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相士和慕凌湘的一唱一和，慕清河的脸色果然有了变化，赵姨娘的表情亦变得微妙了起来。

慕凌芷只想看看慕凌湘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所以从头至尾她一声不吭，就像是在看一场表演一般。

“如此说来，须得尽快将凌霁送回常春苑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关凌霁的性命，绝不能掉以轻心。”

慕清河像是有了决断，他看了一眼慕凌芷，眼神已不似先前那般柔和，在慕凌霁和慕凌芷之间，他果然还是更为看重前者。

“多谢老爷怜悯，二小姐，你也别误会，生辰属性并非你我能左右，既然你与四少爷的生辰八字五行相冲，哪怕是顾念你们姐弟之间的情分，往后也请你不要再与他频繁接触了。”

赵姨娘那张妩媚的脸上带着一个诚挚的表情，双眸之中更是写满了哀求，就好像慕凌霁今日的处境全是由慕凌芷一手造成的一般。

慕凌芷在心中冷哼一声，只觉得赵姨娘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又见长了，竟是让她感到有些棘手。

“不成！当初是老夫人让赵姨娘把四少爷送来芳华苑教导的，若是在这时候将凌霁带走，旁人又会做何感想？”

赵姨娘话音刚落，一个颇具威严的女声就从门外传了来，紧接着，陈素锦便体态端庄地跨进了门槛。

“即便要让四少爷搬出芳华苑，在别处养病，也不该是常春苑，四少爷年岁渐长，总在常春苑住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干脆将别的院子拨给他，老爷以为如何？”

陈素锦虽是在跟慕清河说话，眼睛却是看向了赵姨娘，她的眸光之中稍带着几丝不快，赵姨娘身为妾室，自然不敢僭越。

“夫人，妾身也知道，四少爷迟早是要独立的，可眼下他高烧不退、不省人事，您让妾身如何放心得下啊？”

“求求您，心疼心疼四少爷吧，只要他能好起来，妾身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赵姨娘态度恭顺地跪在了陈素锦面前，盈盈的泪水直在双眸之中打着转，她的这副模样分明是做给慕清河看的。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不心疼他，是个铁石心肠的嫡母？”陈素锦冷声问道，殊不知慕清河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妾身绝无此意，只是......只是......”赵姨娘故作紧张的姿态看得陈素锦一阵心烦。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儿争执！既然凌霁往年都是在常春苑，如今送回去又有何不妥？”慕清河一声高喝，屋子里顿时噤若寒蝉。

“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本事，保护不了四少爷，老爷，您要罚就罚妾身吧！”赵姨娘虽是在连声认错，声音里却透着委屈。

“起来！你是府里的姨娘，不是下贱的奴婢，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慕清河一把将赵姨娘拽起，他偏向谁，心疼谁，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

“姨娘与奴婢又有何区别？赵姨娘，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话里有话，既然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最好就不要给我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