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桑、仲蒇和季杏他们几个人快速跑到了火灾现场。
州加公叔旦早已带着一些人围在了那里,看他们的样子,他们曾经灭过火,基本上控制住了火势。
看火势只能自燃了,烧不着临近的其它的屋子了,他们才作罢。
他们看了看,原来是伯枋和仲莞他们家着火了,树上的木屋烧成残缺的了,树枝也烧去了不少。
这时伯楝也带着人跑了过来。
他看了看仲桑、蓫蒇和季杏,他锁紧眉头说:“你们知道是何人纵火的么?”
仲桑握紧手里的“锸”,摇了摇头。
他说:“不知道。”看了看火势又说,“为何要烧伯枋和仲莞他们二兄弟家的屋子呢?”
叔旦看到伯楝、仲桑和蓫蒇来了,他跑了过来。
伯楝迫不及待地问:“查过否,是何人纵的此火?”
叔旦小声说:“可能是伯枋和仲莞家里的妇人自己纵的此火。”叹息一声又说,“唉,他们一家人皆跑了,那几个妇人离开时还有意纵火了。所幸发现得早,我们来得及时,不然就要殃及他人家的屋子了。”
季杏赶紧问:“她们刚跑不久么?我们为何不去追赶她们呢?”
叔旦摆了摆手说:“来不及了,她们可能‘日出’之前就跑出部落了。‘日出’之时就有邻居发现他们屋里冒出少量的烟雾,只是没有在意。以我看,可能是他们离开之前,将暗火放到屋里的茅草之下,慢慢将茅草引燃了。先是冒烟,后是小火,等火大了才被人们发现。”
仲桑看着树上还燃着的火,他说:“几个妇人,跑了安逸,免得我动手灭她们。唉,杀妇人,我还真下不了手。”
伯楝有点担忧了。
他小声说:“伯枋和仲莞逃脱了,我们没有抓住,此时他们的妇人又逃跑了,恐怕以后会是部落里的安全隐患。”
叔旦小声说:“我担心他们投靠沈部落了……要真是那样,那对我们部落的危害性就大了。”
仲桑挥了挥手里的“锸”说:“我到沈部落去把他们皆抓回来。”
蓫蒇说:“几个妇人逃跑了,对部落没什么威胁,关键是担心她们和那两个逃走的男人见面了,那两个男人投靠别的部落,来危害我们部落,就可肆无忌惮,没有任何顾虑了。”
仲桑说:“她们此时可能尚未到达沈部落,我们可让全部落的人皆去寻找她们,不信捉拿不了她们。”
叔旦不同意倾全部落之力去寻找几个女人。
他说:“此时正是‘菽’成熟之时,恰好天公作美,没有下雨,阳光充足,我们正好采‘菽’、晒‘菽’、打‘菽’……”
伯楝支持叔旦的意见。
他说:“稻出不怕连阴雨,‘菽’出不怕火烧天。近日天热无雨,正好让部落里所有人皆去采‘菽’,弄回来晒干,再用‘枷’脱粒。”
仲桑皱起眉头说:“部落里的安全如何办?”
伯楝说:“至于部落里的安全,仲兄可与以前一样,仿效楚国,挑选精明强干者为‘虎贲氏’,随你一起保卫部落安全。”
仲桑已经挑选了三十人,准备三日后到沈部落去抢女人的。
他笑着问:“挑选三十人可否?”
伯楝想了想,与以前老湫敖乙枨时期的“虎贲氏”人数进行了一下比较,他同意了。
他说:“可以,但在农忙时节,‘虎贲氏’还得放下手中之木棍,以农时为主,参与劳动,不得误了农时。”
这时,树上烧垮了的木屋都落到了地上,还在燃烧,有几个木梯被人们弄了下来,没有烧着,被靠到远处的树上。
大家把火扑灭了,便各自回家了。
蓫蒇、季杏和免樠在伯楝那儿吃了食物,就回他们住的那屋里去了。
昨天夜里和免樠弄得神魂颠倒,今天有好半天没有看到她了,心里有些想她了,蓫蒇看到免樠,心里好激动。
可看了看季杏,他没有敢表现出来,担心她们二人争风吃醋。
三个人坐在席子上,相互看了看,谁也没有说话。
两个女人都抿着嘴巴,想笑,又没有笑,都忍着。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蓫蒇打破了这个有点尴尬的局面。
他对季杏说:“那个‘锸’被你仲兄拿去了,你要我做的第三件事情我没有办法做了。”
季杏收住笑,认真地说:“我随意说说而已,你真要去打死‘於莬’呀?”
蓫蒇直了直腰,斩钉截铁地说:“是呀!不过,我此时改变想法了,感到杀‘於莬’尚不是时候。”
听到他们说蓫蒇要杀老虎,免樠忍不住笑出声来。
蓫蒇看着樠,感到她很可爱的,真想现在就搂住她。
他歪着头看着免樠的脸说:“你为何而笑?”
免樠收住笑说:“好,我不笑了。”
季杏看着蓫蒇说:“你为何说此时杀‘於莬’不是时候呢?”
蓫蒇得意地说:“我已经杀过人了,又让你仲兄服我了,我已经很强大了,若再打死‘於莬’了,我就是部落里最强大的人了。”
免樠又忍不住无声地笑起来。
蓫蒇伸手抓住免樠说:“你为何而笑?”
免樠小声说:“你一人能打死‘於莬’么?”
蓫蒇瞪大眼睛说:“你是否笑我自不量力?”
免樠低头说:“不是,我高兴,就笑了。”
蓫蒇又问:“你为何高兴呢?”
免樠抬头看一眼蓫蒇,红着脸说:“我高兴遇到强大的你了。”
看蓫蒇还要追问免樠,季杏说:“别再问她了,你一人杀‘於莬’,还真是自不量力。”
蓫蒇躺下,笑了笑。
他认真地说:“我告诉你们,我以我一人之力真能杀死‘於莬’!此时暂不去杀,等时机到了,让你们见识我的厉害。”看她们还是笑,他又说,“我此时已经很强大了,必须帮助伯兄和仲兄真正地强大起来,只有如此,湫部落才能富强壮大起来。”
季杏不屑地说:“你强大么?”
她的意思是说她看不出来他强大。
蓫蒇笑了笑,小声说:“不要让别人看出来我强大,像叔石,强大就表现在他的脸上,可实际上并不强大。仲兄看起来强大,可我四两拨千钧就制服他了。”看免樠只是笑,少说话,他问,“今日纺了多少线?”
免樠笑着说:“有好多锭的,可织布缝制一件‘襦’了。”
她说罢就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她不知道今夜睡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