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听到这句话,心情一下子又紧张得流眼泪了。
我安慰她说“别担心,既然驴蛋当场没有事,说明阎王老儿还不想要他,你看他年轻力壮的,一定能挺过来”其实我说这话,心里都是战战兢兢的,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谁能担保他没有事呢?
在天微亮的时候,黄局长带着驴蛋的爸妈和小驴蛋就来医院了。
他们原以为我们还在十八楼的手术室,结果跑上去看一个人影都没有,小驴蛋就扯起嗓子在大楼里从上到下地叫唤喊着他爸爸。
结果一整栋的病人、医生都被他叫醒了。
何春穿着黄局长带来的衣服,在重症室里看护着她老公。
我则披着黄局长带来的踏花被靠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座椅上迷迷糊糊打着瞌睡,被小驴蛋这一叫,也惊醒了。
我赶忙喊着他们说“在这儿别乱叫,你以为在山上没有人呀,”驴蛋的爷爷已经七十多了,听见我这样说立即解释说“看不见你们急呀”
“小驴蛋他爸爸很好,正在监护室,你们别去,怕感染,只在外面瞧瞧就行了”。
我带他们到了重症监护室外的玻璃窗前,看了看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打着点滴的吕丹。
驴蛋他妈妈见到自己的儿子这样就哭了。
我用手拉着她老人家的手说“别哭,驴蛋心里明白很,你这样一哭,他心里一定不好过,现在他已经转危为安了,你们就别心急了,你们还没有吃早饭吧,这样我要昨天带你们去旅馆的那个人带你们去吃早餐,然后,让爷爷带孙子回去,让何春和她妈在这儿照顾吕丹,你们看这样安排合理吗?”
看到他们一家人,已经乱得一锅粥了,没有了主张,如果他们一家都窝在县里,那费用一定不少。
“好好,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驴蛋的爷爷说,我一听晕了。
小小的一个慈石县找不到路?想必他这辈子除了在山里外,没有走出牛皮镇那些山窝窝。
“没有什么,我让黄局长,就是他”
我指了指站在我身后的黄局长说“就让他送你到车站,到了车上就不要随便下车,到了牛皮镇后就下”
“怎么知道到了牛皮镇?”我听完他这句话,眼睛朝天空翻了几翻,差点翻出了眼球,没有想到这驴蛋的老爹怎么连牛皮镇到了都不知道?我猜想他也许和我的外婆一样,一生守在山上,守着那簸箕大的那块天。
“只要车不动了,司机喊你下车就到了”我只好简单地给他说了一个方法。
听完驴蛋老爹的话,心想:这个驴蛋老妈会不会找不到旅馆?不会像驴蛋老爹这样吧。
想到这里我就问驴蛋老妈说“伯母,如果让您自己一个回昨晚住的旅馆能找到吗?”
她听见我的话,摇了摇头说“这里的房子都一个样,还有很多车,很多路,我……”
她没有说完后面的话,我赶忙对他们说“你们一起回去,不然你们在城里弄丢了,我还得花钱找你们,算了,我到家政公司找个人伺候得了,替何春换班”。
黄局长听见我这样说,悄悄拉了我的衣角,我明白他想说什么“你这样说他们会受不了的,婉转一点嘛”
“遇上这家人算我欠他们的,这好人还真不能当”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心身疲惫,这么一点小事情都难以承担下来,可想而知这个家庭的能力程度了。
“如果都能想你一样乖巧麻利,聪明透顶,这世上就没有贫穷和富贵之分了,也是没有穷人和富人之分了”黄局长小声对我说道。
“你带他们走吧,我也好安排驴蛋的生活”驴蛋老爹和老妈还想在医院驻守。
何春对他们两老说“你们三个回去,不然席镇长还要照顾你们,她昨晚一夜没有睡”
他们听完她的话,才唯唯诺诺地走了。
他们一走,我接着给上次那个护理驴蛋的人打了电话,依然让他伺候驴蛋几天时间。
他听见又伺候他就问“他的病复发了?”
“是呀,这次比上次更狠,你快来吧”。
找个懂护理的人,比生手少担很多心,在医院他又认识医生,这样对驴蛋都好一点。
到底是熟人,没有多长时间我谈好了价钱,就和他去到医院外的一个饭馆里订餐,这样既节约时间,吃饭离医院也近,少很多麻烦,看似这驴蛋像我家人一样,全面由我照顾了。
然后我回到医院里给何春交代完毕,给了她千块钱就对她说“你和这个蒋师傅吃饭就定在外面,你住宿就住在你妈妈昨晚住的旅馆,你现在跟我去那家旅馆,你白天在那休息,晚上回医院照顾你老公,白天就让那个蒋师傅照顾”。
何春感动得连声说“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用了你那么多钱……”
“现在不是谈钱的时候,只要驴蛋好了什么都好说,我现在要回牛皮镇了,镇上有很多工作要做”。
我让黄局长用车送到了旅馆,然后对黄局长说“还是麻烦你让你司机送我回牛皮镇可以吗?”
“你还是先睡上一觉,常说:青蛙蹦三步也歇口气,何况是人呢?昨晚我回去睡了一觉,你也得睡觉了,你到金海岸去歇息一会儿,我到局里布置完事情后,我再送你回去,这样行吗?”这时候,我的确有种被压头的感觉,感觉那头部很沉很沉。
我坐在他车里,头靠在座背上,闭上眼睛懒懒地说“好吧,你听你的,”。
镇上的工作有郑书记和庹大炮他们,我得放松一下自己休息一下。
到了金海岸,依旧到了和黄局长常住的8088房。
他亲吻了我,我情绪很低,根本没有精神与他缠绵,一进屋,就躺在床上对他说“让我清静地睡上一觉,你开会完了就叫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双手在胸前摸索着我,冥冥中我看到是寇宪政,我笑着说“怎么?你还记得我?”
“你是我老婆嘛,怎么会不记得?只是我的工作太忙,顾不了你,你现在还好吧,听说混得不错?”
“你不支持我,还有汤阿姨支持我嘛”说完我撒娇一般躲进他的怀里,并用嘴不断地亲吻着他,他却笑道“汤阿姨你得叫姐姐,她是老大,艾姐是老二,你是老三,她这样做也是我让她关照你的,怎么你还不明白?”
说我,他故意在揉我……这时候,……我难受……一阵阵的心身麻醉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呤……啊……啊……这一声也惊醒了梦中的我,我立即挣开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黄日新媚笑着“你这一觉睡得多沉,我进来,你都不知道?看到你的睡觉媚态我就控制不住了,谁叫你这么美呢?想不到你在梦中情意很浓呀,那种欲望很高……、“快起来,都下午三点了,要不是我要你,你也许还在睡觉”
我听到说下午三点了,立即从床上爬起来了,赶忙拿起手机问“我来电话没有?于四海说这几天要派工程师来勘查公路的”
说完我拿起我的电话看,我看我手机已经关机了,忙说“怎么关机了?”
黄局长说“我中午来的时候,想和你吃饭,但看见你睡的香就没有打扰你,看你手机在床上,怕电话打扰你,就给关了”
“你……你怎么能关我手机?你太不像话了”
我生气地打开手机后,从床上爬起来抓起浴巾去了卫生间。
洗漱一番身体之后,穿戴整齐横眉冷眼地对黄日新说“送我会牛皮镇”
“看你脾气真不小,真是难伺候的主,不看别的,就看我这几天为了你,丢下手头工作不做,天天跟你做好人,这也不该发脾气吧”
我收敛了一下我紧绷的脸,马上堆出笑容说道“我不是对你发脾气,你知道我担任副镇长没有多久,工作也不是很熟,如果刘县长或者汤市长找我怎么办?还有我手下的三个组,他们要回报工作怎么办?要是像有驴蛋那样的急事怎么办?”
“好,好,好,我错了”。
黄局长在金海岸茶座点了一点饭菜和我吃了之后,然后去医院看了一下驴蛋,我就回牛皮镇了。
到牛皮镇到时候,天已经慢慢在铺上幔纱,乡间的袅袅青烟从农舍里飘散在空中,给这幽静的村野增加了一丝烟雾蒙蒙的感觉。
到了镇政府,黄局长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说“能不能留下我?我想和你住……”
“你别贪了,你没有理由要求我留宿你,我们只是……”
“只是契约关系是吧”黄局长说完我想要说的话,他皱着眉头问“你真只是把我当做游戏?没有重新考虑一下我和你的关系?”
“暂时不行,我还没有这想法,我得先在事业上有点成就了再说”。
他摇了摇头说“这官场道数深的很,在这上面混你要是没有人帮你很难呀”
他说这话的意思我很懂,但黄日新这种小官在县里也要看别人的眼色,哪儿有什么能力来拯救我?
我笑笑说“这个我知道,有你在,只要在政绩上有所成绩,上级也会刮目相看的”
“这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有背景,你看琳莉,听说她和财政所的一个小子都被保送去了中央党校培训,顾名思义这是升迁的最好的捷径,你平常百姓就是功绩再多也不及人家一个爸爸或者一个妈妈,或者其他裙带关系”。
我没有答话,他的话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实,我依旧对他说“事在人为吧,只要我转正了,事情就好办了”
“还是动用你前夫的关系吧,只要他点点头什么都好办了”他给我提建议说。
“你走吧,时间不早了,有事情再联系”说着我关上了他的车门。
黄局长看我硬生生的不让他留宿,无可奈何地开走了。
我回到镇政府里,看见庹成龙也在庹爸爸那里。
我一进门就问庹爸爸“今天省里来人没有?”
庹大炮问“来什么人?”我说“省设计院的工程师,到我镇看公路的状况”
“哦,真要修路?”他问道。
“那是当然的”“想不到你真有两把刷子,这条路很多人都想修,但没有资金,你在哪儿搞那么多资金去?”庹大炮问。
“上省里要,找马大哈赞助,还有很多赞助的,如果烟草基地真到了我们这里,还有烟草呀,这些都是受益单位,他们都会想把这条路修好的”
“这个主意不错”庹大炮赞许着。
看到他,我就想起那夜的黑手,我必须试探一下庹大炮是不是真是伤害我的那个黑手。
庹大炮又问“驴蛋怎么样了?”
“在重症监护室,手术了,情况不是很好”
“我真搞不懂,他这个人怎么头脑这么简单?惹出这么大祸”
“是呀,亏得这次省里来了著名医生来义诊,不然小县城对这大手术只能看了”
“看来他命真好,能遇上你这个好人帮他”
“呵呵,我是好人?我也不算好,我也很自私的”我笑着说。
“这次我到县里找刘县长汇报了镇上的事情,特别提到你带工作组的事情,向刘县长汇报了,我也把上次我遇到袭击的事情也说了,刘县长听后当场把公安局长秦局长叫来了,当时就叫我上公安局录口供备案,我心想:这个伤害我的人无非是要我走,就像上次的那个大学生一样,暗中畏吓,并不想伤我的性命,我猜想其目的也是官场利益,只要我暗中知晓这个人,慢慢给他解释,其实,只要团结起来,我并不影响其他人的前程,相反我还能帮助这个人”
说道这里,我看到庹大炮的眼神本来是看着我说话,这时候,他不安地挪开了望着电视上去了。
这种不安的表情,我猜测着会是他妈?
庹爸爸听我这一说赶忙问“你说什么?去年那个大学生也和你一样遭到威胁?”
“呵呵,这是我的猜想,您想想看,他一个外地大学生能考上这里的村官也算他奋斗了的,他为什么轻易地放弃?还不是怕……”
“怎么会有这种小人?要是早让我知道这些,我就好查查,你现在说也不迟,我倒是要问问那些想往上爬的人”庹爸爸声音几乎是很气愤地说道。
“好,您问问也行”
我说完对庹大炮说“工作组的情况如何?”
他说“我们这一组还行,全镇差不多不要多久就能完成了,现在只有马大哈那组还是那个问题挺着
”“还有一组呢?那些农户愿意参加镇办企业?”“
明天我会回报给你,现在不早了,我也得回家休息,我今天才从月亮村下来,赵技术员这几天也累得不行了”
“只要抓紧时机才行,你们先累着,只要结果出来了,我准许你们玩一周时间,烟草也想赶在谷雨前夕,能种下烟苗,马大哈那组,如果效益不行,就撤回来,帮第三组去动员农户整田,耕地,把种烟的前期工作做好”
“这样也行,那就明天再说吧”我感觉庹大炮急急忙忙要离开的样子。
我对庹爸爸说“那我也走了,我想明天跟庹大炮一起去乡里,看农户对种烟叶的积极性如何”。
我一并和庹大炮出来了。
庹大炮想要甩掉我的样子,几大步就走到前面去了。
我急忙喊着他说“大炮哥哥,请问你一个问题”
庹大炮站住了,用不解的眼光看着我说“什么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