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坛位于飞娑城南,地势较高,立于星月坛的占星阁上,能清晰的看见城西的斗兽场。
云止瞥了眼西边那座通体洁白的建筑,微微皱了皱眉……
“云前辈,可有什么异常?”希索尔龙见云止神色有异,便压低嗓音问道。
“国师府一直都是这星月坛?”
“前任国师的府邸在皇宫附近,便与国主传召。可娑缇亚成为国师后,便重新建了这座星月坛。”
“看来成为国师之前,她就被七星魔将夺舍了。”云止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不远处的星月坛,随后冲身后的希索尔龙挥了挥手让他跟上,谁知却见他匆匆忙忙脱穿着衣服,“你在干嘛啊?”
“假装成奴隶混进去啊……”希索尔龙眨了眨眼。
云止哑然而笑:“跟着我用不着那么麻烦。”说罢便提着这位亲王家的傻儿子径直走到国师府的墙壁外,捡了根树枝,信手画出一道阵法符文——
原本布满禁制的外墙瞬间变得跟豆腐一样脆弱,竟开出了个门洞来。
希索尔龙嗔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侧门”,亦步亦趋的跟云止走了进去:“前辈,您连阵法的造诣都这么高啊。”
听了这话,云止忽然想到了从前墨景尘在联军中耐着性子教她阵法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我师父教的好。”
“哎幼,从前还夸口说是自己天赋异禀呢,如今倒是懂得谦虚了?本尊怎么没听说你有过什么正儿八经的师父……”
玉奴虽隐匿了踪迹,但其实一直跟在云止二人身边,这大晚上的突如其来插进一句,倒是把本就神经紧张的希索尔龙吓的不轻。
云止横了边上的空气一眼,悠悠道:“注意脚下,前面有几个阵法,你们都走我后边。”
一路见招拆招,竟走到了星月坛中央的占星阁外。
玉奴信手接过云止手中那袋见底的糖渍山楂球,将最后两颗丢进嘴里,含湖不清道:“真是巧了,这回也还剩两颗……”
听了玉奴这无心一句,云止眼角一颤,微微眯起眼:“是啊,这里的连环阵与南疆圣城后山那处洞府里的系出同源。”
“这也能和南疆扯上关系?”玉奴瞪着眼,用力咀嚼嘴里的山楂球,狠狠咽了下去。
云止点了点头:“万俟珲用以操纵傀儡的铁符,八成就是天心给的。”
“可当初万俟珲所说的那个西域符箓大师是个长有六指的男人,娑缇亚却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这对不上吧……”
此刻,许久没插上话的希索尔龙忽然开口:“六指?国主就是六指!”
这话让玉奴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不成,连什刹国主都成了魔族的棋子!?”
云止眉宇轻蹙,神色虽一如即往的澹定,目光却深沉不少:“六指之人虽少,但并不是只有一个,不要急着下定论。先进这占星阁看看,或许能有线索。”
连环阵法一路延绵至占星阁,要说里面什么都没,只有傻子才会信……
此刻,希索尔龙一本正经的说道:“云前辈,这占星阁四面有窗,里面空荡荡的,分明什么都没有啊。”
听了这话云止叹了口气,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占星阁,低声自语:“确实有傻子会信。”
“眼见未必为实。你在外等着,我们进去看看。”
“哦。”希索尔龙抓了抓后脑勺,见云止二人朝占星阁走去,便追问道,“要是国师突然回来了怎么办啊!”
云止头也不回的背对着他摆了摆手:“那你就大喊一声,国师回来啦!我听到就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