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苍白清瘦的脸上一阵扭曲,瞬间闪过愤怒,悲伤,无助,疼痛,最后定格在绝望,面对一千年的折磨都没皱过眉头的堂堂男儿,此时眼睛里竟浸满了泪水。
他仰天一阵大笑,笑的泪流满面。
主人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也毁尽了,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让他留恋的了,他早该追随主人而去了。
他那副样子,看的夏景澜心里一堵,喉咙里一声哽咽,虽相处没多久,但她看得出来,墨渊是个极重情义的男子,如今他心里唯一的一丝希望也给毁了,该有多绝望?
她很想告诉他,凤栖殿的门是她打开的,里面现在仍是完好无损的,奈何那个该死的大人还在这。
"哈哈...如今你这副样子,本大人看了真是开心,哈哈哈哈..."
墨渊没再给他任何回应,垂着头,恢复了先前毫无生气的样子,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他该不会是觉得生无可恋,咬舌自尽了吧?夏景澜有些着急,只希望这大人赶快滚蛋才好。
"来人,给这个不听话的女人用刑,看来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是不会说实话了。"那个大人又转过头盯着夏景澜,一脸的狠毒。
"大人,不如这样吧,您先回去歇着,小的帮您审问她,看她一时半会也不会说了,等她招了以后,小的再去通知您?"明月僵硬着脸说着讨好的话。
"限你一天时间,问不出来,这牢头也不用当了。"兴许是被这里比原来还要令人作呕的气味熏得够呛,那大人竟爽快的答应了。
"是是是,您慢走,小的一定会好好收拾她。"
送走了前呼后拥的大人,牢房里瞬间又恢复了沉寂,明月衣袖一挥,地牢变回了房间的摸样,夏景澜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推门进了墨渊的房间。
他依旧如第一次一般,委顿于地,无力的垂着头,悲伤的气息萦绕着整个地牢。
夏景澜走过去,一手放在他肩头,故作开心一笑:"墨渊,他骗你的,凤栖殿没被毁,我就是在那被抓来的,凤栖殿还好好的。"
墨渊猛然抬起头,死寂的眸子闪过一瞬亮光,声音有丝颤抖:"真的?那...那凤栖殿到底有没有被开启?"
"嗯,被我打开的,对不起,我不知道那里对你来说这么重要,要知道就不会随便打开...你...你怎么了?"夏景澜歉意的说着,可是墨渊看着她的眼睛越睁越大,仿佛在看个怪物。
墨渊不说话,只是震惊的看着她,须臾,又移向了她身后的方位,带着疑问。
夏景澜回头,瞧着明月站在门口,她摊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不知道,凤栖殿是黑暗之王专为爱看云海日出的王后修建的,从前被黑暗之王施过禁忌术,只有他自己和王后能开启,其他人要想进去,除非术法高过他,破了上面的禁忌术,才能打开,可黑暗之王是什么人?连九重天上的天帝对他都颇为敬重和忌惮,可见其修为之高,再加上一千年前的那场叛乱,魔界元气大伤,更是没人能破那禁忌之术。
所以她说是她打开的,墨渊才会这么震惊,她一个小小的人类,怎么会有这种能力?
"影...澜澜,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来和他解释。"明月皱了皱眉,温声说道。
澜澜?夏景澜扁扁嘴,安一川都没叫她这么亲热好伐?!她虽纠结这个,但也听出明月的意思,既然他有心避着她,她也不好死皮赖脸黏在这,遂笑了笑回了自己的房间。
貌似这段时间她的脸皮变薄了,还是为了在美男面前保持形象的习惯使然?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