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湘虽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跟陈素锦叫板，只能强迫自己耐住了性子。

赵姨娘长吁了一口气，她不是没试过让慕凌湘改改性子，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也是无计可施。

没有贵不可言的出身，却有着比公主还要高傲的性子，慕凌湘迟早有一天会为她的莽撞付出代价。

对于这一点，赵姨娘心里是清楚的，然而，再多的规劝也只会伤及她们母女的情谊，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方才张大夫也说了，伏青产自外域，极为难得，即便不计较动机，我又是如何寻到这难得一见的外域奇毒的？”

“再者，我本就不通晓医术，在此之前，更是从不知晓伏青是何物，连见都不曾见过的毒药，我怎会如此运用自如？”

“张大夫，我倒是想问你一句，适才你说伏青乃慢性毒药，即便偶有接触，也不会中毒身亡，那若是日日接触，又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毒死一个人呢？”

慕凌芷毫无征兆地反问了张大夫一句，张大夫微微一怔，一时竟然没能答得上来。

他之所以没能及时作答，既不是因为他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也不是因为他在心虚什么，而是他对慕凌芷还有些心有余悸。

上次就是她那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才让他自乱了阵脚，以至于露出了破绽，险些罪责加身。

这次再听到她的声音时，他不由自主地便会感到心惊，生怕这又是她给他设下的语言圈套。

“既然张大夫不愿回答，那就请秦大夫代为解惑吧！”慕凌芷两眼微眯地扫了一眼张大夫，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秦大夫的身上。

“少则三月，多则五月。”秦大夫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哦？秦大夫当真没有记错？”慕凌芷故意又确认了一遍。

“自然，行医开方，多一钱少一钱都有可能出人命，小人从来不敢懈怠。”秦大夫语气笃定地说道。

他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远比张大夫年轻，人也精神，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倒有那么一点习武之人的风范。

“那就奇怪了，珠花是我在三月初四送与四妹妹的，如今尚未足一月，即便按照最短的时间来算，也还差得远，张大夫又是如何认定四妹妹是毒发身亡的呢？”

慕凌芷又转而问向了张大夫，她会这么问，是因为她知道这珠花上的伏青必定是出自张大夫之手。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毒害慕凌兰之人，他充其量只是毒药的提供者罢了。

“这......四小姐体弱多病，身子本就比常人孱弱，再加上她年纪尚幼，毒发时间会缩短也实属正常。”

这次的张大夫可不像上次那般惊慌失措了，他回答得很理智，也很有道理，至少在旁人看来是这样。

“张大夫可真会说笑，即便时间缩短，也断不至于在一月之内就发作，依我看，四小姐如若不是死于疾病突发，那便是有心之人使了能加快毒性发作的法子。”

秦大夫毫不留情地拆了张大夫的台，听他这么一说，梅姨娘心里不禁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