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崎正治听到陈毅的说话,心不禁慌乱了起来,他注视着陈毅镇静地说道:“落空不落空并不是你说了算,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当我们的实验物吧。
我始终是那句话,协助我们的实验,你不但会成为我们最杰出的作品,而且也将会成为学园都市最强大的超能力者。”
陈毅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任由黄发男子继续在自己身上抽血,切肉,眼眉都不皱一下。陈毅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头部,让自己可以在浅子的大腿上躺得更加舒服。
大脑内的痛感已经削弱了很多,不过后脑勺却依然疼痛得厉害,想到刚刚自己一直用后脑勺撞击坚硬的铁板,陈毅不禁为自己的本能智商感到忧伤,越撞越痛的好吗?
田崎正治盯着陈毅的眼睛一直在看,越看心中的不安就越大,因为他在陈毅的眼睛中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恐惧。哪怕有人正在他身上采集材料,也无法令陈毅的表情有半分动容。
他还有什么依仗吗?为什么明知道要成为实验的受体,他还可以这么平静。到底是什么给了他这个底气,田崎正治,你要镇定下来,说不定这只是他的虚张声势,你自己不能乱,他的人都已经落在你的手上了,不怕他翻出什么浪来。
田崎正治想到这里,深呼吸了几下,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对陈毅说道:“不要耍什么小花招,实验成功了对你我都好,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失败的后果吧。
所以为了实验能够成功,你就好好地动一动你的脑子,看看如何才能更好地配合我们,我们一起合力,一定会创造奇迹的,到时就算是最平凡的人,也将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收起你的这份说辞吧,听到就让我感到恶心。就算侥幸让你们在我的身上实验成功了,那又如何,拥有和我相似能力的人,必然不多。
这个实验注定了只是为了寻求奇迹用的,至于帮助所有人,想必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陈毅目光锐利地盯着田崎正治,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软弱。
田崎正治的口动了两下,他很想反驳陈毅,但在陈毅的目光下,他却说不出话来。因为陈毅说的确实是事实,他内心其实也只是期望有一个人能够成功,他从来都知道,命运是不公平的,它只钟爱小部分人。
黄发男子这时已经收集够了材料,他听到陈毅的话,挺直腰杆,目光坚定地看着陈毅,斩钉切铁地说道:
“就算只成功了一次,那也是成功了,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我们就有了向下走的动力,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我们只是需要一次成功,来证明我们是正确的,多重能力者确实是可以存在的,所以请你好好配合我们。”
“但那也不是你们可以利用无辜的人,强迫他们接受实验的借口。”
“不,他们都是自愿的,他们相信着实验是一定会成功的。”浅子突然说道,她的眼神有点忧伤,也有点自豪。
“那只是你们没有告诉他们失败的后果。”陈毅将头向上仰了仰,看着浅子的眼睛说:“而且,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他们都是自愿的,如果全部人都是自愿的,那你们就没有必要和洗脑能力者搅在一起了。”
浅子听到陈毅的话,心中一颤,按在陈毅太阳穴上的手不禁停了下来,她一直都不敢往这个方面想去,因为研究所实在是太强大了,她一直都在催眠自己,催眠自己见到的就是真实的。
“只有这次,因为你对我们实在太重要了,我们不能失败,所以我们才忍不住请他过来而已。”田崎正治见到浅子的面色有变,不禁出声解释道。
“走吧,我们去把素材送给其他实验室的人,浅子,既然陈毅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你就不要再在这里了,去把你手上的实验做完吧。”田崎正治不想再和陈毅说下去,主动打断了话题,让人各自散去。
“呵。”陈毅看着田崎正治轻笑了一下,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他是绝对不相信研究所对人洗脑的事情,只做过自己这一次。
浅子将陈毅的头稍微向上抬了一下,然后自己走下了床,或许是跪座太久,或许是被陈毅的头撞击太久,亦或者两者都有,刚下地面的浅子不禁摇晃了一下,最后还是抓着陈毅的床边才站住了脚步。
“小心点,还有,谢谢。”陈毅转头看着浅子说道。
浅子没有回答陈毅,只是在实验台上拿走了陈毅的一块肌肉组织就离开了,离开时的她,身体还有点摇晃,平静的面容之下,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陈毅将脑袋放在铁板上,没有了腿枕,冰冷的铁板让陈毅的大脑更加清醒,也更加的疼痛,现在他的心里凉飕飕的,生怕自己的后脑勺被自己撞平了。
随着田崎正治他们三人离开,实验室内就只剩下机器的提示声和试管碰撞声,陈毅一边在哀怜着自己的头,一边回忆起被洗脑的过程,要不是最后自己脑贱,根本就不会导致现在的这种情况出现。
陈毅清楚地记得,自己被麻醉之后,是被冷水泼醒的,当时的自己被捆绑在座椅上,因为麻醉剂药效未过,全身软弱无力,只能任人摆布。当然,就算是全盛状态,被人抓住了,他也只能是任人摆布的命,谁叫他还不能无视枪械。
陈毅当时所处的房间并不是现在的这间实验室,而是一间灯光比较昏暗的密室,除了老不死副所长,田崎正治和那位观察细微的肥胖中年之外,还有几个陈毅不认识的人在。
肥胖中年负责审讯陈毅,但由于陈毅的不配合,研究所方面自然是毫无收获的,毕竟陈毅知道他们还需要自己进行实验,在不会死的前提下,自然是能多倔强就多倔强。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们终于将让陈毅咬牙切齿的洗脑能力者请了出来,那是一个披着黑色巫师服的人,连面也被兜帽遮住,只露出一双看透人情的眼睛。
他一直站在角落之中,直到副所长让他出来,陈毅才发现那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他的声音沙哑难明,个子也不高,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无法分清他是男是女。
当他从阴暗中走出来,研究所的人都统统让出了一条路,每个人的神色都不尽相同,但是有一点是相似的,那就是潜藏在眼神深处的顾忌之情。
开始的时候,陈毅还不明白他们为何是这幅模样,直到两人目光相接,陈毅才知道了为什么其他人这么顾忌他。
任谁见到一个可以随意将你洗脑的人,都会下意识地远离并且厌恶他的,毕竟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他洗脑。
黑衣人和副所长应该合作过很多次了,无需副所长出言相告,他在出来之后就已经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用他那深邃的眼睛看向陈毅,当陈毅与他的眼睛相接触时,陈毅不禁被他那深邃的眼睛所吸引。
两人定定地互相望着对方,直到陈毅猛然觉得自己被长剑在脑海中斩了一剑,才清醒过来。
这种脑子被斩的感觉,陈毅很熟悉,那是在能力开发过程中,尝试用催眠性的音乐去接触个人现实时,只要自己被催眠了,脑子就会感到到像被剑斩了一下。
现在的感觉和当时的感觉一模一样,陈毅想不到研究所竟然请人来催眠自己,幸好自己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不允许自己被催眠,不然这次就真是在阴沟里翻船了。
在陈毅回忆着这种被斩的感觉时,那边的黑衣人已经转身准备走回角落之中,他好像很不习惯站在灯光之下,站在别人的注视之中。
他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好了,你们可以继续了。”
“你是怎么逃出去的?有什么同伙?你的后手是什么?”田崎正治听到黑衣人的话,不疑有他,直接对陈毅发出了三连问,就好像这次陈毅一定会回答一样。
陈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田崎正治,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更不屑于假装被催眠了,然后去调戏他。因为这里人精太多,没必要自讨没趣。
田崎正治见到陈毅没有回答他,而且眼神不像以前那些被洗脑后的狂热分子,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再次向陈毅问出了那三个问题。
“你是怎么逃出去的?有什么同伙?你的后手是什么?”
这次陈毅连眼神都不愿意给他,直接闭上眼睛,当田崎正治的话是耳边风。田崎正治看了下陈毅,又转头看向了阴暗的角落处,迟疑地对副所长说道:
“好像,洗脑并没有效果。”
听到田崎正治的说话,陈毅终于知道了对面那个黑衣人的能力是洗脑能力,而不是他认为的催眠能力。这可是一个危险的能力,难怪其他人都这么顾忌他,陈毅扫了一眼周边的人想到。
副所长在田崎正治第一次问话的时候已经皱起了眉头,不过由于黑衣人的能力从来没有失手过,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出声,直到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洗脑能力并没有在陈毅的身上起到作用。
毕竟他是见过很多被洗脑后的人的反应的,绝对不会有像陈毅这么不配合的人,通常被洗脑后的人,都是问什么回答什么,而且会积极热情地投身于实验之中。
副所长正想对已经快走到角落里的黑衣人说些什么。然而听到田崎正治说话的黑衣人,已经两个箭步冲了回来。黑衣人沉声说道:“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