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色转淡,夜将要离场。
常乐楼的后院内,无空寻不到无有,闻远处有人声,知晓是楼主将归,无奈只得先行离去,并在院旁树干上留下暗号。
随着人声至,正是常乐楼主泛空生和小厮秦北,秦北正给泛空生描述着私闯常乐楼四层的男子的样子,泛空生一言不发,好似没有听进去,行至房前,泛空生才道:“嗯,去照顾六月。”秦北应了声是,复退下。
泛空生步入房内,来到书架前,转动空笔筒,两排书架应声而开,他顺着漆黑的甬道下去,闲庭信步的样子,仿佛还走在院中,脚步不急不缓。
待到光亮处,可见他面对的墙上生着四根锁链,锁链锁着一人,一身夜行衣,耳边黑色发丝垂落,双目紧闭,面纱遮脸,看起来是个纤柔女子。没错,此人正是刚刚无空遍寻不得的无有。
泛空生走近,在她面前立着,久久,才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泛空生伸手取下她的面纱,收于袖中,方才离去。
待他走后,无有发出微微的喊声:“无空……不。”似是呓语。
(此处有空行)
彼时,依旧是夜色将要落幕时分。
风随意等到了他的剑,他从侍卫手中接过在渊,那柄通体幽黑,比在野要细两指,颜值却比在野要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的剑。亦是风随意自从拿到手后,就不曾仔细打量的剑。
正在风随意仔细打量在渊剑时,独狼道:“来呀,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独狼握紧了他的剑,手上青筋暴起,可以看出其用力。
“这么着急想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呵,你不可能打赢我!”
“在阴沟里的人出来了仍是满身污浊。”风随意拔出在渊,执剑在地上划了条长线,看向独狼的眼睛道。刹那间,独狼的眼红得吓人,风随意知道,自己赌对了。
百晓生的《江湖轶闻录》中有一章曾言:一日,舟行路过山林,见一人拦住一富商,强取其财,轻薄其女,遂拔剑,制服此人。此人不服,道那富商原是个穷小子,使计害了他家,方才富甲一方,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舟行见义勇为,那他的义,就不算义了吗?但此时富商又言,此人颠倒黑白,本是他一直恩将仇报,暗害于自己。寻常人此时都不知该信谁,但舟行只用剑在地上划了一条长线,言过此线者,他信。富商携妻女二话不说踏过此线,另一人却久久不敢过来。事情明了,舟行欲行,此人却从后偷袭,手中剑直指舟行心门,舟行反应迅速回身,打落了此人之剑,复言,“在阴沟里的人出来了仍是满身污浊”……
百晓生的故事通常是说得云里雾里,但事却都是真事,所以风随意斗胆猜测百晓生书中的“此人”就是面前的这人,那么刺激他的最好方式,莫过于将舟行前辈的做法照做一遍。
果然,此人的回答亦与《江湖轶闻录》中所载一致:“你们这些自以为不在阴沟中的人,与我们没有什么分别!”
(此处有空行)
“弟弟,他到底怎么了?”申虎在一边问申诩,他是着实没看懂风随意整的这一出,也没看懂独狼为何突然变了个模样。
申诩摇头,他知道要失控了,不过无所谓,药也试了,人也见了,过程虽然复杂,目的总归是达到了,所以,也该走了。申诩给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上前捏住了申虎的手腕,力气不大,却让申虎动弹不得。
申虎还没来得及“示威”,便被侍卫一掌拍晕了,侍卫将申虎托在背上离去,除了一直在盯着申诩的顾净,无人注意到这一幕。
但注意到的顾净什么也没做,他与申诩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申诩也离去了。院中侍卫还守在四周,无人发现异样。
(此处有空行)
“你错了,我们最大的分别是我们没有选择恶。”
“那你以为我有选择吗?我有选择不恶的权利吗?是这世道逼我……”独狼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天地不仁,人却有义。”这句话亦是出自舟行前辈之口,风随意记得很清楚,也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哪怕天地不仁,我们心中仍能存义,这才是侠。是他一直尊敬舟行前辈的一点,舟行前辈是真正的侠,他有自己的义,行侠仗义,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呵呵呵呵,义,不,这个江湖已经没有义了。”独狼挥剑,剑指风随意。
“是你没有义了,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将义丢掉的?”风随意亦挥剑,两剑相抵,独狼目中阴狠,风随意感觉到他的用劲。
独狼喝了一声,将内力灌于剑上,剑气肆虐,以剑为中心扩散开来,袭向风随意,风随意感到面上被剑气划开,但他并没有松开在渊,他没有内力,本无法抵挡,却在那一瞬间感到一股奇妙的气在五脏六腑中游过,有个力量在呼应他,他放任自己跟随那个力量。
风随意握紧了在渊,向前挥出一剑,剑光闪过,只闻“锵”的一声。舟怀剑再看之时,才发现独狼的剑断成了两半,独狼有些呆愣,风随意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处,在渊剑刃上反着最后一丝月光。
独狼身体晃了一晃,突然向下栽去,风随意可能也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扶住了独狼。
“喂,你怎么了?”风随意问,他听见独狼嘴里好像嘟囔着什么,但他听不清。
独狼的嘴动了几下,就闭上了,一只眼睛却仍旧亮着,没有焦距地亮着,另一只澄黄色竖瞳仍旧给人一种野兽一般的错觉。
风随意叫了几声,独狼未再开口,也或许是他再也开不了口了。风随意感到手里扶着的身体一点一点凉下来,他当然料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敢相信——独狼死了。
这个他并不知道名字的人,这个刚刚与他交手之人,这个上一刻还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在他面前逝去。
舟怀剑走上前来,从风随意手中将人拖了出来,缓缓放于地上,并低下身去不知在摆弄什么,风随意不言不语,眼睛好似在看着舟怀剑,又好似目光涣散。
这时,一丝太阳的光华铺了上来,铺在风随意的脸上,白日终临,夜尽天明。
PS:最后两分钟,我终于赶完了_(:з」∠)_
风随意口中“奇妙的力量”那里可能有人会觉得玄幻,放心,不扯玄幻的,后面会解释,就是在渊的故事了,约莫还有很久。
还有,你们敢信写了这么久,虽然你们知道独狼叫独狼,但是男主他们确实不知道独狼的名字╮( ̄▽ ̄)╭想起了一句歌词:“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他却不能有姓名”哈哈哈。
这场“旷日已久”的战争可终于写完了,好吧主要是我拖稿的问题哈原谅原谅。
下面,约莫就是重头戏了,你们准备好哈!(准备好我还会拖稿咳咳开玩笑啦能不拖尽量不拖)
下周一前肯定更,最近忙着写论文,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