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浴室,杨娟指着玻璃门上的字说,“不好,你看,还有十分钟酒店就要关热水啦,怎么办?”我想都没想,把衣服一脱,对她说,“快点脱,一块儿洗,再晚就亏了,住酒店不就图个热水澡嘛。”洗得匆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给我搓背。
等我洗完帮她搓身子,刚刚有点反应,热水停了,一腔热血被冷水浇灭,我光着身子站在浴室门口,很爷们地呵斥,“先给我搽干你再弄啊,一点眼力劲没有,我还要去看电视呢。”羞耻这件事,就在于第一次,只要迈出这一步,便什么也不是。
我看电视时,赤身露体的她,蹲在浴室的地上,用脸盆洗衣服,洗完了就晾在浴室里。她光着身子走过来,往我床边一坐,慢慢穿内裤,我斜着眼睛,窥视着她那微微隆起的胸部,故作老成地说,“来吧,哥给你揉揉,面就得揉,不然起不来。”
啊,一记绝情脚,把我踹得歪倒,她得意地说,“想揉啊,等娶了我再说,今天婶娘告诉我,不要随便把身子给你,男人不能惯,惯坏了就会把你一脚踢开。”“行啊,过来打个啵,我看录像里打啵很过瘾,要不要试一试。”
“好,我们说好,最多就到这一步,要学会控制。”原来接吻是这么快乐的事,我们乐此不疲,直到抱在一起,沉沉睡去。第二个月,由于没有重量级的影片出现,早些面市的电影,看过的人多,生意略有下降,不过总体来说还不错。
这个月的盈利,在一万上下,再去见婶娘时,得知她给丁胜办了休学,语言不通办休学名正言顺,我主动让丁胜去我那里帮忙,理由是多和人说话自然学得快。生活重新变得有滋有味,爱岗敬业的杨娟,守在那里卖票,我,和几个射击爱好者,带上阿胜,出去打猎。
我们坐上大学生们租来的三轮,一共三把汽枪,往人烟稀少的淀山湖直奔而去,这个湖还没有被开发,地盘足有12个西湖大,说不定能打到野鸭野鹤之类的野味。一个半
小时后,到达湖区,我们带的铅弹很富裕,就先练练手,大家都喜欢活泼好动的阿胜,这一上午,他练枪的次数最多。
也许是他心理素质过硬,没有紧张感,加上视力好,隔着几十米打饮料瓶盖,居然他命中的次数最多。大学生们很是惊讶,轮番问我阿胜的来历,我只好乱吹,“从小与猎人爷爷在老林里生活,有射击基础。”
中午吃完干粮,下午开始在树林里打鸟,至于打野鸭,那得到傍晚才行,树林里鸟很多,却容易惊,一枪不中,一片林子的鸟便一哄而散,再找一片林子又得走上老远。最后,我们累了,半开玩笑地叫阿胜去打,他还当真了,拿着我的枪,独自去捕猎。
离上一次枪响有一个小时了,阿胜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对几位大哥行礼,“大哥们再坐会儿,我去找找那小子,来,给我把枪,有急事就放空枪啊。”我们老早就约定过,在野外,难免遇到事,只要不装铅弹空放枪,声音就会完全不同,其他的队友便往之救援。
按照他一小时前离开的方向,我扛着枪追上去,没有路,地上全是深达膝盖的野草,偶尔会从草里窜出一个东西,还没等你看清模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阿胜离开的方向,依稀还有倒伏的野草,看来他没敢进矮树林,而是绕了过去。
我加快脚步,刚拐过弯,前方不远处,一声枪响,熟悉汽枪的朋友都知道,汽枪的子弹,发出的声音很有特点,击中并穿入时,发出的声音低沉,形容起来有些“圆”,击中非血肉之躯的硬物,声音很小,像是“叮”,若是打到血肉之躯却又没有穿入,则是响亮的PIA声,声音是扁的,而刚才这一枪,声音低沉,是不是打着什么野兽了?
我毫不犹豫,使劲拉下枪管,对天放空枪,一来向队友求援,二来是稳住阿胜,让他别乱阵脚,救援随后就到。当我手忙脚乱地来到枪响之处,却发现,那里是一片洼地,也许是地下有洞相连,淀山湖的水透到这里,隐在疯
长的水草之下,若不是阳光的反射,我差点撞进水里去。
什么情况?阿胜呢?我焦急地东张西望,来回搜索,却只找到他拿的那支枪,又过了一会儿,大部队到达,身高占优的“战友”很快发现,阿胜在水里,似乎手里抓着什么东西,在大家的帮助下,阿胜上岸,把湿衣服换下。(大学生就是考虑的周全,还带了球衣球裤)
在岸边欣赏战利品的几个大学生,突然有人叫出了声,难道又有什么幺蛾子?一个短发短得接近光头的大学生举着猎物,大声说道,“这是水獭,也叫水狗,大量群居。我们家是开中药店的,这家伙的肝,是治疗肺结核的药引子,可不便宜啊。”
另一人也满脸惊喜,“这个皮也能挣钱,我一个亲戚就是皮革贩子。”既然这东西有价值,大家便约定,过几日再来,直接过来打水狗。知晓这玩意一只大概能卖到300元后,我失了兴趣,本来嘛,当玩乐变作另一项工作之后,还有什么值得品味?
回到小院,天已经黑了,忙碌一天的杨娟过来找我撒气,“你这人,从外面回来不知道带点蔬菜吗?今天没东西吃。”阿胜还在兴奋中,他已换上我的衣服,“哥,我去大学那边的杂货店了,我和他们约好还球衣。”
阿胜走后,杨娟问,“你怎么把你弟弟弄到河里去了?他才十二岁,你也不怕婶娘骂你。”“这小子天生是个猎人,他守在洞口一小时纹丝不动,伏击受伤的猎物,打着一只十几斤的水狗。”“水狗是什么?肉能不能吃,怎么没看到?”“那东西还挺值钱,可以卖到三百,吃肉多浪费。”
过了不一会儿,丁胜跑回来,“觉哥,娟嫂,我刚才,”我立即打断他,“别扯淡,什么娟嫂,要是被你妈听到,岂不害了我?”“觉哥,瞧你那个样子,你俩的事还要我去传?整个大学谁不知道,这个录像厅的老板和老板娘,都还远未成年。”我和杨娟对视一眼,看不出她是得意还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