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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一名高中生来说，想混进其他学校很容易，只要弄件校服就行了。
问题就是去哪儿弄。
看着满大街蓝白相间的五中运动服，司空茂发自内心地想随便拖个人把他衣服扒下来自己套上……想想而已。
现在他能做的，似乎只有站在校门边，竖起自己那还算值得骄傲的耳朵，试图从满大街嘈杂的人声中分辨是否有与杀人案有关的词。但他听力再好，能够集中的精神也是有限的。不到五分钟，名侦探就开始绝望了——难道警方的封口工作做得这么好？连同校同学彼此之间都不聊这话题的？
“哎呀？……瞧瞧是谁大驾光临了，死神高中生？”
突然冷不丁，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仅仅几寸远的地方响了起来。
那声音相当熟悉，但似乎有段时间没听过了。银铃般清亮可爱的少女音与尖刻戏谑的言语搭配在一起，简直就是来人最毋庸置疑的身份证明。
“严学姐？这么巧啊。”司空茂转过身来，毫不意外地看见穿着七中校服的严露，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站在自己身后。难怪对方能一眼找到自己，这一大片土气的运动装中间，他俩这两点墨蓝色的西式制服实在是太显眼了。不过自己刚刚没看到她，她是刚来的吗？
斜眼瞟见一个站在严露身边，穿五中校服的小姑娘，他又改变了主意。心想，可能是因为她太矮了。
话说回来……这姑娘真好看哎。
司空茂本来只是扫了那五中的女孩一眼，结果才一晃过她的脸就定住了。本来他觉得夏韵已经很好看了，可面前的女孩和她还完全不是一个类型，有副完全不像是东方人的、白瓷般精致的面庞，睫毛纤长细密如同蝶翼，浅色的大波浪卷发用一根鲜红的发带束在脑后，猛一看简直就像个洋娃娃。
——跟这身校服太不般配了。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见着漂亮姑娘眼就发直，我早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全他妈的是老色狼！”还是严露粗犷豪迈的骂声把他的思绪打回了现实，司空茂莫名其妙被扣了个高帽，一下子居然被噎着了，讪讪地反驳：“好看怎么就不能看了我看两眼能掉块肉吗？再说她人就在这，我想看不见就能看不见了？！”
“在这里也看不见的办法多了去了吧，比如把眼睛挖掉什么的——”
“学姐……没有人告诉过你舌头太毒嘴里会长疮的吗……”
“那、那个！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这时，漂亮的卷发女孩突然小声插了进来，声音焦急，好像是要劝架似的。“不，我们没在吵啊。”司空茂下意识地看向她，少女的脸涨得通红，窘迫的模样就像只小动物。真的很可爱……不，还是鸟比较可爱。迅速地在脑海中如此衡量了一下之后，听见严露说：“对，莉莉你莫慌，我们两个没在吵，只是我单方面在骂他而已。”
“……。”
司空茂沉默地转向一边。
拉倒。好男不跟女斗。
……
……
意外的是，这个姑娘并不是江若时之前说的严露在五中的初中同学，而是另一个人、她的网友。
天知道严露总共有多少网友。
美少女的大名叫楚潆，网名“Andlith”，大家平常都叫她“莉莉”。按严学姐自己的说法，她转型JK之前，曾经当过一阵子LO娘，楚潆因为长得太合适穿洛丽塔，在微博上repo过一次自己的买家照之后火了，有好几家店请她去当新品模特，严露又是其中一家的常客，“顺手那么一勾搭，于是就认识了。”
……神特么顺手一勾搭。
话说刚刚那段的信息量和槽点都有点大吧，司空茂看着一脸清纯可人梳着日式学生头的绫小路老师真心想不出她穿洛丽塔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好吧跑题了。重点是这样的：
“莉莉是五中最早那起杀人案的第一发现者。”
严露这样介绍的时候，司空茂居然忍住了没有在陌生美少女的面前喷出来，但他因此憋出了内伤。
“警察叔叔之前跟我说，如果有七中的人找到我问我们学校的案子，可以告诉他，但相对的，也要向他们汇报我都告诉谁了些什么。”
五中附近某个无人的角落里，楚潆乖巧地把这些事情对司空茂和盘托出，令人不禁担忧如果来找她的是逆生树的人，她是不是已经被灭口了。听着她的话，司空茂几乎都能想像出洛飞叮嘱她时那道貌岸然的表情来，忍不住想，警察真的是群为了钓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啊。
虽然认真点想，他也不认为那个自杀神教是会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杀人的组织就是了。
“嗯，你就告诉他们，是名侦探司空茂问你的。那帮人肯定都知道我。”
“侦探？！真的吗，听起来好厉害！”
“莉啊你别听他瞎jb扯，他就一中二病晚期，现在的年轻人，一言不合就喜欢装逼，把党的实事求是基本路线当屁放……”
司空茂就差当街给严露跪了：“学姐我知道你多恨我咱消停会行吗？我也不浪费时间了，安德莉斯同学你就快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讲了吧，这案子真破了我让洛飞请你，不，请你们两个吃饭——”
……
于是。
他就听到了。
从头插在讲台桌里溺死的教导主任，到在自家被挖去眼睛的文学少年，再到被缝衣针扎成刺猬的文学少年的女朋友。当然，也没有错过高一四班讲台上被泡在玻璃缸里的左腿，泡在玻璃瓶里的眼球，以及……
最早的“双重”密室。
末了，他还让楚潆帮忙，画了个五中教学楼的平面图。遗憾的是美少女的画技和他不相上下，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方块，司空茂又开始想念颜天鸣了。
把能问的全部问完，他就这么带着完全意料之外的丰收回了家。坐在摇晃的公车上，司空茂忽然想到，如果今天下午没有钟默，没有那封大概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战书的话，自己会想到要来五中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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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 dust。
Alo。
Find the scales
and put i……”
第不知多少遍，一边无自觉地念叨着那首小诗，一边在草稿纸上几行关键词之间勾画连线的时候，司空茂一不小心按断了自动铅笔的笔芯。
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明白，“魔女的召唤仪式”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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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地方用某种方式杀死肉体（Dust）。
——便会有某人在那个地方以相同的方式失去灵魂（Breath of God）。
——接着，会有另外的人死掉。
——成为可以装在左盘中的“下一个肉体”。
——如此这般循环往复。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些成为“下一个肉体的人”，究竟要具备怎样的条件，才会被选为祭品？
……
“‘找不到真正的凶手就不会停止’……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直到这一步，李爱国才终于相信了。塔罗牌占卜这种玄学，搞不好有时候还真的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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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杭……”
司空茂丢下手中的笔，死盯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用力握紧双拳，再松开。
“是晁杭……‘杀了’那个女孩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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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即便想到了这一步，也无法结案。
洛飞把燃了大半的烟头在窗台上碾灭，连同滤嘴一起折叠弯曲。
非得找到“真正的凶手”不可。
找到……
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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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你求证一下，晁杭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消失了，是吗？”
“你从哪听说的？”
“猜的，所以才叫求证。你们现在找到了吗？”
“……”
“七中。”
“……你什么意思？这是在报案吗？”
“不是。但是，只能在七中。”
“我需要合理的解释。”
“如果我在这里直白地告诉你，搞不好会坏事。话说回来，棠花儿，如果是你的话，搞不好能帮我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什……等会你他妈叫我啥？”
“——想活着的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去作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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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司空茂才明白过来。
他收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战书”。
即便是……
也从来不是给“自己”的。
他只是成了魔术师的兔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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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我杀了第一个人。”
人影抚摸着镜子喃喃自语。
“现在，我杀了第二个人。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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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想着的时候，那个人笑了。
好像很期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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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想着的时候，那个人笑了。
像松了口气似的。
字数有点少……大概算总结吧……
尝试从下章开始结案……这个案子稍微拖有点久了………………………顺便！！！这次我真的没用装置！！！杀人手法当然也和催眠没有半毛钱关系！！！！！虽然核诡出来估计能被你们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