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玲儿被萧恒轻轻推开,她水汪汪的眸子里写满了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恒哥哥...”
萧恒心虚的把目光瞥向桌案上,道:“玲儿,你下去休息吧,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似乎觉得这么说又有些不妥,萧恒又道:“玲儿,看看你们院子还缺些什么,尽管跟钱管家提。”
刘玲儿故作一副很失落的小模样,乖巧起身行礼:“恒哥哥,妾身这就告退,还请恒哥哥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嗯。”萧恒的态度先后反差不是一般的大,带刘玲儿走后,他莫得叹了口气,扫了眼案桌上的公文,全然没有一点心思。
随即他整个人靠坐在椅背,双腿慵懒的搭在桌子上,两手叠加在小腹,合上眸子,楚南湘那副淡然的面容随之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楚南湘...明明是很陌生的人,为什么如此熟悉?
明明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可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总会情不自禁的去想她?
还有从楚南湘对他的种种表现上来看,萧恒在怀疑那丫头一定认识自己。
那段残缺的记忆里,他到底忘了什么不该忘的事?
春风十里京城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三日后,是楚南湘来到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盛装出行,饶是此去京城见皇上还要半个月的路,不过无论是因着萧恒的吩咐,还是采儿劝她一早晨,楚南湘这次穿的是一身鹅黄色广袖宫裙,层层叠叠的穿在身上,把她的身形衬托得更加婀娜窈窕。
三尺宽的腰带紧而贴服的束在她纤细得不赢一握的腰肢上,仿佛谁若是轻轻那么一掐,便能将她的细腰给掐断。
一改往日戴白玉发簪的习惯,这次采儿给她选了件刘侧妃差丫鬟给她送来的水晶发钗,晶莹剔透的色泽透着一抹淡蓝,跟她身上的宫裙很搭。
白皙水嫩的脸上,那一双水汪汪的鹿眼明亮清澈。
采儿在她的脸上稍加施粉,映着楚南湘的要求,只给她的嘴唇涂上一抹浅浅的红色。
楚南湘坐在铜镜面前左照照、又照照,她又拿起眼线笔,脸慢慢贴上镜子,轻轻眯起一只眼,顺着眼眸紧紧贴着睫毛根部,画了条在眼尾上挑的眼线。
两边都画完,楚南湘又照着镜子来回比对,直到两边差的不多,方才满意的朝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
采儿看了半晌满眼的惊讶,叫道:“哇!奴婢感觉娘娘这么画,眼睛变得好大好有神。”
楚南湘嗔怪的瞥了眼采儿,笑骂道:“那采儿的意思,本姑娘的眼睛以前很小,没有神采喽?”
“哪有?”采儿笑着贫起嘴,道:“娘娘是采儿见过最美的人了,可惜采儿是女儿身,若采儿是男人,这辈子非娘娘不娶。”
“就你会贫嘴。”对于今天的打扮,楚南湘很满意,挺直了她那宛若天鹅一样修长白皙的脖子,站起身,到:“采儿,差不多该走了。”
主仆俩在府里弯弯绕绕的刚走到府门口便呆立当场。
府门口,只停一辆鎏金马车,显然是萧恒和刘玲儿坐的,其他的几辆马车都是随性仆从坐的普通马车,显然楚南湘的马车就在其中。
“娘娘...”采儿心里升起一团火气,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娘娘怎么说也是他萧恒明媒正娶的正妃,难不成真让她坐在普通马车里?
“罢了,什么马车都是坐,我们走吧。”楚南湘这个当家主妇做到这个份上,她简直呵呵了,与此这样,不如干脆就心安理得把自己当成个多余的。
马车前的侍卫见到楚南湘后眼睛一热,脸红到了耳根,今天的王妃实在太漂亮了,他都不敢直视,只能低着头,就像个害羞的小男孩,到:“王爷让王妃娘娘上那辆马车。”
说着,那名侍卫低着头把手指指向那辆鎏金马车。
“什么?”楚南湘以为侍卫指错方向了,又问到:“哪辆马车。”
“王妃娘娘,那、那辆...”
“上来。”萧恒打断了那名侍卫的话,挑开马车门帘目光清冷的看向楚南湘。
“哦。”楚南湘暗道倒霉,若是跟萧恒挤在一辆马车,她倒不如跟下人们挤在一辆马车里。
她没兴趣跟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更对萧恒这个二手货很不屑。
“娘娘,快去呀。”采儿着急的扯了扯楚南湘的衣裳,她这个做奴仆的,咋就感觉自家“大闺女”这般不上道呢?
“哼。”萧恒见楚南湘满脸不情愿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愤恨的撂下珠帘,他堂堂雁王就这么没有魅力?跟他同乘一辆马车,亏待她了?
就在楚南湘毫不情愿的准备登上萧恒的鎏金马车时,刘玲儿才刚刚收拾妥当,正带着随身丫头走出府门。
不过她刚要准备往萧恒的鎏金马车那边走,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被人扶上了萧恒的马车。
“楚南湘那个贱人!”直到马车里伸出一张修长的手,将楚南湘拉近马车里,刘玲儿气得拳头紧握,修长的指甲眼看着快要掀进她肉里,紧紧咬着银牙,那双本该很漂亮的眸子,现在看起来里面仿佛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侧妃娘娘,王爷让你上那一辆马车。”侍卫走上前,边说着,手指向后面那辆比下人坐的看起来能稍稍大些的马车。
“什么?”侍卫的话,实打实又扎了刘玲儿的心。
随即,她眼眸里雾气氤氲,满脸委屈的朝萧恒的那辆马车跑去,她恨不得立刻手撕了楚南湘那个贱人。
“哎!侧妃娘娘。”
“滚开!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你有啥资格拦我家娘娘?当心我家娘娘叫王爷剁了你的狗爪了!”见侍卫要拦住刘玲儿,她的丫鬟春娇随口骂了出来。
马车内,萧恒听到了外面的叫骂,不由得蹙眉。他到底是常年在战场厮杀,平生最讨厌的便是有人欺负他的兵,那岂不是活腻歪了?
只不过他刚要下马车去看看哪个贱婢吃了熊心豹子胆,可楚南湘已经被他拉近马车里。
她的手温热又柔软,触碰时的感觉比刘玲儿的还要舒服,握在手心里,就像一团柔软的棉花。
只不过这舒服的感觉转瞬即逝,楚南湘已经把自己的手从萧恒冰冷的手掌里抽离出来。
所以,萧恒歇了那想要在触碰一会自家王妃手心的心思,满脸厌烦的靠坐在马车主位,目光随意的指向车厢一角,到:“坐下。”
“是。”楚南湘一如昨日那般,无论萧恒说什么,她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所以,萧恒很生气,这明明是自己的王妃,可怎么就跟两个人没一点关系那般?
谁家的婆娘不是主动往自家男人的身上靠?难道她就不怕有人跟她争宠?
只不过他又听楚南湘补充到:“王爷,你手掌寒气很重,可脉象却没有一点受寒的特征,再加上王爷面色灰白,显然毒并未有所好转,王爷是不是没按时喝药?”
其实楚南湘本人也很意外,刘玲儿成天往主院里跑,萧恒竟然没毒发身亡,难道他们没那个吗?
若果真如此,楚南湘倒有些佩服萧恒的自控力,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做到,刘玲儿的姿色可是楚南湘见过的女人里,数一数二漂亮的。
萧恒有些心虚,正当他刚要说什么时,马车外传来刘玲儿好像受了什么委屈的声音、
“恒哥哥...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