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前几天在皇宫经历的那件事后,夏景澜决定每天早起锻炼身体,嗯,守着安一川这个武林高手,怎么着也得学几招不是,不然就太浪费了。
但毕竟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所以,这天早晨,等她好不容易战胜瞌睡虫爬起来后发现,安一川已经在用早餐了。
"早..."她揉着仍困倦的眼睛和安一川打了个招呼,就一屁股坐在了餐桌旁。
安一川抬头看了看高高升起的太阳,皱起了眉,没说话。
一旁的侍女却发话了,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从凳子上拉了起来:"你不能坐在这里。"
"为什么?"夏景澜有些不解,顿时也清醒了。
"没得到楼主的允许,你没资格和楼主坐在一起。"侍女面无表情的道。
"没、没资格?"夏景澜皱眉,这才想起其实自己什么也不是,于是立马站了起来。
"行了,坐吧,"见她的举动,安一川眸里闪过一丝疑惑,又对一旁的侍女道:"以后她的一日三餐都和我一起,你先出去吧。"
"是。"侍女应声退下,看来那些流言都是真的了,这个女子对楼主来说真的不一般。
夏景澜复又坐了下来,瞥了一眼安一川,拿起碗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但相对于以前用膳时的狼吞虎咽,这次变得淑女多了。
"你怎么不吃?看我做什么?"好一会都不见安一川动筷子,只一味的看着她,夏景澜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今天好像和以前不一样。"安一川饶有兴趣的说道。
"真的吗?看来是成功了。"夏景澜一喜,欢呼道:"我就是要这种效果,经过上次的事,我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没用。"
安一川挑眉,了然的点了点头。
一顿饭下来,异常安静,安一川本来就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动作也异常优雅,而夏景澜虽然没那么优雅,至少能保持安静了。
虽然有些辛苦,但要改变一个多年的习惯是何其困难啊,这是一项伟大的工程。
安一川起身唤来侍女收拾碗筷。
这时,一个一身碧衣的女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夏景澜认出来了,她第一次逃出皇宫时,安一川就是让她送自己回的客栈,好像叫做闭月,呃...是碧月。
碧月走到安一川面前,抱拳行礼:"属下参见楼主。"
"免礼,什么事?"刚吃完饭,安一川声音有丝慵懒。
"回楼主,这是刚收到的消息。"碧月说着,将一个白色的信笺恭敬的呈在了安一川面前。
安一川坐在位置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起信笺,打开一看,不由皱起了眉。
"楼主,我们应如何应对?"碧月也严肃了神色,显然是早已知晓了信笺里的内容。
半响,只见安一川轻笑一声,缓缓说道:"既然他这么想死,不成全他们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声音慵懒,可眯起的眼眸里却是一片阴鸷。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夏景澜,似在沉思着什么,片刻后,才对着碧月吩咐道:"放出消息,说沉香楼新来了一个舞姬,不但貌美如花,而且跳的舞更是一绝。"
"是。"碧月虽不明白楼主的用意,但恭敬的应道,楼主做的决定又岂有错的时候?
"好了,你先下去吧,剩下的事本楼主自有安排。"
"属下告退。"碧月又行了一礼,退了出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夏景澜一眼,压根就当她不存在一般。
这惊凤楼里果然都是非一般人呐!夏景澜感叹道,若不是偶然间遇见安一川,说不定她这辈子都难见到他一面。
"你会跳舞吗?"安一川偏头问一旁的夏景澜。
夏景澜一愣,随即敛了神色,淡淡道:"我知道了,楼主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天下间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她站起身:"楼主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也不等安一川回话就走了出去。
安一川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
夏景澜逃也似地走出那间屋子,也不知走了多久,停在了一座假山处,缓缓的坐了下来。
他供我吃穿,保我性命,我给他办事,有什么不对的?很公平的交易才是,夏景澜努力的说服着自己,可那丝烦闷却如影随形般的缠绕在心间,怎么赶也赶不走。
夏景澜啊夏景澜,你有什么资本让别人平白无故的对你好呢?人性的冷漠你亲身体会过的还少吗?
"呵呵..."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尝过了甜就忘了苦字怎么写了,就连曾经历过的伤痛也抛在了脑后。
假若日后受了伤也是活该!
就在她依坐在假山旁自怨自艾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铁器相撞发出的,却煞是有规律。
她站起身,四处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座掩映在树林中的小楼,声音似乎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她走过去,打量着这座两层高的小楼,很清雅,四周的环境也很静,大片的梧桐树叶翩然随风而落,衬得四周有些荒凉,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会是谁住在这样幽静的地方?
该死的好奇心又出来作祟了,她咬咬牙,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
推开古朴的木门,夏景澜不禁吓了一跳,这一楼的大厅里一张桌椅都没有,而是摆满了兵器,以刀剑为多,左侧甚至还有一个熊熊燃烧着的炼器炉,炼器炉旁边的支架上还放着一把刚打造成型的长剑,想必刚才的声音就是有人敲击这把剑所造成的吧。
在她看来,打铁的人一般都是身材魁梧的大汉,像莫邪那样的女·性铸剑师只是极少数罢了,而在这里铸造这些兵器的,想必也是个男人了。
她刚想转身往外走,却见一抹青色的身影立在木质楼梯的拐角处,背着光,看不清那人的神色,但夏景澜知道她在看着自己,而且身材纤细,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
夏景澜难掩眼里的震惊,难道铸造这些兵器的真的是个女的?
"来此做甚?"清脆凛冽的声音。
不过,这惊凤楼里有几个人的声音不是冷彻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