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以后应该不会有人对他出手了吧?”周大壮担心地问道。
乐明微笑,“恰恰相反。以后对他出手的都是高手。他还带着一个女人呢。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就要看天意了。”
周大壮凑过去,“老实说,你希望他变成什么样?他毕竟几乎是另一个你。”
“我此生最大的愿望是和某些人平静地生活。可上天显然给我的是不同的命运。对你,我可以说句实话,希望他能和过去一刀两断,开始新的命运。”
“可你还想办法逼他?”周大壮颇为困惑。
“我就是要逼他入绝境,只有把骨子里的恶连根拔出,才能把他彻底治愈。当然若是老天帮我的话。”乐明的语气更像是开玩笑。
苏赫巴兽随着栾玉儿在江湖上漂泊。为维持生计而闯荡江湖和为游历而闯荡江湖终究不同。他们所到之处,就是吃喝玩乐。
夜里,苏赫巴兽躺在床上,望着天上的圆月,陷入沉思:如今对普通人的生活越来越感兴趣,草原上的事遥远得如同前世。现在他后悔那天让那帮江湖上的小混混转告的那句话。他应该让他们转告不用再挑衅。他对过往不再留恋。
某天,栾玉儿约苏赫巴兽到湖面上玩。
两人坐在竹排正中,一个中年男子为他们撑篙。
苏赫巴兽见碧水中的小鱼有趣,就拉着栾玉儿坐在边沿儿,将双脚伸进水里。湖水冰凉却不刺骨。有几条小鱼好奇地跟在后面,非常可爱。
待到湖心,迎面来两条大船。看船上的装饰和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应该是富贵人家包的两条花船。
这两条船迎面而来,呈夹击之势。苏赫巴兽眉头一皱,瞅栾玉儿一眼,见她不生疑,认为自己一定多想了,便不放在心上。
可那两条花船将小竹排夹在中间后,撑竹排的中年男子突然跳进水里,往花船上游。
苏赫巴兽顿时明白,见水下暗潮涌动,一把抱住栾玉儿,奋力一跃,便到其中一条花船甲板上。紧接着,水下一张挂满钩子的网钩住竹排,稍一用力,竹排就四分五裂。倘若当时他们在竹排上,定会和竹排同一下场。
栾玉儿脸色惨白,随即大怒,指着甲板上的几个船工,“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有没有良心?”
“我看没有良心的是姑娘你吧?”
声音的主人走上甲板,是个拿着烟斗的瘦小老人。他发须皆白,脸上满是褶皱,身体佝偻,声音却格外洪亮,比年轻人中气还足。
老人冲栾玉儿抱拳道:“老朽李丑儿。还吃过栾姑娘的满月酒呢。”
栾玉儿一愣,大喜道:“既然是家父的旧相识,就看在家父面上,放我们一马,怎么样?”
李丑儿摇头,“老朽说姑娘没有良心,正因为此。”
他指着苏赫巴兽,问栾玉儿道:“你可知道这是个什么人?”
栾玉儿毫不犹豫,“当然清楚啊。他是个好人,现在还是我的朋友。你知道吗?有很多人敬他如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