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勒格笑而不语,只管领着乌恩奇往东南走。
乌恩奇到后,看清那些所谓的兵士,不禁哑然失笑。
“统帅,在您睡前,我说的一点儿小事就是这些草编成的兵士。附近的火把较少,远远地看,一定看不清。”必勒格露出自得的笑。
“你知罪吗?跪下。”乌恩奇突然怒吼道。
必勒格缓缓跪下。其他侍从心惊胆战,都战战兢兢地跪下。
“你刚才让我慢点儿走。是想让我被敌将擒住吗?”乌恩奇厉声问道。
必勒格从容地回答道:“我料定敌将会认为前面是陷阱,必然不敢追赶。倘若走得太快,必定激起敌将生疑,穷追猛打。不过,那的确是个陷阱,待众兵士醒来,围住他们轻而易举。”
乌恩奇右手高高抬起,又轻轻地落在他肩膀上,“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侍从,就留在我身边,出谋划策吧。待这次功成回去,我定会向大汗保举你。”
必勒格谢恩之后说道:“我不擅长舞刀弄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想一点儿小计策。我还是留在您身边吧。”
乌恩奇很欣慰,搀扶他起身,“好,有你这样的天赐之才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为大汗扫平草原。”
那日松和吉布哈回到联盟。几位首领早在外面等着,见两人率领军队凯旋,无不喜上眉梢。
那日松欢喜地给他们讲在敌营中痛快地大砍大杀。
吉布哈则气恼地拍打着脑袋。
众人颇为诧异,问他为何如此。
吉布哈嚷道:“我和那敌军统帅相距不足两百步,眼看就要抓住他。倘若这次我们倾巢而出,定会在顷刻间将他们全部斩杀。”
巴特尔等人都长长叹息。
格根却笑道:“我这个老头子,糊糊涂涂地活了几十年,也懂点儿世间的道理。你能扳回一城,已属幸事。人要知足啊。”
“在这儿站着干嘛?乐明还急着等我们的消息。”她话音未落,就往议事帐篷走去。
翌日清晨,收拾一晚的营地终于有点儿像模像样。晚上疲累的兵士在帐篷里睡觉,没被偷袭搅扰的兵士则守卫着营地。
乌恩奇和必勒格将近中午才醒。侍从为他们洗梳,又端来美味的食物。
几个万夫长进来,恭敬地跪下。
必勒格解释道:“您下令收拾营地里,我顺便让几个万夫长今天统计兵士的数目。”
乌恩奇满意地点头,让这几个万夫长汇报。
他们依次说出数目。
必勒格几乎毫不犹豫地说道:“一共六万七千二百五十一人。”
乌恩奇点头,让万夫长们退出去。
“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乌恩奇问道。
必勒格略一犹豫,“如今应该想办法挽回败局。令军队毫无章法地退后。他们必定以为我们被重创,会追赶过来。”
乌恩奇摆手,“不可能。他们已认定我是个谨慎的人,见我军混乱地退走,定然会怀疑,绝对不会追赶。”
必勒格含笑道:“正因为他们认定您是个谨慎的人,才会前来追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