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夜对着她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后,轻声说道:"等一会。"
然后抚了抚她的发,不等她回答便朝安一川这边走了过来,但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人跟过来,于是回头冷冷的瞥了一眼,他的下属才如梦初醒般跟了过来。
幻觉,刚才一定是幻觉,不然他们怎么会看见堂主笑的那么温柔呢?
"属下参见楼主。"十几个人单膝跪地,声音不大,但寒意十足,让人瞬间如置冰窟。
"起来吧,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安一川也严肃了神色。
"已顺利完成。"莫迟夜再次跪下说道。
"起来吧。"
"整天让人给你下跪,也不怕折寿啊你!"夏景澜跑过来,将莫迟夜拉了起来。
"不怕。"安一川淡漠道,看着他们相握的手,眯起了眼眸。
"你..."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直接,夏景澜一时没了话。
翻了个白眼,不再打算理他了。
忽然,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又靠近了莫迟夜一些,果然,血腥更浓烈了。
"你受伤了!"她抬起头,目光愤怒又懊恼,她刚才太过高兴了居然没闻到,而这闷·骚的木头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莫迟夜被她瞪得一怔,随即轻笑:"一点小伤。"
"唔"夏景澜不在意的应了一声,眼睛在莫迟夜身上来回巡视着,左边锁骨的下方,衣服的颜色较其他地方深一些,她诡异一笑,伸手毫不留情的戳了过去。
"呃..."由于没有准备,莫迟夜忍不住闷哼出声。
所有人都神色一凛,甚至莫迟夜的属下还抽出了剑,若她敢再有什么举动的话,他们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
"喂!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宁魅儿忍不住呵斥道。
夏景澜仿佛没听到一般,瞥都不瞥她一眼,甚至那些人的拔刀相向她都视而不见,眼神依旧凛冽的看着莫迟夜,冷笑道:"疼不疼?"
莫迟夜皱眉,不知道她忽然的转变是为了什么。
"想来也是疼了,不然刚才你哼个什么?"她轻蔑的笑:"我还以为你不是有血肉生成的,不知道疼呢。"
她垂下了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半响才又抬了起来,阴沉着脸冲着沉默不语的莫迟夜吼道:"你这人是蠢到无可救药了还是得了精神病?受了伤就不知道包扎一下吗?就知道忍着,这么能忍刚才叫什么叫,你以为这是什么?"她伸手戳着莫迟夜的胳膊:"这是肉长的好不好,不是什么废铜烂铁破木头的,你总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让关心你的人看了会是什么感受!"
"从来都没人关心我。"莫迟夜被骂的垂下了眼眸,淡淡道。
"我关心!"她大声说道:"我关心,从今以后我都会关心你,所以..."莫迟夜的声音落寞极了,她心疼,眼睛里大雾弥漫:"所以以后不准这么拼命!"
"嗯~"莫迟夜露齿一笑,格外的温暖。
她撇撇嘴,白了他一眼,也不管这么多人在场,郑重其事的说道:"总之,我就是不想看着我所关心的人有事!"
"咳,你、你也算。"她瞥了一眼旁边的安一川,别扭的小声说道,脸色升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安一川一怔,刚才冷下的脸色渐渐转晴,几不可察的扬了扬嘴角,对莫迟夜的下属吩咐道:"扶莫堂主回去,叫大夫去包扎一下。"
"莫莫,你回去好好养伤,我明天再去看你。"她扭头看着莫迟夜,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摸样,仿佛刚才阴沉着脸大吼大叫的不是她一般。
莫迟夜走后,场面瞬间冷了下来,惊凤楼的人本来就不敢随便说话,气氛有些诡异,尤其是那些人看她的眼神。
"喂~我饿了,也累得要死!"她皱眉,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语气不善的对着安一川道。
"你们都回去吧,吩咐膳堂准备晚膳。"安一川说完,就拉着她走上了横跨整个湖面的小桥。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安一川如无其事的问了一句。
"哪句话?"夏景澜不耐烦的道,其实她有些心虚。
"就是那句'你也算';啊,什么意思?"安一川严肃的说,其实紧绷的嘴角已经快憋不住笑意了,这丫头是在不好意思吗?
"嗯?我说过吗?我怎...怎么不知道?"夏景澜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你说了,我听的清清楚楚。"安一川不依不饶的再次强调。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呢!我都说了我没说!"夏景澜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了。
"嗯,好好,你没说..."安一川好脾气的哄劝道,嘴角的笑意却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真诚。
夏景澜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不理他了。
其实她自己也纳闷,为什么对莫迟夜说的时候那么坦然,面对这只就这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