瑾,机敏的观察着侍卫们的一举一动,虎狼环伺,蓄机而动。
“等我杀开一条血路,你就赶快跑出去,顺着雾薄的地方,往半山腰跑。“
越不缺沉着冷静,早早在进来之前就已经算计好了他们撤退的路线。
持着刀柄和侍卫们对峙,越不缺满身的筋骨肌肉都是紧绷着的,被严严实实护在身后的司徒瑾不见刀剑血光,因为面前的背脊足足挡去了所有攻击。
她想不到今天能不能逃过此劫,越不缺一个人身在险境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看着越不缺一张轮廓坚毅的侧脸,她突然有些害怕。
可霎时之间,越不缺抬脚一踹,就势从身后拉开司徒瑾,转挑了腕子一个扭身刀锋所至便齐齐倒下一片。
“怎么还不走!等什么?快走!“
越不缺转瞬回头看了司徒瑾一眼,眼里尽是焦急,司徒瑾一双眼睛迎着越不缺,四溅血腥,可眸子里却突然映出了一道寒光,背对而至。
“小心!“
司徒瑾说着便瞬间了神色,急急迈着步子直冲向越不缺,一副面孔的表情足像是见了鬼怪一般。
时间仿佛瞬间变缓,越不缺脑中瞬间空白。
他下意识急忙转身,也已是相见剑柄,那侍卫不死不休起立气力极大。
越不缺伸手猛地一推,剑尖偏了二寸,可也挡不住讯来之势,直刺司徒瑾下腹而去。
“司徒瑾!瑾儿!瑾儿!“
越不缺被瞬间再次围上来的侍卫一一阻挡,只能眼见着司徒瑾挨了那一剑,就像个布袋一般,刺穿,又被抽出,扔开,无力垂落在地。
直到倒地,越不缺看到那双眼睛都是看着自己的。
顿时好似一个炸雷自头顶响过,越不缺不禁大喊一声,举剑奋起如似神佛,箭步猛冲旋转如疾,道道劈下血肉横飞。
直到,他杀红了眼,杀光殆尽,才得以靠近了司徒瑾的身体。
她游游的呼吸,气力全无,体温急速下降。
“快走,快走.....”
司徒瑾嘶哑着声音,越不缺甚至都不敢用力抱她,勉强搂在怀里,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是抖如筛糠。
越不缺紧抿嘴唇,一直没有出声,脸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平和沉静,将司徒瑾整个人抱在怀里,扯下了衣衫撕成布缕,一条条的将司徒瑾绑在了身上。
明火执仗,扬鞭而去,直入沉夜。
司徒及和越不缺走后的几个时辰,天黑的很快,齐楼天虽早早就回了寝宫却是半点没有睡意。
他坐在暖阁之中,脸色阴云不散,紧紧盯着宫门出神。
终于,后夜之时,急报送进。
“殿下,启禀殿下,那越过王上回来了,他......”
齐楼天一脚踢开了近侍太监,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只着了薄薄一件寝衣便大步流星往外而去,路过带风,脸色凝重,宫外黑黢黢中只微微几点光亮的夜里,他幻如风。
可没几步,他就站了住。
越不缺就站在面前,和近侍太监说的一样,可是没人告诉他,司徒瑾,是受伤回来的。
两个男人面对面,都没有说话。
齐楼天一眼不离司徒瑾,伸手极其霸道的将司徒瑾从越不缺那里抱进自己怀里,扭头便走。
“太医!太医!”
齐楼天一出声,瞬间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开始忙碌,没人注意到,越不缺的身上伤口,和他已经被鲜血染透的身体。
“如何了?怎么还不用药?你们可都是庸医?!”
连夜被齐楼天召唤进攻的太医们一一为司徒瑾诊脉疗伤,拿出了各家的珍贵药材齐齐奉上,可关心则乱,齐楼天只见得司徒谨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急如焚。
齐楼天在地上来会走动,隔着纱幔躺在病榻上的司徒瑾悄无声息。
而门外,越不缺静静的站立着,就这么看着司徒瑾直到太医散尽,日上三竿。
在这里,除了昏迷的司徒瑾无人关心越不缺,最多,也只是千里之外都不离不弃的暗线。
一名军士悄然躬身在了越不缺身后,拱手轻言。
没人听到他说了什么,可是越不缺的眉头一紧,转身便快步离开了原地,一去无踪。
整整不吃不喝不懂不移守了司徒瑾两日,他转身却是没看到司徒瑾猛然惊醒。
“越不缺!越不缺!”
司徒瑾额角沾满了汉水,疼痛和失血让她连嘴唇都成了雪青色,依旧停留在那晚生死搏杀,可醒来,却不见那个并肩共死的人。
司徒瑾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齐楼天。
浩浩荡荡的摆了所有所需的各种药物补品,齐楼天坐在司徒谨的病榻旁边,满脸受过大惊吓之后的余生庆幸。
“你可醒了,瑾儿。”
一句话叫出了万般都埋不住柔情,齐楼天紧紧握着司徒谨的手,可一双眼睛还是无法与之相汇。
闪闪烁烁的,司徒谨总是在层层人群里找寻那个人的身影。
“他已经回去了,你醒之前他就走了。”
不经意的松开手,齐楼天转身从桌案上拿起了汤药碗,转瞬即逝的愤怒和怨毒无人可见。
“那……”司徒瑾一句越不缺又要蹦到嘴边,可瞥见齐楼天没了笑意的脸,瞬间便咽了回去。
“那大皇子呢?司徒亚又怎么样了?”
齐楼天缓缓靠近了司徒谨的身子,亲手揽着司徒瑾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