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猪圈，慧姐，都算一个名额，她们提供的帮助，足以抵消损失，这两件事办得好，可是，包厢你是怎么想的？”杨娟幽怨地答道，“叫我老板娘，亲爱的老板，你的包厢投资底线是多少？”

“拉开档次，肯定能增加收入，但并不一定多挣钱，我觉得追加投资在五，不，三千以下，肯定划算。”本以为提出三千，会让她发愁，哪知她的脸上，居然是得意。我忽略什么了吗？一间屋，标配40个椅子，做成包厢后肯定空间会压缩，那再少也有30个座吧，每座投入一百元，能搞的定？

“市里有个棉花收购点，国营的，他们负责帮助需要棉花的国企收购原料，为了不产生麻烦，收购条件比较严格，棉花贩子送来的棉花，每次都有被拒收的废品棉。这和纺织厂出来的废棉不是一回事，后者是不合格的纱，还有价值，而废品棉就便宜的多。”

我惊愕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些？难道你上过学？”杨娟得意地笑了一阵，才说道，“说起来我比你更惨，你是男的，还上过学，我只能从社会上吸取知识，好在我妈所在的施工队到处跑，遇到的事多，自然能学到一些东西。”

我若有所思，不由搂住了她的肩，“我特别喜欢看一些销售之类的书，本以为远超同龄人，哪知还是实践最重要，你赢了。”“我去谈过，那些被拒的棉花，贩子很头疼，因为棉花太轻，运输成本高，再拖到哪去都是赔。

收购成功的棉花，最低等的，是2.6元每斤，而废品棉只要0.8元每斤，包圆全收的话，0.7元，一共有3600斤。”就这样，用废棉花，利用纺织厂的打包机，压成厚10MM，长70MM宽50MM的棉锭，用它们来搭建包厢。

简易包厢里，有棉锭座位36个，其中30个双人座，6个单人座。精神贫乏的大学生，疯狂地轮番来看，我也适时地提高了包厢票价，每座20元，双人座40，（送饮料或者小吃），慧姐本担心价格偏高，事

实却毫无问题。

一个月后，算账，普通厅座位40，平均每天32，共计收入4822元，包厢收入16891，零食饮料烟，收入487（算上赠送的），共计

22000元，除去开支（房租水电，吃穿用度，投资折旧，银行利息，挂靠工资，税收等）每月9500，还盈利12500.

若是能安稳地干满三年，可比上二十年班挣得都多。我没避杨娟，把账给她看，她也很兴奋，满眼都是桃花在闪。“老板，咱们能分多少？毕竟这个店，是你婶的。”我点点头，“我和婶娘说过，没回本钱之前，我们拿三分之一，回本后，对半分。”

实际上，婶娘说的是回本前三分之一，回本后过户给我，这些以后的事，谁敢说一定会实现？还是不说为好。这一回，可以拿到四千多，已经超出我的预期，“明天下午，早些关门，你跟我去婶娘家吃顿好的，顺便送钱过去。”

杨娟不知在想什么，慌忙找我要钱，问她要钱做什么，她红着脸说，“婶娘是经常去香港的，又是艺术家，我连书都没读过，她肯定看不上我，明早天一亮我就去买衣服，你自己撑一天。”“吃个饭而已嘛，又不是见家长，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赖定你了，再晚一点你发大财就会甩掉我。”

“我是那种人吗？”她忽地走到我面前，抬头盯着我，在我开始慌乱躲闪之际，她沉声说道，“你是。”这家伙，明明长得不错，有些朱茵的影子，偏偏喜欢玩深沉，哎，傻不拉叽没心没肺，聪明机智长袖善舞，到底哪种女孩才能天长地久？

次日，我们买了不少菜回家，婶娘一见她，很是疼爱，两人居然甩开我，去厨房边做饭边聊天，我只好去丁胜屋，好久不见他了，“阿胜，上学习不习惯？”“觉哥，你来啦？你和我妈说说，我不想上学了。”

“怎么？学习跟不上？”“根本听不懂老师说什么，考试常常零分，老师也劝我休学，学好国语再说。可

是我妈，还想坚持。”“婶娘买房就是为了让你上学，你辍学她肯定不干，千万别说不想上学的话。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学了这么久的国语，一点进步没有？”

“没意思，我不明白，为什么跑这么远来，难道上海就比广州好些？他们这里的人，小肚鸡肠，还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我不愿意和他们交朋友。”“阿胜，忍一忍嘛，熬到高中毕业，想去哪里都行，你看我，不够16岁，根本找不到事做，你现在不读书，什么也干不了。”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样子，我爸再怎么差，也留下四五十万吧，他们一个小杂货铺老板，家产不过几万，也好意思鄙视我。”“那你更要学国语啊，不然你骂他他都不懂，气不气人。”“觉哥，那是你的女朋友吗？真漂亮，我妈很喜欢她哦，你算是熬出头了，再玩两年就能自立山头，真羡慕你啊。”

“你别告诉婶娘啊，听哥的，忍两年，只当学语言，我学粤语也只花了两年。等我拿到身份证，开办公司，那时你不想读就来跟我，这个月咱们挣了一万多，比那些上班的上一年还多。”饭后，婶娘找我聊，意思就是很认可杨娟。

她说我最需要的就是能干的帮手，处上两年，再把酒席一办，人生的目标就达成一半啦。我告诉她，阿胜不再迷茫，会去学习，只是语言不通，还得给他时间适应。在友好轻松的气氛中，晚餐结束，婶娘去附近酒店开了个标间，叮嘱我不要欺负杨娟，才愉快分手。

“你和婶娘说了什么？看你们神神秘秘的样子？她被你灌了不少迷魂汤吧，把你夸得像花一样。”“我不像花吗？还说我呢，你才叫厉害，你弟弟听不懂国语，没法上学，这都能被你忽悠得回头，以后可得小心你那张嘴。”

“贼喊捉贼，还不去洗澡，多久没洗澡啦？”“我可经常洗，倒是你，一周都不洗一次。”“胡扯，我晚上刷牙时顺便擦过。”我俩，都没怎么住过酒店，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突然杨娟一声尖叫，吓得我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