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英和贺将军的二姨太唐宁刻意安排贺季辰跟沈天惠挨着坐，贺季辰却对佯装娇羞的未婚妻不上心，目光越过几颗人头，落在沈天瑜脸上。

贺天佑心情不错，逐一介绍他的每一位家庭成员。唐宁对沈天惠也颇为满意，盘问她的学历跟才艺后，极自然地往她碗里放了块排骨。

“沈老板真是好福气，”贺天佑道，“两个女儿都出落得亭亭玉立。我早就听闻了，沈大小姐美艳无双，追求他的公子哥可是排到黄浦江去了，我儿子季辰艳福不浅。”

“将军见笑了，”沈路林客气道，“哪来的美艳无双呢？在贺大小姐跟前，小女可不敢自称美貌。”

和沈天惠一样，潘宝琳唯一的女儿贺紫玥也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只不过那些公子哥忌惮贺天佑的身份，不敢贸然追求她。

未来的亲家公竟然巴结贺紫玥，令唐宁不爽，酸溜溜道：“我看各有千秋。挑选儿媳妇，比起漂亮的，我更喜欢兰心慧质的。”

潘宝琳冷哼：“二妹，你喜欢又何用？得问你儿子喜不喜欢，跟人家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是季辰，不是你。”

“这么说往后季磊纳妾，季豪娶妻都可以不问大姐的意见？几天前季豪嚷嚷着要娶金凤凰歌舞厅的歌女，大姐为何死活不同意？”

“我同意，老爷能同意吗？至少是大家闺秀才能供我挑选吧？什么女人都能进门，将军府成什么地方了？”

沈天瑜和顾坤秀通了个眼色，两人暗暗肯定一件事，就是嫁进将军府真不是什么好事。当着外人的面，大房二房就掐起来了，在府里还不知道斗成什么样呢。

贺天佑咳嗽两声，以掩饰他的情绪不适。当年他迎娶潘宝琳，哪怕说不上高攀，也是平起平坐了。三十年过去了，他管不住自己的花心，几年就纳一个妾，前两年进门的五姨太正是舞女出身，潘宝琳早就忍受多年了。她打心底瞧不起风尘女子，管不了自己的男人，还不兴她管儿子？

贺季豪就坐在边上，听次番对话皱着眉头道：“娘，二娘，今儿大家凑到这儿是为三弟和沈大小姐的婚事，怎扯到我身上来？”

“季豪，跟二娘说实话，”唐宁忙着给贺季豪下套，“若你爹让你娶那个叫什么凤儿的舞女，你敢娶她吗？”

“爹，是真的吗？”贺季豪两眼放光，“我是真想娶银凤，好多男人喜欢她呢，就连通灵银行的大少爷都在追求她。我现在不娶，她定会嫁给别人。”

“季豪，看你的戏，”潘宝琳朝她小儿子射来凌厉的目光，“我还是那句话，想娶那个舞女，除非你娘死了。”

“爹，算我求你了，替我作主一回，”贺季豪拉下脸道，“你若依了我，往后我什么事都听你的。我不想娶合适的，就想娶喜欢的。”

“男人想把喜欢的女人收入房中，这没什么错，”贺天佑道，“不过一个舞女当你的正房确实不体面，等你能纳妾的时候再考虑吧。”

“老爷，当着亲家人的面说纳妾不合适吧？”潘宝琳丝毫不给贺天佑留脸面，“沈小姐可是沈老爷沈太太的掌上明珠，你刚才的话分明向你三个儿子传递一个意思，贺家的男人就得纳妾。亲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舍得把女儿嫁过来受这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