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剑再次刺穿了绿衣女子的右肩。
“碧螺姐姐。”风随意欲上前,却被一把折扇拦住,折扇的主人冲他摇了摇头。
“顾净,她打不过的。”
“那是她的事。”
风随意看着顾净的眼睛,他的心底再次升起一股无力感,此时的顾净与那时说“自然不会,他又不是顾家人”的顾净是一个顾净。不,这么说也不对,顾净一直没有变过啊。
只是这次的顾净还多说了两句,“你也打不过,去了又能怎样呢,不过是多一个负累。”
“咳!”一柄丑剑横出,伴随着另一个声音:“我去。”是舟怀剑,他还未完全恢复气力的左手拖着在野,向前走去,带着风随意那颗想向前的心。
舟怀剑知道风随意想战,既然风随意不能战,那便由他来战。他要面对的不过是一个胜之不武的小丑而已,何所惧?
“喂,舟怀剑你回来!”然而风随意拉住了他,将他拽得退了半步。风随意看着一脸疑惑看向自己的舟怀剑,毫不犹豫地就开始“训”他:“你逞什么能,刚刚的伤好了?站都站不稳吧,还去?是你当英雄的时候吗?”
舟怀剑不语,但他的眼中有丝懊恼,风随意与他对视,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唉,我错了,别去了,碧螺姐姐可以的。”
舟怀剑摇头,“不战而退才是错。”
“呵,武夫。”顾净嗤笑一声。
“就是武夫。”舟怀剑应道,他看向顾净的眼神中好似在说“那又怎么样呢”。他是武夫,他就是要战。
“剑在手,绝不退。”舟怀剑道,终于没有人拦住他上前,他使出“天圆地方”挡在了那个绿衣女子身前——然而他并没能化解独狼这一击,只感到虎口一震,剑差点脱手。
顾净给了风随意一个眼神,好像在提醒风随意这就是“不自量力”的后果。
风随意一直盯着舟怀剑,根本没空理会顾净。他在看到舟怀剑无力抵挡的同时就想上前了,但他知道自己上前没用,什么用都没有,他不能战,他注定不能像舟怀剑那样做到“剑在人在”,他没有剑,他只有……无力感。
“顾净,说得对。顾净一直是对的。”风随意的心中空荡荡的,只回响着这句话。
(此处有空行)
独狼笑了笑,“你想先来送死,那便成全你。”他再挥出一剑,这一剑就是实打实的一剑,没有什么虚招,但此剑满是剑意,舟怀剑知道自己接不下此剑,他甚至都要握不住在野了。
好在,碧螺推开了舟怀剑,软剑绕上独狼的利剑,看似轻巧地化解了这招。但她额间汗如雨下,风随意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毕竟碧螺姐姐右肩都被刺穿了,还没来得及止血,能借着巧劲化解这招已是不易,她还能撑多久?风随意眉头紧皱。
碧螺却是毫不在意,嘴角勾出一笑,二话不说地又给独狼“送”上一剑,独狼好像也没料到她的剑竟还这么凶,只得退让一步。碧螺却不会退,她手中的软剑就犹如白蛇,在独狼的招式下游走,易如反掌。
独狼阴狠一笑,直接用剑气震开了碧螺。
这般强的剑气?风随意疑惑,这是刚刚那个药的作用吗,还是他本来就在藏拙?
“他就像突然多了十年的功力。”舟怀剑这次乖乖退到了风随意身边,不再“逞能”。
“你怎么知道?”风随意还是搀扶了舟怀剑,又四下看了看他有没有外伤。
“感受的到,剑气不好伪装。”舟怀剑拂开风随意的手,道了句:“不碍事。”
“内伤?”风随意不依不饶。
舟怀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伤到了肺腑,约莫要修养几天了,不会耽误你找鸟吧。”
“你还怕耽误我找鸟?你上的时候怎么不怕?”风随意大声道,好像很生气地拍了拍舟怀剑的肩,其实是趁机低语道:“你不是说闻人来了?”
“嗯。”舟怀剑亦小声回他。
“应该让他去找尹琴终的……”风随意嘀咕道,又问:“对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嗯……说不清楚。”
风随意一脸疑惑。
“那个药有问题。”
风随意二脸疑惑。
“那个人给他吃的东西,有问题,应是能让人功力暴涨,而且我感觉……”舟怀剑指着独狼解释道,但话未说完。
“你感觉啥呀?”风随意只好顺着问道。
舟怀剑却摇了摇头,“还……说不清楚。”
风随意扶额,叹了口气,“那你感觉点别的,那个人有没有破绽?”
“他的剑气不稳,我感觉……”舟怀剑顿了两秒,终于把话说完了,“我感觉跟情绪有关。”
“情绪?你的意思是刺激他的情绪?”
舟怀剑点头。
风随意不再问缘由,转念想到:最能刺激那个人情绪的……对了,他之前不是说“父债子偿”吗?应该是跟舟行前辈有旧怨,既然如此,不如就靠这点。
风随意将目光转向战局,碧螺姐姐被独狼的剑气震开后,面对独狼的招式,一直在退让,显然是无以为继了,风随意突然冲独狼喊道:“我跟你打!”他上前两步,入了战局。
碧螺有些诧异地看向风随意,舟怀剑亦然。
独狼大笑,“你?”
“你敢吗——舟行的手下败将?”
“你说什么?你懂什么,舟行他……舟行他耍了诡计!”风随意心中笑道,此人果然情绪激动,不然不会被激一句就急着“辩解”。
“我会用舟行打败你的那招,打败你。”风随意没有接他的话,只道。
独狼怒气上头,“你!就凭你?你又跟舟行有何关系?”
“你不配知道,战吧,哦不过,我的剑不在手上。”风随意假意叹了口气,有点可惜地道:“那就用别的方式打败你吧,总归是一回事。”
独狼眼中突然萦满血丝,煞红血色弥漫开来,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对劲,舟怀剑果然没感觉错,刺激他的情绪说不定真的是个好方法。“不,不,你要用剑,你必须用剑!”
“可是我的剑不在。”
“你的剑在哪?”
风随意看向申诩,“在他那。”
独狼转身面对申诩,“把他的剑给他!”命令的语气,与之前对申诩的恭敬截然两面。
申诩皱眉,只转头招来一个侍卫,吩咐道:“把主厅桌上的那柄剑拿过来。”侍卫领命而去。
独狼一只眼睛依旧煞红,配上另一只如狼一般的澄黄竖瞳,竟真有几分凶兽的样子。
风随意淡定地站在院中,望着月亮,望着已经淡了的夜,他想,黎明将至,也是时候该结束了。等到在渊剑回来,就是黎明来临,“戏曲”落幕之时。
PS:装b的事还是交给男主
舟怀剑,碧螺姐姐,来喝杯茶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