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恩奇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啊。”
乐明休息一夜,体力恢复大半,可脸色依旧惨白。
探马进来汇报,“敌军已现败军之象,丢盔弃甲而逃。”
吉布哈激动地站起来,“快点儿派兵追吧?”
乐明让他坐下,“这一定是个陷阱。”
巴特尔点头,附和乐明。
吉布哈面露不悦,“你们是不是嫉妒我昨晚立下的大功?那日松昨晚也知道,我们分明对他们造成重创。如果不趁现在追赶,将会坐失良机。”
“稍安勿躁。自从相识以来,我什么时候嫉妒过你?又什么时候骗过你?听我的吧,现在我军兵力极为珍贵,绝对不能再有差池。”
巴特尔扫视其他人,“大家表态吧。”
首领们举起手。
吉布哈气呼呼地说道:“好,你们都不愿意出兵。我只带自己的兵,怎么样?”
他根本不想回答,如弹簧般起身,快步往外走。众人拦他不住。
乐明急忙对周延年道:“周帅,你快派一万步兵跟在后面。”
巴特尔不解道:“为什么只派步兵?恐怕跟不上吉布哈的军队。”
“你们都看到了,吉布哈这人不吃大亏,是很难改掉急躁的毛病。等吉布哈大败,步兵再压上去。草原人素来惧怕西北军。相信敌军不敢交战。西北军也不必追。”
众人都点头。
周延年领命,前去给下属布置任务。
午饭后不久,吉布哈率领骑兵在一条小河附近追上敌军。
他抽出弯刀,大喊道:“如今我们就是狼,他们就是羊,一定要用上所有力气。”
骑兵们兴奋地高喊着,用力打马,疾冲过去。
他们如冲进羊群里的狼,露出尖牙,肆无忌惮地追赶。
敌军奔逃,毫无秩序可言。
半个时辰后,吉布哈笑着往后一瞅,顿时浑身冷汗。
那看似混乱不堪的队伍,在逃跑过程中,竟然悄无声息地把他们包围起来。
“快撤退……”他奋力喊道。
这一万多骑兵是他的全部家底,绝对不能被消灭。
可刚才还如无助的羊羔般的敌军瞬间脱掉羊皮,露出一张张狰狞的狼脸。
很多骑兵因太亢奋而毫无防备,被陡然发狠的敌军刺下马。
眨眼间,数千骑兵就这样丧生或被捉。
敌军的包围如铜墙铁壁。往外冲的骑兵则如鸡蛋。
吉布哈见率领的骑兵一千一千地减少,欲哭无泪。
“我们护你出去。”
骑兵们把他藏在中间,排成楔子形往外冲。
可根本无济于事。他手下的骑兵只剩下数百人。
他完全绝望,后悔为什么不听乐明的。
“我对不起你们。”吉布哈抽出弯刀,往自己脖子上砍去。
几个骑兵拼命拦他。
此时,奇怪的事发生了。堵在前面的墙自动土崩瓦解。
他看到西北军从远处而来,不禁涕泗横流。
敌军快速撤退。吉布哈则跪在地上,看着骑兵们的尸体嚎啕大哭。
夜晚,风极为狂野,像是在抽打兵士们的脸。
乌恩奇坐在一块石头上。必勒格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