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而且，伏青乃是慢性毒药，倘若佩戴首饰的时间不算长，倒也不至于中毒身亡。”张大夫补充道。

“如此说来，二小姐在将珠花送给四小姐的时候，其银端极有可能就已经浸染过毒药了？”

梅姨娘适时的一句揣测顿时便将嫌疑再次转移到了慕凌芷的身上，这或许就是她想让张大夫进来的目的吧......

“确有此可能。”张大夫故作正直地回道。

“前些日子去看望四妹妹的时候，我还觉着奇怪呢，四妹妹身子都已经虚弱到那种地步了，为何还要戴着一朵珠花发饰。”

“如今看来，一定是二姐姐跟她说了什么，她才不愿取下的吧？小孩子最是单纯好骗，更何况四妹妹还那般不谙世事。”

慕凌湘对慕凌芷向来都是心怀不满的，一旦让她逮着落井下石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

“三妹妹说话还是谨慎些的好，如今谁又能证明这珠花上的毒就必定与二妹妹有关？”慕凌沅没好气地说道。

“前段时日，四小姐病重，我前去春华苑探望，刚巧那日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去了春华苑。”

“四小姐梦里呓语，说要戴着那朵珠花，温姨娘念其病重不便梳髻，遂欲劝说。”

“后来，是二小姐亲手为四小姐梳了髻，并戴上了那朵珠花，还嘱咐温姨娘以后就按此方法为四小姐梳头。”

“我说的句句是真，大小姐和温姨娘都能佐证，二小姐，你难道还想抵赖吗？”

“如果不是那珠花有问题，你为何非要给四小姐戴上？又为何要将与之成套的头饰全都给四小姐送去？”

“难道不是为了掩饰你的真正目的，好让四小姐对你全无戒心，故而确保珠花每日都能戴在她的头上吗？”

梅姨娘所言看似句句在理，就连慕凌沅也不知该如何为慕凌芷辩白。

给慕凌兰梳髻，送慕凌兰珠花，这些慕凌沅皆是亲眼所见，她既不能说谎，又不相信慕凌芷当真会毒害慕凌兰，委实纠结。

“凌芷，你可有话说？”慕清河沉声问道，若不是看在陈素锦的面子上，只怕他早就勃然大怒了。

“除去不实的恶意揣测，梅姨娘所言确实不假，只是，我与四妹妹并无仇怨，又跟温姨娘少有往来，我何故要毒害四妹妹？是温姨娘也打了我的丫鬟吗？”

慕凌芷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梅姨娘和慕凌湘，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将上次的安胎药之事牵扯了出来。

梅姨娘心头一颤，生怕慕清河盘根问底，继而知道了她所做的那些糊涂事。

“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看到四妹妹有温姨娘悉心照顾，她自己却孤苦伶仃，会觉得心里不平衡也不足为奇。”

慕凌湘俨然已经和梅姨娘站在同一阵营了，即便赵姨娘多次眼神暗示，她亦不肯收敛。

“凌湘，看来瑾言教你学的规矩，你全都忘了，可是要再多学一月？凌芷是慕家的小姐，既是慕家人，又何来孤苦伶仃一说？”

陈素锦轻瞪了慕凌湘一眼，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冷凌，但却还算不上训斥，只是给她提了一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