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
鹿溪脚步一僵,转头瞅了电视屏幕一眼,就是时承景的秘密**。
画面上的小酒吧已经烧成废墟,散落在地上的酒瓶黑糊糊,音响设备不是缺鼻子就是少眼。
"八成是我放的。"鹿溪的唇抿得死紧,自己喝醉酒什么德性,她还是很清楚的。
三杯酒水穿肠过, 她是发疯揍人还放火。
火,放了。
估计,人也揍了。
时择北刚刚还能安然无恙地说话,揍的肯定不是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时承景和他的兄弟们...
鹿溪顿时慌了,那些个小屁孩,怎么可能受得了她的拳脚。
"手机手机,我的手机呢。"鹿溪摸了摸身上,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袍,手机不在这,就开始在大厅里翻找。
"汪..."远处的小六叫了一声,然后叼起鹿溪的手机,小跑到她面前。
鹿溪还是有些怕小六,昨天那只是情急之下才抱的小六,她稍稍往后面退了半步,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谢谢小六。"拿到手机的鹿溪很真诚地朝着小六笑了笑。
小六立马咧着嘴也笑了,长长的舌头耷拉出来,轻喘着气,两只耳朵立起来,尾巴不停地摇啊摇。
它往前走两步,靠近鹿溪,伸出自己的脑袋,像个找家长求奖励的孩子。
鹿溪看懂了小六眼里的期待,又想起昨天在学校时拒绝它,它当时眼里流露出来的失落,怪惹人心疼的。
"小六,乖啊。"鹿溪慢慢地蹲下,尝试着伸出自己的手去抚摸小六的脑袋,刚碰上,就立马收回自己的手,生怕它一嘴咬过来。
即使只是轻轻地一摸,小六已经很满足了,立马围绕着鹿溪的身子蹦蹦跳跳起来。
如此热情,鹿溪又欢喜又害怕。
她还是很温柔地对着小六笑,不过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赶紧拨通时承景的微信电话。
"喂,谁呀?"电话里传来时承景迷迷糊糊的声音,俨然**睡醒。
"鹿溪。时承景,你有事没事?"鹿溪仔细听着对面的动静,好像很安静。
"小四婶?"趴在病床上的时承景猛然惊醒,脑海里快速地闪过昨天的情景,吓得直接从病床上面翻滚下去。
嘭...
"啊..."
一阵闷哼,一声猪嚎,令鹿溪心一颤。
这是什么情况?
"喂,时承景,你没事吧?"
"啊...疼死小爷了!"时承景摔下来以后,手机丢在一旁,又**开免提,鹿溪的话时承景**听到,只是他的手臂,好像又错位了。
"医生,医生,救命啊!"时承景对着外面就是一阵乱喊,很快就传来医生急切的脚步声。
电话里的声音顿时变得嘈杂和紧**来。
"我把人打到医院了。"鹿溪满脸惊愕,小手一松,手机直直往下掉,小六一口接住,才避免她的手机大卸八块。
"不行,我得赶紧去医院看看。"鹿溪转身又往楼上跑,一溜烟冲进主卧,钻进一旁的衣帽间,她所有的衣物都被李嫂整整齐齐挂在里面了。
时择北好不容易等到鹿溪起床,他才能安然补个觉,刚眯上眼睛,鹿溪又闯进来了。
时择北只好睁开眼睛,起身靠在床上,就看着自己老婆没关衣帽间的门,开始往自己身上换衣服。
本来困意十足,瞬间睡意全无。
"你要去哪?"时择北犀利的目光落在鹿溪整装待发的身上。
"去医院,时承景住院了,八成是我打的。"鹿溪自然而然地接话下去,流畅的对答像一对生活已久的夫妻。
回完话以后,鹿溪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关衣帽间的门。
倏然回头,正好对上时择北的正脸视线,这个角度...
也就是说他刚刚什么都看到了?
"你都看到了?"鹿溪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身体,又羞又怒。
"现在挡住已经晚了。"时择北戏谑一句。
"唰"的一下,鹿溪又脸红了。
"我要去医院了。"鹿溪松开手,从衣帽间里出来,看也不看时择北一眼,径直往外面走。
"站住。"时择北喊住鹿溪,"他们在医院有医生照顾,需要你去掺和什么。"
他老婆要去照顾那几个臭小子?
想都不要想。
"不许去。"时择北命令出声。
鹿溪就不明白了,这人怎么事事都要管着自己,她又不是他老婆。
"火是我放的,我要去处理。人是我打的,我要去照顾。"
"这件事已经有人处理了。"昨天晚上他亲眼看着小朋友点燃他的打火机,潇洒地反手一抛,打火机正好落在酒吧地面上,瞬间点燃地上泼洒的酒水。
当时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老婆喝醉以后,不仅揍人,还放火。
放了火也就罢了,还打了一路回来,现在战天都回石柒路养伤去了。
不是战天打不赢鹿溪,是时择北从中作梗,威胁战天,敢动他老婆一下,杀无赦。
战天只有挨揍的份,让鹿溪一路打回北院,时择北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戏看够了才把鹿溪拉到自己怀里。
喝醉酒的鹿溪见人就打,唯独时择北不一样,鹿溪见到他就往怀里扑,温顺得像只猫儿。
每每想到此处,时择北的心总是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看似冷俊的脸上总映射着似水的温柔。
"你不用去,我的助理会处理好这件事。"时择北又说了一次,总之就是不愿意让她去照顾别人。
他老婆是要让人照顾的,怎么能让她去照顾别人?
这不是在丢他堂堂北爷的脸吗?
"不行,我还是要去看,这件事始终是我不对,我打的人我就要去照顾。"鹿溪坚持己见,眼底的责任感很深。
见她如此坚持,时择北不能硬碰硬,只能围魏救赵。
"你打了谁你就去照顾谁?"眼底狡黠的光一闪而过,时择北动了动躺在被窝里的双腿,好像有点麻。
鹿溪压着他睡了一整晚,令他动弹不得,稍微一动鹿溪就会醒,他只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个小时,不麻才怪。
"不然呢?我可不是会推卸责任的人。"
"这样最好。"时择北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昨晚你打了我一路,我的腿现在不能动了,接下来你负责照顾我,直到我能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