蓫蒇想好好休息一下,可他躺在席子上怎么也睡不着。
你想啊,马上就要去袭击强大的楚军,那不是以卵击石吗,谁能睡得着啊?
蓫蒇现在的心一直悬着,怎么也落不到肚子里去。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时脑子里又不好受起来,又发出了那种奇怪的声音。
“喔喔喔——”
“喂,喂,蓫蒇,蓫蒇,蓫蒇……听到了没有,请……回答……”
在杂乱的声音里,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叫自己,就像在穿越之前在信号不好的地方打电话。
脑子里出现这种叫声,蓫蒇并不感到奇怪,已经司空见惯了,他知道是什么原因。
肯定是生活现代的嬴博他们又在呼叫自己。
特么的,那个所谓的朋友嬴博,真把老子害苦了。
穿越到春秋时代,竟然落入楚地蛮夷部落里,到现在连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自己穿越过来成为了谁呢,是哪里人呢?
蓫蒇睁开眼睛看了看,只见季杏和免樠都闭着眼睛睡觉,身子都一动不动的,似乎都进入梦乡了。
“喂,喂,蓫蒇,蓫蒇,蓫蒇……请……回答……”
蓫蒇从吵杂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甜美的声音,听起来还很动听的。
是的,就是那种动听的声音!
他听出是嬴博的美女学生阿姝的声音。她人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脑子也好使。
蓫蒇有些激动了,感到很亲切,想回答,可又担心吵醒了季杏和免樠,让她们知道自己的底细了。
自己是从遥远的现代穿越过来的,这件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告诉,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蓫蒇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她们两人抱着自己胳膊的手,躺着身子等了好一会儿,等她们两人都不动了,他才一个人爬了起来,又轻手轻脚地走到木屋外面。
“喂,喂,蓫蒇,蓫蒇,蓫蒇……”
脑子里的声音还在叫着,叫得还是那样急促。
蓫蒇跑到另一间树上木屋里,赶紧回答。
“喂,是阿姝吗?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喂,我听到你的声音了,请讲话,我听着呢……”
蓫蒇感到对方的声音更清晰了,他很兴奋,很激动,迫不及待地想和对方对话。
真想请求他们,赶紧让自己的身份明确下来。
“天啦,终于联系上了!老师,终于听到蓫蒇的声音了,只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吐词不是太清……”
“是吧,好,终于有进展了,你好好跟蓫蒇联系!”
这是嬴博的声音,还是那种样子,斯斯文文的。
对方的话蓫蒇听得很清楚,他知道,呼叫自己的真是嬴博的学生阿姝的美女博士,嬴博就坐在她的身边。
只是奇怪,阿姝的话自己能听清楚,而自己的话她却听不清楚。
特么的,老子这么大声音,你还听不清楚么?
“你们听不到我说什么么,我能听清楚你说的什么话了!阿姝,嬴博就在你旁边……”
“喔喔喔。”
阿姝没有回答,还听到了一阵噪音,蓫蒇知道,可能是阿姝在拨弄设备,调试频道。
蓫蒇也停下了,没有说话了。
就是说话,他们也听不见。
脑子里“喔喔”地响了好一会儿,又听到阿姝的声音了。
“蓫蒇,您好!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蓫蒇有点生气了,他大声说:“我能听到你说话,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蓫蒇,您说话。”
看来,阿姝还是没有听到自己说话,自己说了那么多话,算是白说了。
蓫蒇郁闷了,懒得说话了。
“蓫蒇,您在哪里?请说出具体方位,大声一点!”
反正说话了阿姝也听不到,蓫蒇干脆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听着阿姝在里面喊叫。
重温一下现代人的声音,还是一个大美女的声音,还是很有意思的。
听着听着,蓫蒇忍不住感到有点好笑,就笑了起来。
“蓫蒇,您在哪里?请说出具体方位,大声一点!”
蓫蒇实在憋不住了,便大声说:“我在湫部落,在汉江之东的湫部落……”
“喂,你在哪里?请说出你所在的具体方位!”
蓫蒇的话又算是白说了,对方还是没有听清,仍然重复着那句话。
“我在汉水之东的湫部落,我在在汉水之东的湫部落……”
“什么?你大声点,说慢一点!”
蓫蒇想了想,大声说了两个标识性地方,还是采用的现代人的叫法。
“汉江,湫……汉江……湫……”
对方又兴奋了。
“哎呀,老师,我听到蓫蒇说‘汉江’,听到他说‘湫’了!老师,蓫蒇……据这两个关键词,我分析,他现在应该在离汉江不远的湫地……”
“是的,没错。是的,没错,我就在离汉江不远的湫的。”
可脑子里安静下来,怎么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了。
“是的,没错。是的,没错,我就在离汉江不远的湫地。喂,你们听到没有?”
白说了。
蓫蒇有点生气了,甚至想骂娘了!
麻的,嬴博的团队用的是什么破设备?
这时,季杏和免樠醒了,伸手一摸,发现蓫蒇不见了,她们同时坐了起来。
季杏问:“他……到何处去了?”
免樠摇了摇头。
季杏又问:“他……何时离开的?”
免樠又摇了摇头。
那就赶紧寻找吧。
她们两个人爬起来跑出小木屋,又“噔噔噔”下了木梯,在另一间屋子里寻到了蓫蒇。
奇怪的是,只见他眼睛闭着,双手捂着耳朵,不知在和谁对话,说话的声音还不小,好像在骂人。
季杏以为蓫蒇在做噩梦,赶紧蹲**子,伸手推了推他。
“你……做梦了?”
蓫蒇睁开眼睛,看到季杏和免樠,吃了一惊,更吓得不轻,以为她们发现自己的秘密了。
“你,你……你们欲做何事?”眨了眨眼睛又问,“你们何到此的?”
看蓫蒇惊惶失措,季杏和免樠都忍不住乐了,都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道:“你……做梦了?”
看蓫蒇还在发呆,季杏说:“我们刚到此。”
免樠也朝蓫蒇点点头。
蓫蒇坐了起来,看了看屋外。
慌张地说:“嗯,是的,我又做了一个噩梦。”
季杏问:“你梦到何物了?”
蓫蒇一下子语塞了,不知编一个什么故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