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的脸上有些不悦,虽然往日他跟刘玲儿的关系不错,在这个府里也是最宠她的,可这丫头未免嫉妒心有些过了吧?他想跟那个王妃同乘一车,岂由得她有异议?
楚南湘满脸讥讽的看向萧恒,很适时的开口挖苦道:“王爷,想来我是抢了刘侧妃的位置,不如我下去?”
楚南湘这句话,无疑是在暗中嘲讽萧恒约束不住自己家的婆娘,这让他的面子碎了一地。
萧恒的脸阴的快要滴出水来,他吩咐守在马车外的影七,道:“放刘爱妃过来,问她有何事?”
“是,王爷。”影七虽是个寡言的人,不过他的话比楚南湘多了两个字。
不一会,刘玲儿也钻上了马车,像一只小鸟一样乖巧的坐在萧恒的身旁,“妾身见过恒哥哥。”
恒哥哥...楚南湘听得满身鸡皮疙瘩,要不要再肉麻一点?
不过她这一声恒哥哥,却是让萧恒的心情好了些,也没有了责备刘玲儿的心思,宠溺的问道:“怎么?本王跟王妃有事相商,让你一个人坐一会马车不行?”
刘玲儿满脸委屈的说道:“妾身哪敢误了恒哥哥和王妃姐姐商量正事,只是...只是路途漫长,妾身一刻钟都舍不得与恒哥哥分离,妾身也不知怎么了,只要一刻见不到恒哥哥,妾身的心就像一团乱麻,恒哥哥不要丢下玲儿好不好?呜呜...”
说着,刘玲儿竟然依偎在萧恒的怀里哭起来。
楚南湘是听得一阵恶寒,说什么见不到她的恒哥哥心里就像一团乱麻,说得像有多么可怜似的,实际上不就怕有人抢走她的恒哥哥么?
小婊砸,你这演技能哄得了自小饱读诗书,心智过人的萧恒,我楚南湘吃一个月的素!
果然,楚南湘被萧恒的举动给惊到了,只见萧恒被刘玲儿哄得心情大好,在她的小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笑骂道:“小磨人精,真拿你没办法,罢了,就坐在我身旁吧,左右马车里宽敞。”
嗯!马车里确实宽敞,能容得下他俩躺在这里XXOO,楚南湘再次觉得自己很多余,她对两个傻子上演的甜宠真人秀不感兴趣,趁着马车还没走,她道:“王爷,车里有些挤,不如我去坐后面那辆,若有事,等到地方再说。”
反正她快要受不了了,她还不至于傻到给忘掉自己的男人,和抢她男人的小婊砸当电灯泡。
可却偏生有人不愿意放过她,这个人自然是刘玲儿,她道:“姐姐,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块,不如借此机会多相处相处,来了这么久,玲儿还不知姐姐往日有何爱好?是跳舞还是琴棋书画?”
刘玲儿说这话时,是挽着萧恒的胳膊说的,跟孤立立坐在车厢一角的楚南湘,对比得不要太鲜明。
就仿佛楚南湘就是个多余的。
小婊砸!楚南湘心里暗骂,这刘玲儿还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她这话,明面上是好心邀请楚南湘,实际上是想在楚南湘面前,好好炫耀炫耀萧恒被她牢牢握在手里。
加之她知道楚南湘是个擅长医术的医生,在北岳朝,因着大男子主义的环境下女子受尽压迫,所以学医的大多数都是男人,也只有一些伺候皇家、官家或富家老妇人、小姐的贴身婢子才会为了更好的照顾主子,而学一丁点医术。
在北岳朝,女子较为主流的学科大多是琴棋书画和绣技,这些都是富家千金必学的,也只有在富家人眼里登不上台面的穷人家女子,才不会这些。
所以,刘玲儿实际上是在萧恒面前打压楚南湘,好一个杀人诛心。
好在楚南湘的脑瓜转得很快,她靠坐在车厢一角,离这两个秀恩爱的傻子很远,清冷的目光看向刘玲儿,淡淡的笑道:“我不会琴棋书画,倒是会救人。”
这话,其实是说进了萧恒的心坎里,跟随三皇子征战三年,多少个视为手足的兄弟曾在他的面前倒下,他却无能为力。
所以,萧恒心里暗自觉得,一个女子能够懂医术,能救人,比那些只会琴棋书画的女子要强得多。
在生死离别面前,高雅那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刘玲儿倒是对楚南湘的话很不屑,她道:“姐姐,女子该洁身自好才对,学医是男人的事,姐姐一个弱女子学医,若是整日跟那些臭男人混在一块,岂不怕被人在背后编排?再说了,病人有男有女,姐姐学医那岂不是摸过很多男人?”
楚南湘暗自握紧拳头,十分厌恶的瞥了眼此时正满脸得意的小婊砸,她正想着如何怼回去,一旁萧恒插嘴道:“够了!”
他这话,无疑是朝着刘玲儿说的,而且是很厌烦的那种。
至于为啥?因为萧恒他娘就是个医术过人的女神医,刘玲儿那些话,无疑是连带着他娘都一起骂了。
所以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怕若是再听下去,自己会开始讨厌这个他最爱的婆娘。
“恒哥哥...”刘玲儿满脸委屈的看向萧恒,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往日百般宠爱她的男人,为何要为了面前这个冲喜王妃吼她?
“哼。”楚南湘满脸讽刺,“刘侧妃有所不知,你的婆婆周氏生前也是个医术了得的人,我的一身医术,一半继承了她的衣冠。”
“什么?”刘玲儿和萧恒同时震惊。
只不过相较于刘玲儿瞪圆了水汪汪的眸子一脸懵逼的样子,萧恒显得要淡定得多,只是瞳孔在一刹那稍稍放大了些。
“你方才说,你认识我娘?”萧恒眸子认真的落在楚南湘神情淡然的脸上。
楚南湘计从心来,她道:“识得周婶婶如何?不识得周婶婶又如何?左右周婶婶已经不在了。”
她就是要吊一吊萧恒的胃口,既然他让楚南湘不好受,那么楚南湘自会让他更难受。
萧恒的脸又阴了下来,甚至楚南湘能感觉得到连周边的空气都冷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哼!之前你趁我昏睡时使手段买通人向皇兄提议趁我娶你,如今你竟敢偷偷打听我娘的事,我看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这般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
萧恒的眸光就宛若一把能刮人心魄的刀,面对他,楚南湘压力很大,他那个样子不要太吓人。
这是楚南湘这段时间以来,听过萧恒说过字数最多的一句话了,只不过她很想吐槽一下这家伙的脑回路。
难道在他的眼里就没有好人?
更严谨的说,萧恒把好人当成了坏人,又把坏人当成了宝贝。
就比如刘玲儿,从跟她打了个照面开始,楚南湘便知道这人满肚子全是坏心眼,萧恒竟然能瞧上她?
这不,此时刘玲儿正满眼幸灾乐祸的看向楚南湘,随即又把手轻轻扶在萧恒的胸口,娇滴滴的劝道:
“诶呦,王爷,你怎么能这般说姐姐?说不定姐姐还真跟已故去的婆婆相识呢,说不定恒哥哥还能问清楚婆婆当年是被谁害的。”
因着萧恒的名声在北岳朝很大,至于他当年虽娘在外逃亡的事,这些年早已传遍各地。
至于萧恒失去那个时候的记忆,这时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其中便包括了刘玲儿。
她这般说,无非也是想探探底,瞧一瞧楚南湘当年到底跟萧恒是什么关系。
萧恒现在恨不得拎起楚南湘皮鞭蘸凉水,也要把他想知道的事逼问出来,“快说,你当年到底跟我娘是什么关系?当年我娘到底是怎么被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