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牛胖生怕我反悔,刚过六,天还没黑,拉着我就往商业区走,到了商业楼底下,牛胖才放下手,一路上,牛胖的脸蛋笑的跟花似的,就好像钱到手里了一样。
因为主刀医生在手术室里做手术,我们就在沙发上等着,严肃从电梯里出来,走进整容医院看到我们。
“你们想通了?”
我看了眼严肃,这个人穿的有板有眼,属于你不惹他,他也不惹你,你一旦惹了他,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人。“有钱不赚是傻子。”我用开玩笑的口气回答他。
严肃头,“等会老大就出来了,签了合同我们就是同事了。”
“哎?严医生,那天到底怎么回事?这事情会不会把自己搭上?”我担心的问道。
严肃对那天的事情并不在意,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出一块金属牌子,上面有一块木头,木头上雕刻着一条龙镶嵌在金属牌子上。“这东西能压制住我们的生气,也就是通俗的阳气,那天你们在暗阁里面,牌位里的魂魄受到你们生气的影响,躁动,不能跟着老大的引导进到模型上,放心吧,不会有事,不然我做了这么久,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
我们似懂非懂的头,这里面的道道,我们还真不知道。“那严医生,我们不懂,有人教我们吗?”
“严咨询,楼上有一个病人摁了呼叫。”吧台的一个接待打断我们的话。
严肃头示意,转头看向我和牛胖,“当然会有人教你们,不过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可以叫我严肃,别那么生疏,我先去忙了。”
这种情况下,那好意思留人家,“好,非常感谢。”
看严肃走远之后,牛胖拍拍我,“你看,我就不会有事,你还老担心。”
我瞅了眼牛胖,还真是什么事情都不操心,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们没有等到手术完毕,主刀医生好像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和我们签合同的是严肃。我打算看一遍合同,看到一半,最后在牛胖的催促下签了字。
签了字之后,严肃将合同盖上了戳,交给我们一份,对我道。“你的头脑比牛战强,你就是你们这个团队领头的,有什么客户会通知你,办公室在十四楼,我会带你们去,从现在开始就是上班时间。”牛战是牛胖的大名。
去了办公室,我和牛胖对望一眼,“牛胖,这么简单就完事了?”我难以相信的看着牛胖。
牛胖头,看着办公室,“咱也是有办公室的人了。”
“哎,牛胖我总感觉不对劲。”我谨慎的问向牛胖。
“啥不对劲,我就你胆子,成不了气候,以后跟着哥有钱赚就成,我去领两个牌子,你好好呆着吧。”牛胖摆摆手,离开办公室。
我叹了口气,拿着合同,心里七上八下,也不上来哪不对劲。
我和牛胖是新手,新手入行,肯定是冷门,一晚上也没看到一个来整容的客人。
第二天一早,牛胖大大方方的给他的老板打了电话,辞职就辞职。
从清晨下班开始到晚上,我拿着手机,连个电话都没有,魏晓晓的意思是那我当备胎?还是让我捡破烂?一天都昏昏沉沉,要睡不睡的,手机一响,立刻拿起手机看看是谁的消息。
下午五,从来没有看牛胖这么积极过,没到上班的时间,就开始倒持自己,又是发胶,又是劣质香水,喷的屋子里一股子厕所味。
上班,没有客户,我们俩就只能在医院呆着,看着严肃那边每天都忙忙碌碌的,虽然客人不多,但是他们咨询和术后访问的人很多,我们这边相对来就是门庭落寞。
办公室里异常冷清,我看着牛胖捧着一本整容专业的书,看的听入迷,拿起一杯水道:“牛胖,你看那有啥用,你又不是专业的,看了也白看。”
牛胖坐在沙发上,笑的那叫一个淫~荡,“你知道个屁,你不看整容的书,你就不知道怎么丰胸。”
我刚喝了一口水,马上喷出来,“牛胖你还行不行了。”话到这我死尸一般的手机,传出来电铃声,这来电的主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枕边人。
我接起电话,“晓晓,怎么了?”我咽下一口水,感觉整个喉咙在撕扯。
那边出来抽泣的声音,“马冬,你在哪呢?”哭腔越发明显。
我本想着毅然决然的向魏晓晓提出分手,保留自己的那一尊严。然而我就是那么没出息,“额...我在市中心。”我没有我在整容医院,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丝愧疚,是魏晓晓让我接触的整容医院,而我却因此得到了工作,让我不出口。
“你能不能来找我?”魏晓晓哽咽了一声,“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我拿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你在哪,我去找你。”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魏晓晓和地中海的画面一幕幕停留在我的脑子里。
“天悦ktv。”魏晓晓没有等我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朝牛胖道,“你在这看着,我出去一趟。”我道。
牛胖看着我,“魏晓晓?”
我头,走出办公室,等我上了电梯,电梯要关的时候,牛胖的一只手拦住电梯关合的门,“我也去,反正这也没有人。”
当我合牛胖赶到ktv门口的时候,看到魏晓晓正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这个男人就是酒店里和魏晓晓吃饭的地中海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要上车,魏晓晓一脸可怜的拉扯着男人的衣服,不让这个男人上车,男人不耐烦的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来甩给魏晓晓,魏晓晓整个人被甩在地上,爬着走到男人身边,拉着男人的裤子祈求。
而我就在马路对面,车流没有淹没我的视角,我看的清清楚楚,魏晓晓坐在地上,抱着男人的大腿,祈求他,我不知道他们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和魏晓晓相隔的不是一条马路的距离,我和魏晓晓,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以后。
现在,我只尽一个男朋友为女朋友做的最后一件事就好,我迈下马路,朝对面走去。牛胖想要拉住我,只是伸了伸手,又放下了。
我走到马路对面,走到中年男人面前,握紧拳头,朝地中海打了一拳,地中海整个人往后一仰,摔在车上。
中年男人反应过来,站直身子还矮我一头,指着我,“你谁啊?别走。”着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
牛胖窜过来,朝中年男人的手臂打了一拳,手机应声掉在地上。牛胖都上手了,我二话不,又朝中年男人的鼻子来了一拳。
“马冬,别打了。”我身后的魏晓晓拉住我。
听到这句话我异常的心寒,转过头看了眼坐在地上的魏晓晓,弯腰将魏晓晓抱起来,往宾馆的方向走去。
到了宾馆,我将魏晓晓放到床上,坐到牛胖搬过来的椅子上,等着魏晓晓的话。
魏晓晓哭了十分钟才断断续续的道,“马冬,我和王总不是你想的那样?”抬头看着我。
我心里冷笑一声,将自己的银行卡交给魏晓晓,“晓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对我的,我都知道,这里是我们这几年的存款,不多,都给你了。”我的极其平淡。
魏晓晓哭红的眼睛看着银行卡,“马冬你什么呢?”
我只是摇摇头,我没想到,魏晓晓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骗我,“晓晓,我们就这样吧。”完我站起身想要离开。
魏晓晓像拉着地中海一样拉着我的手,“马冬,你什么意思?我魏晓晓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你自己知道,你现在想要和我分手?”
魏晓晓的语气让我听起来像个泼妇,我果断滑下魏晓晓的手,头也没有回的走出宾馆。
“马冬,你怀了你的孩子。”魏晓晓哭喊着。
自从整容我就没碰过你,你以为我智商不够用?我连话都懒得。
“你他娘的别了,你就是一个婊子,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真他娘的脏,以后少舔着脸来找马冬了,马冬不是破烂的。”牛胖临走前还不忘一嘴。
我走出宾馆,此时的我并没有多少痛苦,原以为我会自暴自弃,现在我的却很冷静,除了不舍之外,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牛胖跟在我身后,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怎么着?喝酒还是泡妞?”
我苦笑一声,摇摇头,“算了,都结束了,从一分钟前,我的世界里已经没有魏晓晓这个人了,以后你也别在提了。”
“那我们干嘛去?”牛胖追紧我。
“上班,两天了,连个问的人都没有,万一有人来呢?我们不在岂不是丢了生意。”我白了一眼牛胖。
我走了几步,没有听到牛胖的声音,不像牛胖的风格啊,我转过头,才发现牛胖自从了刚才的那句话之后,就没有再动过。
我走到牛胖的旁边,“你干嘛呢?”
牛胖回过神,张了张嘴,指了指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在十字路口烧纸,身后跟着一个孩子,大家都知道,清明节这样烧纸的人多,在外工作的,或者回不去的人,都会在十字路口画一个圈,写上死者的名字,就算是上坟了。
“你看啥呢?喜欢就去问问他有没有老头?”我不着调的了一嘴。
牛胖咽了咽口水,“马冬,你老太太旁边的孩是不是活人?”
我把目光焦距到那个孩子身上,孩子没有站在灯光的正当中,一部分身子在黑暗里。“不是活人?牛胖你脑子长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