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蓫蒇和季杏睡得正香,仲桑在下面“啪啪”用“锸”拍着木梯。
季杏醒了,看了看天,估了估时间,推了推蓫蒇。
昨日已经约好了,今天到沈部落去,得早一点出发。
她说:“你醒醒,已经是‘平旦’之时了,仲兄在下面催促我们呢。”
蓫蒇一听,赶紧坐了起来,什么话也不说,系上腰里那块麻布就快速往下面跑,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季杏看着蓫蒇奇怪的举动,一下子呆住了,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了。
仲桑站在木梯旁边,看到蓫蒇快速从木梯跑下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又爬上了另一个木梯快速跑进了免樠睡觉的那间屋子里。
蓫蒇跑进屋子里,看免樠躺在席子上睡觉,不过她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他低头吻了吻她。
免樠看到蓫蒇清晨快速跑过来吻自己,速度快得就像点火似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蓫蒇把免樠拽了起来,然后搂着她的身子,一只手还在她身上不老实地摸捏着。
他小声说:“你昨日一人‘寐’,是否感到寂寞?”
免樠躺在蓫蒇的怀抱里,被他搂着,一汩暖流游遍了全身,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幸福,她摇了摇头。
蓫蒇又小声说:“我和季杏今日要随仲桑到沈部落去,你在家里跟着荣和免椒纺线、织布……我晚上即归来,你得像前日夜里一样陪我……”
免樠想到前天夜里二人在一起缠绵时的情景,她四肢都瘫软了,心里特别舒服。她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傻笑。
时间不允许了,蓫蒇又吻了吻免樠,松开她的身子就往下跑。
免樠看着蓫蒇往下跑,速度极快,眨眼间又到那边的木梯上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扶了扶被他挪动位置了的肌肉,扯了扯被他掀起的‘襦’,忍不住捂着嘴笑不停地笑起来。
仲桑站在地上看着蓫蒇快速地下去下来,看懵了,有点眼花缭乱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蓫蒇走进季杏的小木屋里时,季杏也在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季杏才问:“你到何处去过?速度之快,可媲美脱兔哩。”
蓫蒇说:“我们今日不是欲随仲兄到沈部落去么?我告诉免樠一声,让她好好跟着你丘嫂她们纺线、织布。”
季杏一听笑了起来。
蓫蒇瞪大眼睛看着季杏,傻子似地问:“你为何而笑?”
季杏认真地说:“你不知你的举止好笑么?”
蓫蒇看了看自己,摇了摇头,还摊了摊手,一本正经地说:“没有何事值得好笑呀?”
季杏笑着说:“你到免樠那处去了,为何又如此快就回来了呢?我们今日到沈部落去,你还得一日见不着她的面呢,你为何不与她亲热一番呢?”
蓫蒇笑着说:“我告诉她我们的行踪即可。亲热嘛,今晚自然是少不了的。”
仲桑在下面等不及了,又用“锸”拍了拍木梯。
他们二人准备了一下,蓫蒇背着那个装水的葫芦,带上食物就下来了。
仲桑站在下面看着蓫蒇和季杏下来了。
他看了看天空,赶紧说:“快到‘日出’之时了,我们得‘疾行’。”
蓫蒇准备跟着仲桑快走,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免樠睡的那屋,没想到她躲在屋边在往下偷看。
季杏看到蓫蒇和免樠二人眉来眼去的,心里有点发酸,但她还是装出很大方的样子。
她拍一下蓫蒇说:“快上去和免樠告个别。”
她说着就跟着仲桑先走了。
蓫蒇犹豫了一下,他快速放**上的葫芦,从木梯上跑了上去,进屋二话不说就把免樠的身子抱住了。
二人拥抱亲吻了着。
蓫蒇拍了拍免樠的背部说:“你等着我,晚上归来,你一定好好陪我。”
免樠开始是笑,后来眼泪就出来了。
先是有意不说话,现在是说不出话来了。
二人亲吻了一会儿,蓫蒇看了看树下面,只见自己放在地上的葫芦歪斜了,水在往往溢,他放开免樠的身子。
没想到免樠突然抱紧了蓫蒇,不过,只是那么一瞬间,她又松开了。
蓫蒇离开免樠,又快速往下跑。
跑到地上,他快速拿起地上的葫芦,又快速背到肩膀上。
他回头看了看,看免樠还在看自己,似乎还在用手背擦眼泪,他也眨着眼睛招了招手。
免樠看蓫蒇动作飞快,可此时还没有走,她只好摆手示意他快走。
蓫蒇这时才转身离开。
看仲桑和季杏走远了,蓫蒇快速追赶来。
他跑了一会儿才赶上仲桑和季杏。
仲桑拿着“锸”,看蓫蒇追上来了,跑得满头大汗。
他吃惊地说:“你跑的速度真快哩!我一会儿还看你在木梯上,眨眼功夫你就追上我们了。”
蓫蒇喘着气说:“不能耽误你的大事儿,不快可不行!”
季杏看着蓫蒇的脸说:“你们依依不舍,免樠伤心地哭了,你哄好了没有?”看了看他的眼睛,笑着说,“你也哭了!”
蓫蒇用胳膊揩了揩汗,他看了看仲桑,又看了看季杏,摇了摇头。
他认真地说:“免樠都没有哭,笑傻了,我岂会哭么?”
季杏心里仍然是酸酸的了。
她说:“一会儿功夫,你就与免樠告了两次别。真要分不开,为何不把她带来?”
仲桑加快了步伐,有意与蓫蒇、季杏拉开了距离。
蓫蒇笑着说:“嘿,你不是告诫我,对于你们二人,不得顾此失彼么?”看落在季杏后面了,他又跑了几步,笑着说,“免樠可没你强大,她若是来了,肯定会影响我们行动,拖累我们。”
他说着要去拦季杏的腰。
季杏身子一闪避开了,还跑了跑没让蓫蒇搂着。
不过,她跑了几步,想了想,又停下了。
她看了看蓫蒇的表情,见他露出失望的表情,她的心又软了,主动靠近好他。
她小声说:“你肯定拥抱过免樠,你此时切勿搂我。”笑了笑又说,“今日你也不得亲我,你肯定亲免樠了。”
蓫蒇没有在乎季杏的话,说是这么说,可真要跟她亲热,她还是不会拒绝的。
季杏看仲桑走到前面有了远了,她又跑了起来。
蓫蒇看季杏要追上仲桑了,他也跑了起来。
看跟仲桑走在一起了,有些话就不能说了,
他们三人不说话了,真的“疾行”起来。
为了赶速度,他们走的是捷径,但路很难走,不仅有一座又一座的高山阻路,不时还有小河挡道,他们不得不跋山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