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丑儿猛咳两声,“老朽知道栾姑娘正值青春年少,这个蒙古人又相貌俊朗……”
栾玉儿杏眉一竖,“你什么意思?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你不要倚老卖老。”
几个年轻船工都气呼呼地要揍她,被李丑儿劝住。
“这个蒙古人……”李丑儿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我才不听你们胡说八道。你们都被那个姓乐的骗了。”栾玉儿怒气冲冲。
“师父,看来说不通,干脆动武吧。”声音从船内传出。
“来啊,为什么要做缩头乌龟?”栾玉儿朝声音的来处喊道。
苏赫巴兽则坐在船沿儿上,安静地看着。
一个秀气的年轻文士缓步出来。奇怪的是,他双眼紧闭着。
栾玉儿很不耐烦,“你是个瞎子,就不要出来逞强。回去吧。”
一个壮实的船工指着栾玉儿骂道:“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大小姐,原来不过是个泼妇。”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右脸颊立时肿起来,嘴角流血。
苏赫巴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
栾玉儿心中大喜,指着那船工,“你这个人就是欠骂欠挨打。”
那人刚要回骂,又挨苏赫巴兽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次重重地摔在地上,将甲板撞裂,不省人事。其余人都大惊失色。
苏赫巴兽这才说道:“你们今天都是来找我麻烦的,来这么一出。若在往常,你们这两船人都别想回去。今天我让你们转告几句话,从今天起,我苏赫巴兽和过去一刀两断。往日有什么恩怨,都忘了吧。我呢,尽量做个普通的中原人。”
“苏赫巴兽,你知道自己做过多少坏事吗?一句一刀两断就算是交代吗?”那年轻文士侧着耳朵,质问道。
“听说乐明刚出道时也做过很多不好的事。如今没人再计较。你们又何必和我计较呢?”
“乐大侠年轻时的确做过恶事。可他早已悔改。救过的人成千上万。你呢,连野兽都不如。”
栾玉儿高声道:“乐大侠?你们叫得好亲切啊。我爹是被他所杀。你们都知道吧?姓李的,你和家父还是朋友,这些年想过为他报仇吗?”
李丑儿长叹一声,“老朽和令尊当然是朋友。可你想过没有?你爹的江湖地位是从而来?难道是做善事做来的吗?他为成名,斩杀过的人过百。那些人的家人又该找谁报仇呢?每个人都是江湖上的过客,都是逞一时风光。假如有一天,有人为成名将我斩杀,我绝无怨言。”
“讲起道理都一套一套的。”栾玉儿冷哼一声,转而看向苏赫巴兽,“我今天给你提个无理的要求,替我把这个老混蛋的头颅摘下来。想必他的徒弟们不会向我寻仇。”
“好。”苏赫巴兽身体低伏,做出冲刺的姿势。
年轻文士微蹲,侧耳倾听。
苏赫巴兽如闪电般冲过去,却被年轻文士拦住。年轻文士张开双臂,如母鸡在护小鸡。
苏赫巴兽非但不生气,反而露出顽皮的笑,“我要和你做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