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霁一直在芳华苑住得好好的，偏偏这时候生了病，凌芷与他交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今才说是五行相克，怎么，你手握管家大权不过一年，这慕府就要变天了吗？”

陈素锦气上心头，完全没有将慕清河写在脸上的不悦放在眼里。

这一年以来，她过得已经够窝囊的了，外人不知道说了她多少闲话，现在居然连慕凌霁也要回到赵姨娘身边，眼看自己渐渐失势，她如何能坐得住？

“妾身绝无此意，还请夫人明鉴......”赵姨娘倒是没想到陈素锦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义正言辞的话来，一时之间居然还有些被她给唬住了。

“明鉴？我的明鉴有什么用？这些年你在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连管家大权也落到你手里了，想不到你竟然还不满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鸠占鹊巢的主意！”

“我告诉你，就是我死了，这府里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凌霁搬去哪座院子都好，唯独常春苑不行！”

陈素锦眸光凌厉地瞪着缩在慕清河身后的赵姨娘，就连一旁的慕凌沅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向不是盏省油的灯，脾气也算不得顶好，却还从未见陈素锦情绪爆发到如此程度。

“这......”赵姨娘面露难色地瞟了慕清河一眼，这个时候，也只能让慕清河这个一家之主拿主意了。

慕清河轻咳了两声，迟迟没有言语，一开始他的确有意将慕凌霁送回常春苑，赵姨娘毕竟是慕凌霁的生母，总要比旁人更加知冷知热。

可现在经陈素锦这么一提醒，他又不由得有些迟疑了，细细想来，他的确是对赵姨娘有些格外优待了，即便他不想去顾及陈素锦的颜面，也不得不念及慕家的名声。

宠妾灭妻的行径在燕夏王朝向来为人所耻，他位极人臣、权侵朝野，本就让当今圣上有三分忌惮，若是在这个当口传出家宅不宁的流言，指不定皇上还会借此机会给他一个下马威。

但慕凌霁是他最疼爱的幺子，倘若真如大夫所说，他今后恐再难有子嗣，那慕凌霁就是他的最后一个儿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慕凌沅和慕凌芷相视一眼，似乎都不甘心事态继续朝有利于赵姨娘的方向发展，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阻止慕清河做出决定或是改变现状。

“父亲，女儿有话要说。”稍作思忖之后，慕凌芷终于还是开了口。

听到慕凌芷的声音，反应最大的就要数慕凌湘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到慕凌芷还有什么理由来说服慕清河，在她看来，一切本该已成定局。

与此同时，赵姨娘的表情也有几分僵硬，一年前，她安插在庄上监视慕凌月的眼线吴嬷嬷突然暴毙，其死因更是疑点重重、扑朔迷离。

虽然那时慕凌芷已经回了府，可她一直有些耿耿于怀，总觉得吴嬷嬷的死与慕凌芷脱不了干系。

现在慕凌芷又几次三番阻止她夺回对慕凌霁的教养权，可见慕凌芷已经是铁了心要跟她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