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一路憋笑憋到了占星阁中,才算破功:“真把那傻小子扔在外边不管了?”
“如果你是天心,你会撇下另外两个劲敌不管,盯着希索尔龙动手么?”云止笑着摇了摇头,澹定的朝占星阁深处走去。
玉奴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信步跟了过去:“也是哦,他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不过这个地方一眼看去空荡荡的,四面都开了窗,不像是藏了什么东西。难道还有什么机关……”
冷不防,云止在一旁忽然开口:“别往前走了。”
唏哗——
当玉奴听到这话想停下脚步时,却已经一脚踩进了一片水潭,她当即变了脸色,四肢僵硬不敢乱动,只得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云止:“这,这又是个什么阵法啊!”
云止走到她身边,掏了颗夜明珠塞到玉奴手里,随后就着明亮的珠光蹲身而下。
只见那葱白的指尖沾了些地上的液体,凑到鼻尖闻了下,云止的神情当即一敛,沉声道:“你脚下这些是血。”
玉奴眉梢一颤,连忙高举起手中的夜明珠,只见占星阁中央看似平坦的暗红色地面上实则布满了凹凸不平的古怪符纹,而那些凹槽中填满了暗红色的液体,与地面的红漆融在一起,若非走到近处用强光照亮,旁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无怪乎希索尔龙上回从远处看过来没发觉什么异常了。
“伊额,这是人的还是牲畜的血?本尊倒是见过南疆人用牲畜血祭天。”
“看这血槽中蕴含的灵气,大抵是天阶的修为吧。即便是魔兽,少说也是地阶之上。”
“照你的意思,这里的血有人的也有魔兽的?”玉奴嫌恶的抖了抖脚底沾染的血渍,朝后退了几步,“那魔族到底想干什么啊……在南疆圣城撺掇万俟珲造出那么多行尸傀儡,四季大森林给银狼空间碎片,到了这儿又玩血祭?”
“你还记得曾经司明与魔将交易的筹码么。”
“用古祭台重开魔界?”
“你在南疆呆了那么多年,即便如今沧海桑田,应该还记得当初的南疆禁地如今大致在什么位置吧。”云止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揩去指间的血迹,凝视着占星阁中央着些血槽汇集的奇异纹路,在粼粼珠光下,目光晦暗不明,她已经大致猜到了魔将天心的计划。
魔族这玩意儿,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禁地不就是圣城后山……是万俟珲炼制傀儡的山洞!”玉奴忽然醒悟过来,惊呼出声,“南疆古祭台,四季森林石台封印……这天心下的好大一盘棋!这是不死心要重开魔界的意思!但这与飞娑城有什么关系?难道这里也和魔界有什么渊源?”
“什刹国大致就是两千多年前的西原,魔族刚从空间裂隙出来的时候,第一个攻占的就是西原。可能此地对天心而言有一些特殊的意义。这个血阵,应当也是用以开启魔界的祭台之一。”云止抬头朝窗灵外望出去,目光落在城西的斗兽场上,“以天心的本事,在此地,能将斗兽场中发生的事尽收眼底,要收集高阶魔兽的血很是便利。”
玉奴点了点头:“地阶以上的魔兽比起天阶修士可好弄多了,如今大陆灵气凋敝,一代不如一代,俗世一国中能有几个天阶修士。”
“所以对天心来说,飞娑城中希阿仁是现成的祭品。”云止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道,“至于青空则是送上门来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