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云止奇怪的看了玉奴一眼。
“刚做了个梦,正好想起这件事,就随便问问……”玉奴说着,俯身折了几支蓝铃花,扎成了一个小花束,“你要是不记得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会儿我还在东原领主府里成天游手好闲,寻芳戒虽然有趣,但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特别稀罕的物件,司澈愿意拿南疆蛊虫来换,我就答应了。”云止说到这儿,八卦的看向玉奴,“你是不是梦到与司澈的美好回忆了?”
玉奴却丝毫没有忸怩,大方承认了:“是又怎么样,我们俩可是差点就要成亲的关系!跟你和墨景尘之间那八字还没一撇的关系比起来,可简单多了。”
“不过我对司澈没多少印象,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细节哪里还能记清,就记得那几只蛊虫还挺有趣的。可惜现在早就没有那种能让人看到幻像的蛊虫了……”云止若有所思的说道。
“看到幻象?”玉奴愣了愣。
云止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掩嘴笑道:“只要中了那蛊,便能看到下蛊之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当时我还拿着那些蛊虫,整过好些人呢……”
听了这番话,玉奴整个人一怔,喃喃道:“原来如此,我被司明那狗贼骗的好惨。”
这么多年过去,她从未深究过那天夜里在南疆密林中看到的祭礼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司澈那时已经完成了祭礼,为何还有传言说是在禁地祭台上献祭之时才成了南疆大巫?
原来那天她眼见的并不为实,司澈也根本没有撇下她一人去参加祭礼……想到这里,玉奴双手紧握成拳,心口一阵阵发闷。
云止见玉奴脸色不好看,大概猜到了一些,便转移了话题道:“说起来,司明被你带走后,怎么处置了?”
“放了。”
“放了?”
玉奴耷拉着脑袋,将脸埋在手掌中:“毕竟司澈的死主要责任在我,也确实是我偷走寻踪树果换来了匿迹的本事。所以就只是打断了司明的手脚,废了他的修为,扔森林里去了。”
云止嘴角一抽:“只是?你这么一放,和杀了他也没啥区别。”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院外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云前辈!”
希索尔龙一身夜行衣匆匆进入院子,脸色很不好看。
“可有查到你祖父或者……青空真人的消息?”
希索尔龙沉重的摇了摇头:“祖父进了星月坛后便消失无踪了。星月坛戒备森严,禁制重重,我只得伪装成倒泔水的奴隶才侥幸混了进去,幸亏这几日国师不在星月坛,我进去找了一遍,可根本寻不到祖父与师尊的半点踪迹……会不会他们已经不在国师府了?”
“你别急,先把星月坛里边的地形画下来。”云止将希索尔龙按在石凳上,递上纸笔,澹定说道,“要在飞娑城将两个天阶修士悄无声息的带走,哪有这么容易。七星魔将确实不好对付,但早在两千年前他就被毁了本体,如今只是借了娑缇亚的皮囊在兴风作浪,其修为最高不过超天阶。真要打起来,定有异象……”
“超,超天阶?那是什么?”希索尔龙听了云止这番话,一整个愣住了,眨巴着一双无知天真的眼睛,定定的望过来。
云止单手捂脸,思故渊呆久了,完全忘记这个时代的修士对超天阶没有概念。
“咳,画完图我再同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