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忙忙碌碌做了两天的准备工作，这天志远早早起来，准备出发去药场和老杨、明强会面。

东方刚现一抹曙色，志远要走了，楚娜坚持要来外面送他。

两人拥抱吻别，志远说：“亲爱的，我希望你今天的英语日记，能写到二百个单词以上，能做到吗？”

“亲爱的教授，学生可以做到！”楚娜笑着说。“我从十多个单词起步，已经可以写到一百多个单词了。英语写作对我来说，不再那么困难了。”

“你真是个进步很快的好学生！亲爱的，学习是要用功，但也别让自己累着了。读一读写一写，就休息一会儿。喂喜鹊的肉，我已经切好装在碗里，依然放在那个提篮内。喂喜鹊的时候，你就用那两根小棍子夹着喂，这样就不用老是洗手了。早晨风凉，快进去吧。还有，树上残留的李子都已经不太新鲜了，你最好别吃，而且那东西会伤脾胃。”

“亲爱的，我记住了。你也要记住我的话，可别在大黑背上打盹儿了！”

“好吧，我记着你的话，回来一路上都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到家的时候你检查好了！”两人笑着吻别。看楚娜进了窑洞，志远迈开大步出发了。

山谷里，草木挂满了露水。到了仙子岭上，看到的是满目银霜。太阳越升越高，向阳处的白色才慢慢消退了。越过仙子岭往前行走了一段路程，绒绒飞离驮筐，盘旋在空中。后来顺着山谷，来到了药场的上方。它看到小马车到了房屋前的空场子上停住，明强从车里下来了，于是鸣叫一声开始降落。

明强抬头看了看，说：“爹，绒绒飞来了！”

老杨下了车，说：“绒绒来了，说明唐教授也就快到了。来，咱把小马车倒退到灶房旁边。”

药场留守的两个人，正在一个山沟里修路。听见老杨和明强说话的声音，扛着撅头铁锨回来准备做饭。

大花和黑子看到绒绒落在屋顶上，也明白志远快到了，高兴地吠叫着跑去迎接。

明强喝了水，来到晾药材的大空场子等候。绒绒飞过来，落在他的身边。

“绒绒，你还知道过来陪着我，真聪明！”明强蹲下来抚摸绒绒，给它抓痒痒。“绒绒，你放心。唐教授和我楚娜姐姐走了以后，我会更爱你的。咱俩儿以后做最好的朋友，好不好？”绒绒啾啾的小声叫着，紧靠在明强身边。

大铁铃的响声越来越近，明强站了起来。小花高兴地叫着，和猫咪一前一后跑出了树林，明强迎住两个打闹一番。

老杨和那两个人在灶房说话，看见小花来到门外边，知道志远到了，急忙来到外面。他看见志远和明强说着话，跟在两头驴后面，从小路上走过来。

志远高声说：“杨叔，您看明军把这药场管理建设得多好啊！”

老杨笑呵呵地说：“唐教授，明军这么有出息，都是因为有你教导的结果。”

志远快步上前和老杨握了手，看到药场两位留守的人探头探脑往门外看，说：“两位大叔放心！猫咪没过来，在晾药场那儿呢。”

两人不好意思的笑了，说：“唐教授你歇着，进来喝口水，我们来卸东西。”

志远喝了水，出来和大家把东西往马车里装。

老杨说：“唐教授，我看你编的这小筐子，用来装陶罐好得很。要不一路上汽车颠簸，罐子免不了会碰破的。”

明强从驮筐里一手提起一只獾，说：“唐教授，你把这獾收拾得真干净！”

“这些獾是我昨天打猎时，让小花和猫咪两个捕获的。”志远说。“现在绒绒、小花和猫咪几个配合着猎獾，又快又省力。明强，把獾给两位大叔留一只。”

“唐教授，这可使不得，我们不能要！”那两个人急忙说。

老杨说：“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唐教授开了口，你们就收下吧。”

那两个人正把一袋玉米棒子往车上抬，笑着说：“那我们就收下，谢谢唐教授！”

给猫咪、绒绒一伙儿喂了肉洗过手，老杨和志远坐在一根木头上说话。

老杨说：“明军已经告诉他的那位朋友，尽快给弄来两袋质量好的大米，让你和楚娜回去的时候带上。”

“那太感谢明军了！”志远说。“现在城市里每月供应的大米，每人只有几斤。明天我让小花和猫咪多捉几只獾，下次给您带来。”

“唐教授，你别那么辛苦了，这几天还要适当注意休息。”老杨说。“你今天拿的这些獾，换三袋大米都用不完呢！你明天还是整理一下别的东西吧，咱后天就再碰一次面，把该带走的东西给我送过来。这一天天的冷了，咱得抓紧时间，你和楚娜早点儿过这边来。”

“杨叔，您说得对。今天我过仙子岭，路上树叶落了一层，到处都结满了白霜。明天不猎獾，那我就磨些面，后天连同别的东西给您带来。”

“面你就别磨了。你婶子和春燕给你们磨了满满一口袋面，小米、粘糜子、各种豆子也都准备好了，还给你们换了一陶瓶香油。回去后，我也照你的样子，编个筐子把油瓶保护起来。”

“杨叔，为了给我们准备东西，最近把家里人也都忙坏了！”

“真是都没闲着。你婶子担心你们回去后城里没热炕，让明军想办法弄到了两张狼皮。她和春燕两个，天天晚上在油灯底下给你们缝皮褥子呢。”

“婶子替我们想得太周到了！说真的，这几年习惯了睡热炕。这猛一下回去睡凉床，肯定不适应。有了皮褥子，我们就不用受罪了。杨叔，既然不磨面了，有些东西后天拿过来以后，我和楚娜就可以过来了。”

“那后天咱俩儿碰了面，过后你休息一天就和楚娜过来吧。房屋你婶子都给你们打扫准备好了，她希望你们住上一段时间再走。等你们过来以后定下了回去的日子，再让明军赶着小马车，去给我亲家送包谷棒子，让我亲家通知张场长。”

“这忽然间说走就要走了，我心里还真是一下子没转过这个弯儿呢。这几年，要是没有你们大家的保护和帮助，我不是被他们整死，也都整残了！我真是有运气，遇到了你们这些好人。杨叔，我会感激你们一辈子的！”

“唐教授，你千万别客气。要说感激，是我们要感激你一辈子才对！我们给你帮忙，那是顺便的事。可是你给我们帮的，那可都是真正的大忙啊！还有明军和明强，这两个在你的教导下，不但有了文化，也变得特别懂事和能干了。就连春燕都有了变化。以前她有时会和你婶子闹点儿小矛盾，现在这现象基本没有了。现在我们家在上下碾盘，哪家不羡慕呢！他们特别羡慕的，就是我们有你唐教授这样的好朋友！唐教授，我听明军说，你还计划着要给药场帮一个大忙。”

“杨叔，我是有这个打算。等我回去安置好了，就联系这件事情。我还给明军有个建议，就是咱这药场的持续发展问题。我看咱这大烘房的规模，将来木材的用量是会很大的。如果只砍树不种树，那么用不了多少年，周围就无树可砍了。而且更严重的，是会造成环境破坏水土流失。所以要让明军提前有个规划，培育几种生长较快的树种苗木。将来砍了树的山坡，随后就给栽种上树苗。”

“唐教授，你这条建议很有道理，我回去就给明军说。”

“我的另一条建议，就是药田的管理。除了别的方面，还应该经常给地里撒一些落叶，或切碎的草。”

“唐教授，这有什么用处？”

“经常撒树叶或草，土里的蚯蚓就不缺吃的，就繁殖得多，也长得大。”

“唐教授，我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蚯蚓吃了当然会拉，这就给土地施了肥了，药材的重量和质量自然会提高。而且地还会越种越肥，不用休耕。唐教授，这办法太好了！你们有文化的人，就是肯动脑筋，也能想到点子上。”

明强走过来，坐在木头上。随后绒绒也跟着飞过来，落在明强身边。

老杨说：“明强，绒绒今天怎么一回事，把你跟前跟后的？”

明强笑着说：“刚才我对绒绒说，我以后会更爱它，和它做好朋友，它就喜欢上我了！”

“明强，你做得很及时很对！”志远说。“绒绒和小花、猫咪、大黑、狸狸，还有那些喜鹊，都明白我们要离开了。它们和人一样有感情，心里最近都不好受，有失落感。你这样做，对绒绒是很大的安慰。明强，谢谢你！”

老杨说：“这还真的要好好对它们进行一些安慰。小花，来，到这里来。小花，听我对你说。唐教授和楚娜，要回省城里给公家干事去了。公家的事重要，咱是留不住的。小花，你放心，有我爱护着你呢！”

“小花，还有我呢。我早晚都是你的好朋友，放心吧！”明强说。“我过去安慰一下大黑，它本来就和我是好朋友。”

小花高兴的小声呜呜叫着，给老杨摇了尾巴，又给明强摇尾巴。它还想跟着明强到草地上去，但走了几步站住了，回头望着志远。志远微笑着，朝它挥挥手，小花高兴地跟着明强跑了。

楚娜在窑洞里听到喜鹊们欢叫，出来迎接志远，一到外面就哈哈大笑起来。只见志远在大黑背上，眼睛睁得圆圆的向她做怪相。

看到楚娜笑，志远也笑了。说：“亲爱的，你看我没忘记你叮嘱的话吧？”

“好，是个听话的乖孩子！”楚娜笑着说。

做饭的时候，志远把他和老杨谈话的一些内容说了。

楚娜说：“那临走前一天咱们洗个澡。以后洗澡，就到学校的澡堂里洗了。我们两个想洗澡互相搓背，是不可能的了。”

“那这可是一大遗憾呀。”志远说。“就凭这个，我都舍不得离开世外李源。”

楚娜说：“我也是。而且要离开猫咪、绒绒、小花、大黑、狸狸和喜鹊们，心里真是丢舍不下呀！”

“亲爱的，要不然咱把狸狸带回去，怎么样？”

“我也这样想过，可觉得不合适。狸狸只有在这大山林里，才会生活得愉快，而且它也离不开猫咪它们。”

晚饭后两人出了灶房，只见霞光满天，把本来已是处处红叶的绚烂秋景，渲染得美不胜收如若仙境。一座座挺立的山峰，好像都换上了节日的盛装。高大挺拔的仙子岭，恰似浓彩重抹的巨大画屏。几只野鸭从霞光里飘出来降落到碧蓝的湖面，雪白的水鸥上下飞舞。耳边是渠水流动的汩汩声、细碎悦耳的风铃声、归巢蜂群嗡嗡的吟唱声。

志远和楚娜携手站在院子里，欣赏着倾听着。像是一个立体的大屏幕，世外李源的秀美景色，每季每天每时都在不断变化。

志远说：“回到了城市，这样的美景是难以见到了。”

“那就仔细多看一会儿，记在脑海里。闲暇时闭目回想，那也会是令人很愉快的事。”楚娜说。

“我更喜欢回忆的，是咱俩儿在这里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志远说。“比如咱俩儿一块儿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你哭着闹着不让我离开，我当时好尴尬好狼狈。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心里感到好幸福好甜蜜。”

楚娜笑了笑说：“亲爱的，你要是从我当时的处境去想，就会明白我的做法丝毫也不过分。你想啊，我在大山里找了你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就再也不愿意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而且我爱你爱得那么深，我就是愿意白天夜晚都和你待在一起。”

“可是当时却让我为难极了！”

“所以你就炮制出了一个《兄妹炕上条约》。要是没那条约的限制，说不定哪天半夜里，我就钻到你的被窝里去了，真的！”楚娜嘿嘿地笑着说。

“亲爱的，有些话现在说了也没关系了。你要知道，本来你的美貌就已经让我神魂颠倒难以自持。后来又知道你是在裸睡，我激动的心，简直就如同烈火浇油一般经受着煎熬。如果你那样做，我绝对会是身不由己了。但是，事后我一定会极度自责和愧疚。我们的爱情将因此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不会像现在这样幸福和完美。”

“亲爱的，请原谅你这调皮不懂事的小妹妹吧！”楚娜把志远深情地吻了一下。“我今天向你承认，我之所以裸睡，也是为了诱惑你，我都觉得自己挺坏的！”

“要说坏，我比你还坏呢！因为我整天对着你胡思乱想。”

“是吗？可是你还能把持住自己，我就不行。”

“亲爱的，你也别轻看了自己。你是很有头脑很聪明的，你那时是因为坠入了情网。我看过一本书，说得很有道理。说是当人恋爱坠入情网时，就会智力下降反应迟钝，说话做事会比较任性。当然，我是一直就很喜欢你的。在山里遇到你的时候，那种喜欢就不由自主变为对你的爱了，但还不能说是坠入了情网。所以，我那时还能比较清醒的做出一些决定。”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坠入情网的？”

“要说得具体一点儿，就是钓大鲤鱼的那一天。我就跟喝了迷魂汤一样，真得有些晕乎乎傻乎乎的。明明大鲤鱼已经无力挣扎了，我还傻傻的紧紧抱着你不放开。当你回头看我一眼的时候，简直让我狼狈极了！”

楚娜笑了，说：“亲爱的，我回头望你一眼，虽然因为惊喜和兴奋，但更多的是向你抛媚眼，希望你把我抱得更紧。可是你却理解错了，做贼心虚的放开了手。”

“所以说坠入情网的人很傻嘛。”志远笑着说，搂住楚娜吻了几下。“亲爱的，咱们进去休息吧。”

再说老杨和明强赶着小马车回到村子，把车停在离马路不远的四爷家门前。

老杨对明强说：“咱把东西放在你四爷家里，将来装车方便一些。”

明强说：“行，我进去给我四奶说一声。”

看见老杨从车上往下卸东西，几个村民走过来说：“老杨，今天给他四爷拉了些东西？”

老杨说：“这都是唐教授的东西，是准备带回省城去的，先存放在这里。”

大家帮忙搬东西。一个人说：“这么多东西，班车上也不好带呀。”

明强出来听见了，说：“唐教授不坐班车。农场的卡车，会上来接唐教授和我楚娜姐姐的。”

“农场的卡车要来？”那人说。“这好啊，那我也要给唐教授送些东西。”

“我也要送！”另一个人说。“唐教授要回去了，咱不能忘了人家的好处。这时不表示一下心意，以后哪里还有机会？”

大家都说：“是啊，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唐教授才对，我们也要送些东西给他。”

“我替唐教授感谢大家了！”老杨说。“东西不要送得多，就像大家说的，表示一下心意就行。”

消息很快传到下碾盘，许多人到支书和大队长那里，说要给唐教授送礼物。两人听了这事当然很高兴，表示大力支持。很快，大队部的会议室里，东西堆成了小山。

这一天，志远和楚娜要离开世外李源了。临出发，他们打开宿舍窑洞的门，进去留恋的再看几眼。宽大窗台上的油灯、小舞台一般的大炕、炕上的炕柜和被褥，地上的桌子、椅子和书柜，都是那么温馨和熟悉。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欢乐的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两人看看这一切，又相互对望着，眼中都充满着对以往的回忆，对离开的恋恋不舍。看到楚娜泪光在眼里闪烁，志远轻轻搂住她，温柔的吻了几下。两人出来关好门，又来到灶房里。

志远走到大梢桶旁边，说：“看到这大梢桶，就让我想起第一次给你搓背的时候，我激动得手一直在颤抖。本来我想在你身边赖着多待一会儿的，可是又实在控制不住那种冲动，只好强迫自己离开了。”

楚娜说：“亲爱的，那天当你临出门回头望着我的时候，你眼中的那种留恋、渴望、压抑和挣扎，让我震撼和感动。你走后，我哭了有好一会儿呢！”

“亲爱的，谢谢你那么理解我爱我！”志远说。“这里还让我想起，你第一次梳了大独辫进来站在我面前，低垂着双目。亲爱的，你那有些娇羞的模样简直美丽可爱极了！让我一时心荡神移。可是当我情不自禁想抱住你的时候，你忽然拉起衣袖，露出洁白如玉的手臂引诱我。其实，你什么也不用做，只需静静地站在我面前。你那无与伦比的美貌，就足以征服我那颗年轻高傲的心了。”

“人家为了更讨你喜欢嘛！”楚娜不好意思的笑了。“可是当你那么大惊小怪的看着我手臂上的鱼鳞纹时，我觉得弄巧成拙丢人极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听你说我是龙女，我就如同身陷绝境又突然得救了！这新发现的鱼鳞纹，让我特别自豪。”

“按传统的说法，这是大富大贵之象。但实际上，可能是与你在山洞里居住的那段时间，身体缺乏某些营养有关。你当时那窘迫样子，使我轻易不敢提起鱼鳞纹的事。既然这已经是你很自豪的事，亲爱的，请露出手臂来，让我好好看一看。”

楚娜撸起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臂。志远仔细观看，依然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鱼鳞纹。楚娜又撸起另一只衣袖，也是如此。

“看来就是营养的原因引起的。咱们世外李源有这么多的蔬菜水果，营养改善了，所以鱼鳞纹很轻很淡了。不过，我很喜欢这些鱼鳞纹。尤其是出现在你洁白如玉的手臂上，真的很美！”志远说着，在楚娜的手臂上接连吻了好几下。

楚娜撒娇地搂住志远说：“可惜以前没让你多看几次。亲爱的，不然我以后不吃蔬菜水果了，让鱼鳞纹再变得清晰起来。”

志远笑了：“亲爱的，这可不行，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咱们的小宝宝也不能缺了营养。不然，龙女妈妈有可能生下个小龙子。”

“满身的鱼鳞纹！”楚娜笑着说，跟志远出了灶房。

他们站在水渠边，看着这一排有着厚实门窗、而又有些沧桑感的大窑洞，他们两人种植的果树，耕种了几年的田地和菜园。他们望着四周晨雾弥漫的群山，树叶零落稀疏的树丛间隙的湖面，倾听着东面峡谷口隐隐约约的潺潺流水声。

在最前面的小花，看到楚娜和志远携手迈步走过来，于是开始前行。楚娜和志远经过每一棵林檎树，都抬起手拨动一下一串串彩色的小瓶子，随后是一连串叮铃铃的悦耳响声。

志远抱起跟在身旁的狸狸放进驮筐，说：“狸狸，今天你也要和大家一起走，待在驮筐里别出来。”

到了仓库前，两人站在门楣下，仰望着爱的使者，回想着意外相会的情景。

小花见志远和楚娜站在仓库前，于是也停住不动。看到志愿帮楚娜包好头巾往过走，它仍然停在原地。志远和楚娜手拉手走到大黑身旁，拥抱亲吻后志远抱起楚娜，动作稳健地放在小藤椅里。看到志远扶楚娜坐好了，小花才迈步前行。

楚娜坐在藤椅里，过一会儿就回头张望一下。后来只能看到罐楼和小山了，楚娜回头高声喊：“亲爱的世外李源，再见！我们不会忘了你的，一定会回来看你！”

喊声在山谷间回响。山风徐来，晨雾缓缓流动。楚娜此时充满着对世外李源的感恩之情，在内心里吟唱起一首赞美的歌谣：

世外李源

人间天堂

我追随着我的爱人

来到这美丽的地方

躲避了惊恐和纷扰

享有了幸福与安详

在这里经历的一切

都是我心中的梦想

我亲爱的世外李源啊

你的恩德我永世不忘

又行走了一会儿，楚娜回头瞭望，那熟悉的小山也在视线中消失了。楚娜心中若有所失，就如同要远离一位最和蔼可亲的长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