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能力者盯着陈毅清秀的脸庞，发现陈毅的神色正常，不像是被洗脑的样子。

“不可能，我的能力不可能失效的。”洗脑能力者不相信地说道，随后他走到陈毅的面前，将陈毅的眼睑上翻，再次与陈毅对视起来。

他的手有点粗糙，骨架也显大，但充满生机，可以推测出年龄不会很大，而且应该是个男性。虚弱无力的陈毅想要挣扎，却无法挣脱他的双手，只能被迫和他对视。

连续试验了七八次，洗脑能力者退后了一步，喃喃自语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为什么我的能力对他没有效果的？”

一直在旁边观察的肥胖中年说道：“并不是没有效果，而是在效果生效之后就被消除了。我发现你的能力每一次完成之后，他都会产生一刹那的晃神，在那之后眼神才恢复清明。”

那一晃神只是因为我被斩痛了，陈毅对着肥胖中年翻了白眼。

副所长听后，不禁点了点头，对田崎正治细细声地说了两句，然后田崎正治就出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头环和一个笔记本电脑。

“帮他带上吧，你再试试看。”副所长对洗脑能力者说道。陈毅看了看那个头环，发现就是自己平常在细胞检测仪中佩戴的头环。他们是想看看是否是自己的能力在作怪吗？好像会穿帮，之后自己要怎么解释呢？

陈毅看着田崎正治帮自己带上头环，内心不禁有点紧张，毕竟他很清楚这并不是自己耐力增强能力的作用，而是身体的保护机制在作怪。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往后又免不了产生新的事端了。

当头环戴上，已经连续被洗脑了好几次的陈毅，也不需要洗脑能力者来掀起自己的眼皮了，直接看着对方的眼睛，他可不想让一个男的整天在自己的脸上弄来弄去。

陈毅可以看到对方的眼睛之中在这一刻充满了怒火，好像是自己的配合，让他产生了自己很轻视他的感觉。

在再试验了七八次之后，洗脑能力者已经累到上气不接下气了，呼吸异常地急促，看来发动这个能力对他也并不好受，看着这一幕的陈毅想到。

“好了，看来你的洗脑能力是作用在脑细胞上的，而且是一个物理性的对脑细胞改造，他的能力中包含了细胞修复，应该是他的能力将你的改造给修复了。”

副院长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数据说道，旁边的几个研究员也看了一下，然后悄悄地讨论起来。

副所长扫了他们一眼说道：“我知道你们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但是我们的重点不在这里，先把我们自己的实验做完，明白吗？”

“明白。”研究员们一口同声地说道。

陈毅在旁边听着有点奇怪，自己的脑细胞在那个时候变活跃了吗？难道那道斩击对自己的大脑也是有伤害的？应该不是，作为自己的金手指，应该不会害自己，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

陈毅左思右想怎么都没能想明白，不禁暗自嘲笑道，难道是因为被斩痛了，大脑过于兴奋，导致脑细胞出现了劳损，所以能力急匆匆地开始修复细胞了？陈毅想到这里，不禁笑了，算了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能够不引起别人怀疑就好。

洗脑能力者看着陈毅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敢神游天外，分明是漠视自己，心头大火，既然是细胞修复能力修复了我的改造，那么我就改到让你的能力修复不了为止。

想到这，他也不向副所长说明，直接对陈毅再次使用能力，这次持续的时间比较长，让陈毅不断重复着被洗脑，斩击脑子，清醒过来的过程。

陈毅的脑海就这样被一剑剑地斩击着，连续产生的痛苦，让他忍不住挣扎起来。

田崎正治想上去制止，不过副所长看着这一幕，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挥挥手让田崎正治退下，并没有出面阻止洗脑能力者，而是在一边观察起来。

陈毅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痛，陈毅恶狠狠地盯着洗脑能力者，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记入脑海中。

洗脑能力者看到陈毅的表情，心情立时舒畅了很多，本来已经快支撑不下去的他，又再次坚持了下去。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过去了，陈毅只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他的面色开始变得麻木起来，但是内心深处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脑海中连绵不断的痛楚让陈毅的精神变得麻木，在不想抵抗，放空一切的时候，陈毅来到了漆黑一片的空间之中，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如果不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被人洗脑，陈毅差点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来到了宇宙之中。

这里是哪里？陈毅向四周望去，但是周边都是黑暗，唯一的亮光就是从自己的身体中散发出去的。我怎么发光了？陈毅皱着眉头想到，难道这是洗脑能力者创造的意识空间？那么他在哪里？

陈毅想要到四处走走观察一下，然后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远处有一片红光向自己奔来，陈毅向红光的方向望去，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感觉到了那片红光中蕴藏着深深的恶意。

陈毅想要避开那片红光，但是却动弹不得，眼看红光的速度越来越快，眨眼就来到了陈毅的眼前，不能被它们碰到，这是陈毅内心处突然升起的念头，不过这时已经避无可避了，下一刻红光就要将陈毅淹没。

突然远处有一道清冷的光芒，后发先至地来到了陈毅的身前，一下轰击在红光之上，直接把红光打散，待红光消散后，清冷的光芒已经远去。

陈毅望着远去的白光，正在思考着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突然就感觉整个黑暗空间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自身发出的光线都抖动了起来，随后陈毅感觉到一阵疼痛从身上升起，整个人都扭曲了。

陈毅心中突然产生一股明悟，当自己消散的时候，就是离开这个空间的时候。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稳住。

陈毅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随着痛楚减弱，陈毅终于将自己的身形稳定了下来，随即陈毅开始观察起自己的身体，这就是以精神化为实体的模样吗？不知道触感如何？不能动弹的陈毅想到。

正当陈毅不解的时候，远处又有一道红光向他奔来，这次陈毅没有惊慌，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红光的到来，果然如同上次一样，在最后关头，有一道清冷的光芒从远处疾驰而来。

依然是毫不费力地将红光打散，然后远去，之后黑暗空间又是一阵震动，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陈毅，连忙守住心神，终于又熬过了这一波痛楚。

是剑意，陈毅喃喃地说道。刚才白光来临的时候，他认真地感受了一下，那就是剑意，错不了的。

难怪我每次精神被控制的时候，都觉得是被剑斩了一下，原来真的是被剑斩了。我就说，斩这个词不是应该用在刀上的吗？为何自己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会认为是被剑斩了，原来这是自己的身体本能告诉自己的。

这时又是一道红光来袭，迎接它的依然是消散的命运。清冷的剑意在打散红光之后，头也不回地向黑暗之中飞去。

痛楚还是原来的味道，原来的配方，陈毅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脑子痛了，就是因为这道白光打在了黑暗空间的边界上造成的，那么很明显，这里并不是洗脑能力者制造的意识空间。

而是自己的精神空间，陈毅看着除了黑暗就是黑暗的精神空间，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能在这方面做一下文章，毕竟过往的小说经验告诉他，精神空间是一个宝库，一个通往变强路上最有力的推手。

不过现在的自己好像什么也做不了，陈毅尝试着幻想一些东西出来，却发现精神空间之中毫无反应。

很快陈毅就放弃了尝试，因为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能在这里呆的时间不多了，身体已经有点虚幻了，果然痛苦不是那么容易习惯的，陈毅发现自己已经快忍受不了那股痛苦了，在精神空间之中，痛苦起码被翻了翻。

看着又一道红光消散，陈毅发现洗脑能力者的精神力都是在同一个方向出来的，反而是自己这方的剑意不知从何处起源，每次都从不同的方位出现。

要是剑意能够向那个方向斩去就好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这方的剑意能否和洗脑能力者的能力一样，可以穿过对方的精神空间。

陈毅看着又一次消散的红光想到，为什么每次都不能往红光起源的地方反斩过去，非要将余波斩在自己的精神空间内，我特么的整天被自己人打，好不爽啊。

黑暗将陈毅的目光遮盖，他没有发现，其实每一次剑意斩在精神空间的极限处，都会让精神空间扩大一丁点。

又一道红光散去，已经变得透明的陈毅已经生无可恋，就看着剑意不断地在虐菜，然后苦由自己受。真是你大爷的能力，有种往对面打一炮啊。

或许是洗脑能力者的行为终于激怒了陈毅精神空间中的剑意，亦或者是陈毅的怨念终于被剑意知悉，在再一次将一道红光打散后，在远方又有一道剑意凝聚，像是在回应陈毅的想法，在没有红光的前提下，主动向红光起源的地方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