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贺天佑气得拍桌子，威武的胡子一抖一晃，“宝琳，我说一句你顶十句，有人作旁也没半点收敛！我对你足够忍让了，若有人传出去，说我堂堂一个左将军，要看女人的脸色过活，这将军之位我迟早保不住。”

“老爷太敏感了，”潘宝琳皮笑肉不笑道，“我性子直，有话便直说，也不觉得哪里说错了。今天这饭局也是老爷硬把我拉来，人都来了，总不能当个木头摆设吧？”

“大家少说两句吧，”唐宁道，“若再吵，我只好带沈老板一家人出去吃了。季辰，愣着干什么呀？给沈小姐夹菜呀。”

“阿姨，你叫我天惠吧，”沈天惠眯眼笑道，“叫沈小姐怪生分的，更何况这儿有两位沈小姐呢。”

“直呼你的芳名总觉得不礼貌，”唐宁瞥了沈天瑜一眼，淡淡道，“你若不介意，往后我叫你天惠便是。”

“贺将军，你们全家人常常边吃饭边看戏吗？”沈路林问，“沈某孤陋寡闻，竟不知还有如此情调。”

贺天佑客气道：“沈老板若喜欢这氛围，往后我们两家人常常娶会。”

常常和将军娶会，这是多大的面子？沈路林和樊英有些飘飘然了，话也变得密起来，同贺天佑和唐宁交谈甚欢。

无人理会的顾坤秀越来越像个摆设，她从唐宁的眼神看得出来，将军府的二姨太是看不起沈家二姨太的。虽说都是给人做妾，可上海滩贺将军的姨太太就那么几个，唐宁的亲哥哥又是**，自然比顾坤秀这小地方来的落魄小姐高贵出几个档次。樊英自不必说了，不喜顾坤秀跟着来，她来了，巴不得所有人都冷落她。沈路林对她倒是有几分情分，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贺天佑，实在没空解她的尴尬之围。

沈天瑜和母亲的境遇不同，至少她在贺季辰眼里是受欢迎的。他悄无声息地绕到沈天惠身后，半个身子荡在栏杆上，轻声细语地同她说话：“听说你要嫁人了？我很意外，因为你要嫁的人竟不是江楚越。”

“你不也要娶妻了吗？”沈天瑜冷冷道，“我更加意外，你娶的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你是不是早猜到我是沈天惠的妹妹？所以在西安的时候你才那么捉弄我？”

“我才没那么无聊呢，”贺季辰咧嘴笑道，“我人在西安的时候连你姐的名字都没听过，她虽是我的未婚妻，可我的确是先认识你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嫁的人不是江楚越？大学毕业后他去哪儿了？”

“我比谁都想知道答案，”沈天瑜的悲伤掩都掩不住，“往后你要是知道，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贺季辰皱眉：“你有难言之隐……”

“季辰，点心上桌了，你陪我尝尝。”沈天惠走到贺季辰身边，挽起他的手直往座位拉，走之前不忘瞪沈天瑜一眼。

被摁在座位上，贺季辰兴致全无。为回避沈天惠，他今天本不想出门的，想着来了也要找个借口速速开溜，哪知却见到沈天瑜。整桌的人，一眼望去全是人头，而他想搭理的只有沈天瑜。

“你跟那丫头聊什么了？”唐宁轻声嘀咕，“真是的，未婚妻坐在旁边，还惦记着其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