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越州城不远的某个小镇。
某客栈的某间上等客房里。
"我发现这一路上你怎么都这么安静呢?"看着坐在窗台上的夏景澜,安一川若有所思的问道。
"安静不好吗?你不是喜静吗?"夏景澜望着窗外的月色,不答反问。
"是喜欢,但不想这是建立在你反常的基础上,"安一川皱眉,他似乎猜到什么事了,但还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半响,夏景澜才利落的跳下窗台,三两步跑到安一川面前,俯瞰着坐在凳子上的他,面色阴沉:"你是什么时候找到我被禁在冷宫的?"
她本来还想在跑过去的时候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的,但鉴于他一脚能踢死人的武功,还是放弃了。
"咳咳...咳..."安一川刚喝进嘴里的茶瞬间哽在了喉咙里,呛的他咳了好一会。
"怎么?被我说中了?那个人是不是你?"夏景澜阴笑一声。
"你能不能不这么一惊一乍的?"顺过气的安一川没好气的道,但显然有些底气不足:"什么那个人是不是我?我去的时候你那不是刚好出来吗?"
"是吗?"夏景澜狐疑的道,那会是谁呢?按说那也算是救她,可要救她为什么又不救的彻底点呢?
"当然,"安一川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摸样,看来现在还不能告诉她,不然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事了呢,虽然他不屑于撒谎这种事:"怎么,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湖上混的就是不一样,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已经炉火纯青了,估计再修炼修炼就可以羽化登仙了。
"没...没什么,就是好像看到个人,也是穿着白衣服。"这种事当然不能随便告诉人。
"唔..."这一声唔可谓意味深长啊,安某人的脸皮果然够厚:"穿白衣服的人怎么了?"
"他..."夏景澜支支吾吾,刚想找个借口回答,又及时住了嘴,我有什么义务要回答他啊,随即改了口:"关你屁事!"
安一川摊摊手,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夏景澜哼了一声,又坐回了窗台上,眯眼,对着月亮恶狠狠的道:"我一定要找到他,然后把他阉了做太监,不,这样太便宜他了,我要他完好无损的,而且每天都要观看美女跳脱·衣舞,却是只能看不能碰,让他受尽欲·火焚身的折磨,直到他死...哈哈..."
"咳咳..."某人又开始咳了,幸好没有告诉她,虽然清楚她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她古怪多变,谁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鬼主意整他,每天提心吊胆的多累啊。
安一川啊,你果然英明!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估计明天下午我们就可以到越州城了。"安某人放下茶杯,道貌岸然的说了一句,就灰溜溜的走了。
夏景澜只顾着生闷气了,完全忽略了那只的反常。
第二天,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傍晚时到了越州城。
夏景澜掀开马车的窗帘,大街上熙熙攘攘,依旧那么繁华,只不过上一次来的时候她懵懂无知,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变得世故是在所难免的。
她看了一眼骑马走在一旁的安一川,只觉得不可思议,这真的是那个传闻中高不可攀的武林传奇?她从没想过自己这种小人物可以走在他的身旁。
其实自己混的也不错嘛。脱离了皇宫,经历了一次死亡,就当现在是欲·火重生了好了,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吗?
"怎么了?"感受到她的目光,安一川回过头问了一句,表情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没什么。"夏景澜放下了帘子,这人可真多变。
马车又颠簸了一会,停了下来。
"到了。"外面再次传来那冷漠的声音。
夏景澜跳下马车,抬头望着朱红大门上的牌匾,噗嗤笑了出来,想她第一次见到这几个字时还以为这是一家妓·院呢。
惊凤楼。
按说一个江湖门派的名字应该取的很豪爽才是,这名字怎么念怎么觉得婉约啊!
安一川瞪了她一眼就转身走进去了,看她那贼贼的摸样就知道她准没想好事。
夏景澜瞅了瞅门旁站着的两个黑衣劲装打扮的人,打了个寒颤,赶紧追上了安一川。
走进去才知道这惊凤楼和外面看到的又是两样,在外面看起来宏伟庄严,其实里面却是小径林荫,阁楼掩映在层层绿荫中,很有江南的韵味,和苏州园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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