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凌沅的表情之中则更多了几分欣喜，她对慕凌芷总是有着一股莫名的信任感，就好像只要慕凌芷出手了，事情就一定会得到最圆满的解决一般。

陈素锦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虽对慕凌芷的举动感到有些意外，但她并未表现得太过明显，仍是脸色阴沉地看着赵姨娘所在的方向，不满和厌恶溢于言表。

“说。”慕清河淡声吐出一个字，似乎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了。

“这位大师所说的五行命理，凌芷不懂，只不过，凌芷有一个疑问始终萦绕心中，还请大师解惑。”

慕凌芷眼神微妙地看向了那位稍有些拘谨地立在屋内的相士，刚才她一直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就连细微的神情变化都没有放过，她知道他在说谎。

“小姐请问，在下必定知无不言。”相士故作淡然地说道。

“若是照你所说，那府里的金命人可不止我一个，老夫人庚辰年生人，同样属金命，她老人家住的福清苑与汀兰苑虽不在同一个方向，但却跟芳华苑一样，位于慕府的西边。”

“你刚才说，四少爷属木命，获益于北方，受制于西方，金克木，如此说来，从今往后，老夫人也不宜与四少爷接触了？”

“倘若这五行相克之说当真可信，那府里人的生辰属性各不相同，相生相克，岂不乱了套？”

“眼下四弟病情严重，赵姨娘关心则乱，未必有足够的精力照顾好他，母亲先后生养大哥和长姐，一对儿女康健伶俐，可见她是个有福之人，四弟留在母亲身边沾沾福气，不是更好么？”

慕凌芷的这一番话既是说给那个相士听的，也是说给慕清河听的，如果慕清河还想给陈素锦保全一点颜面，他就不会把慕凌霁送回常春苑。

她不过是想给慕清河和陈素锦一个台阶下罢了，他们俩夫妻终究还是要和好如初的，哪怕仅仅只是表面。

因为慕府需要安宁，慕清河的仕途需要安宁，慕家的将来也需要安宁，慕清河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孰轻孰重。

‘可恶！我居然算漏了祖母也是金命人......’

慕凌湘见慕清河一再犹豫，就知道这次慕凌霁多半是回不了常春苑了，她握了握拳头，努力克制着心底不断涌散而出的怒意，只觉得胸闷气短，浑身难受。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到家了，对情绪的管理也勉强到了拿捏自如的阶段，可现在看来，她还是太低估自己对慕凌芷的恨意了。

又或者说，真正蒙蔽她的应该是她始终未减分毫的妒忌心。

“四弟都已经这样了，再留在芳华苑不是等死吗？祖母多福多寿，即便五行属金，也断不会危害到四弟，但有些心怀鬼胎之人就说不准了......”

慕凌湘若有所指地看了慕凌芷一眼，说话的语气听上去也有些阴阳怪气，明显就是话里有话。

“三妹妹不是一向对这些命理之说嗤之以鼻吗？如今怎么又信了？”慕凌芷还未开口，慕凌沅就发出了一记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