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杏笑着说:“嘻嘻,免樠是你的心肝呀,我吓了她一下,你就心疼了?”看蓫蒇不高兴,她又说,“免樠胆量太小,我想练练她的胆,让她胆大一些。”
蓫蒇锁紧眉头说:“你如此一吓,免樠的胆更小了,恐怕连水就害怕了。”想了想又说,“我去追漂流的‘腰舟’时,你为何乘我不在时,让免樠呛水了?”
季杏一听,更乐了。
她说:“我欲教她‘凫水’,谁知她如此之笨,我一松手她的身子就变成石头了,顷刻之间即沉入水里,由此而呛水了,我并非有意所为……”
蓫蒇抱住季杏说:“你们二人皆有聪慧的,但各有不同,你善武,免樠善文,以后你不得再如此戏弄免樠了。我不改变你变得温柔,你亦不得改变免樠,让她变得强悍。”
季杏躺在蓫蒇的怀里说:“我和免樠二人,你不得顾此失彼。”
蓫蒇也提要求说:“我可对你们二人公平对待,可免樠性弱,你性强,你不得欺负免樠。”
二人洗好了澡,都穿上“襦”,系上了腰里的麻布,来到了临时落脚的地方。
季杏看了看燃烧的火,还加了加柴,看看那八个男人像晒干鱼一般横躺在竹筏上,她忍不住想笑。
蓫蒇已经躺在了铺有麻布的茅草上,看季杏走过来了,他招了招手。
季杏躺到了蓫蒇的身边,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你想做何事呀?”
蓫蒇看了看那边,可被放皮毛的那个架子挡住了。
他也小声说:“二日没人陪你,你是否曾想过我?”
季杏打一下蓫蒇说:“我想你有何用?你和免樠在一起……”突然想起昨日听到免樠喊叫了,她小声说,“奇怪,我一直没有听到免樠喊叫过,昨日竟然听到了,好像她还哭泣了。”
蓫蒇听了季杏的话,就想到了免樠,她不仅皮肤好,身上没有划痕,她的性格很温柔、和善、儒雅……就是在那种环境里,她也不野蛮、张狂……就是喊叫,也是那么斯文。
看蓫蒇迟迟不说话,季杏又问:“你想免樠了?”
蓫蒇没有理季杏的,他搂着她的身子,还亲了亲。
他坏笑地说:“你是否带‘衔枚’了?”
季杏做了一个怪脸,摇了摇头。
她苦着脸说:“呜呜,我忘了!”
蓫蒇锁着眉头说:“等会儿你若是忍不住大叫起来,那如何是好?”
季杏想了想,笑着说:“你把你的手指放进我的口中……”
蓫蒇一听,赶紧把自己的手放到身后藏匿起来。
他皱着眉头说:“那可使不得,你若是一兴奋,忍不住用力一咬,把我的手指咬断了咽到你肚子里了,那如何是好?”
季杏笑了。
她做一个怪脸又说:“要不,还是咬我自己的手指吧!”
蓫蒇故意逗季杏说:“要不,我们只躺在一起,寝而寐,其他事情……一皆不做。”
季杏一听,不高兴了,她伸手掐了掐蓫蒇的肌肉,发泄了自己的不满。
她说:“你让我独守二日空房,好不容易轮到我了,你何事皆不做,再闲置一夜?”想得不痛快,她又掐了掐蓫蒇,她说,“我可不愿意把机会白白浪费掉了。”
她说着就对蓫蒇发起了攻势,身子在他的怀抱里轻轻蠕动起来。
蓫蒇只是逗着玩的,没有当真,他将嘴凑近季杏,长吻起来。
不一会儿,二人便紧紧地搂在一起……
到了完全忘了自我时,蓫蒇看到季杏要张嘴叫,他突然感到不对,叫不得,那边还躺着八个男人哩!他赶紧用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生怕她叫出来了。
虽然季杏没有叫出声来,可那一边的八个男人中,还是有人被惊动了,因为他们感到这竹筏在摇晃着。
那六个男人都累了,现在正呼呼大睡了,还有二人因为还有仲桑交给的秘密任务,所以他们睡得不是太死,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醒了。
他们是棠和漻,感到竹筏有动感,知道蓫蒇和季杏二人在做什么,就捂着嘴巴,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们伸长耳朵,听着蓫蒇和季杏二人弄出的动静。
棠看到漻捂着嘴巴笑得怪模怪样的,他小声说:“你为何要如此笑,切勿让仲蒇知晓我们二人在暗中监视他哩。”
漻小声说:“我看季杏比仲蒇还馋一些……感到真好笑。”
棠说:“仲蒇有季杏,还有免樠,肯定是他饱,季杏饥,她馋是自然。”想了想又说,“明日到了霄邑城里,仲蒇会不会像仲桑所言的那样逃匿?”
漻认真地说:“他要是在城中逃匿了,我们真对他无可奈何呢!”
棠皱着眉头说:“说的是,城中皆是‘国人’,我们二人难于对他下手。”想了想又说,“你说他是否会逃匿?”
漻摇着头说:“我……看看应当不会,他心爱的免樠还留在我们湫部落里哩,他会舍得丢下免樠不要了么?再说,还有季杏伴随他左右哩!”
棠说:“湫敖让季杏伴随仲蒇,目的就是防止他在霄邑城中逃匿了……不过,以我看,他不会逃匿。”
棠说:“我想……他也不会。我不明白,仲桑为何要我们二人提防着他呢?还让我们在关键之时毫不留情,必痛下杀手。”
漻认真地说:“不管如何,仲蒇是‘国人’,我们部落之外的人,我们不得不提防。”
棠小声说:“仲桑担心仲蒇逃匿时对她女弟季杏不利……我们得好好监视仲蒇……”
漻又说:“我们监视仲蒇,还须保护好季杏。”
棠摇了摇头说:“我看仲蒇不会对季杏做不利她的事情,一路上,我看他们二人亲密无间……”
漻又说:“说的是,从表面上看,他们二人很恩爱。不过,我们不得被仲蒇的假象所迷惑,他留下免樠,和季杏亲热,没准只是他放出的烟雾,谁知他暗里欲做何事?我们得提高警惕才是。”
他说着还拿了拿放到身边的铲。
他们二人听了一会儿蓫蒇和季杏的动静,突然平静了,连竹筏也不摇晃了。
棠感到奇怪,装着起来往火堆里添柴,偷看一眼他们睡觉的地方。
让棠吃惊不已的是,蓫蒇和季杏二人都不见了,连铺在茅草上的麻布也不见了。
不好,蓫蒇不会带着季杏逃匿了吧?
棠赶紧示意漻快起来,小声说:“出大事了,蓫蒇带着季杏逃跑了。”
漻爬起来一看,蓫蒇和季杏睡觉的地方空空的,他也惊奇万分。
“我的天,他们真不见了!”
他们二人先查看了皮毛,似乎没有动过,再看看竹筏上仅有的两把兵器,那两把安装了长木柄的铲都放在竹筏上。
棠和漻不明白了:难道他们什么也不带,空手逃跑了?
棠疑惑地说:“他们空手而逃么?”
漻想了想说:“兴许季杏不从,仲蒇强行将她掳去,未能带上他们所需要的物品。”
棠苦着脸说:“要是真如此,仲蒇就将我们二人害惨了,回到部落,仲桑一定会认为我们二人玩忽职守放跑了仲蒇……”
漻也叫苦不迭。
他用口腔说:“以仲桑的脾气,兴许会用‘锸’砍了我们二人。”
想到仲桑手里的那把“锸”,他们二人都不寒而栗。
蓫蒇不见了,只能寻找啊!
他们二人便拿着长柄铲在周围寻找起来。
可近处没有找到,又往远找了找。
他们手持着铲,慢慢地往外寻找。
突然,他们听到季杏的喊叫声,一声连一声的,还很凄惨。
棠和漻都吃了一惊,还吓得不轻。
他们首先想到的是蓫蒇要杀了季杏,然后他一个人逃跑。
棠握紧手中的铲,瞪大眼睛说:“我们应该出手了,不然季杏被仲蒇杀了,我们回部落就没有办法交差了。”
漻点头说:“好,我们手里有兵器,此时即将仲蒇杀死!”
他们二人赶紧往季杏的喊叫声方向跑,还把铲举得高高的,准备随时执行他们和秘密任务,攻击蓫蒇,致其于死地。
为了不惊动蓫蒇,来一个出其不意,快要临近蓫蒇和季杏时,棠和漻不再奔跑,而是轻手轻脚的,悄悄地靠近他们。
季杏的叫声更大了,听起来更凄惨了。
他们二人的心都悬到嗓子眼里了,高高地举着手里的长柄铲,咬着牙,屏着呼吸,准备用力砍向蓫蒇,可走近一看,眼前的一幕让他们二人惊惶失措,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巴蹲下了。
原来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是蓫蒇在杀季杏,而是他们二人正躺在茅草上面……
好危险,差一点酿成大错,误杀了蓫蒇。
他们二人蹲在草丛里,不敢看蓫蒇和季杏,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好闭着眼睛,捂着嘴巴呆了一会儿。
蓫蒇和季杏在一起是公开的,别人偷看肯定是不应该的。棠和漻担心蹲在这儿被蓫蒇和季杏发现了,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远。
棠挥了挥手里的铲,小声问:“我们此时如何是好?”
漻笑着说:“他们是在亲热哩,我们能将其如何?”
棠也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时蓫蒇和季杏突然站了起来,拿起了茅草上的麻布,二人手挽手往竹筏方向走。
看到蓫蒇和季杏走过来了,棠和漻想藏匿,还没有来得及,就被发现了。
蓫蒇和季杏警觉地异口同声地问:“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