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君娴被人叫到暮千雨的院子里时,她原本是有些害怕是暮千雨发现了什么,而要被受惩戒的。
但是当她踏进他的屋子,看见里面只有一个暮千雨慵懒的斜躺在床榻之上,以第一次见她时那般温柔的眼神望着她时,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是以定定的站在门口,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暮千雨浅笑吟吟的朝她挥了挥手,柔声道:“娴儿,过来。”
面对他难得的温柔,君娴身心愉悦。两手相扣着,极其端庄的迈着小步走到榻前站定,温语呢喃道:“皇上叫奴家来有何事?”
暮千雨不答话,长臂一揽,君娴就势倒进了他的怀里,满面含羞,说不出的媚态。
拂开她鬓旁的碎发,以两指捏住她的下巴,掰动她娇羞的脸庞正视着自己,暮千雨似是陶醉在她的美色之中,轻唤道:“娴儿,你真美。”
君娴心里一甜,顺势问道:“奴家比之魏宁,哪个更美?”
暮千雨附在她耳畔,吐了口气,道:“一个天一个地,怎生好比?”
君娴心中一颤,略带失望的道:“原来奴家始终无法比的上她。不过罢了,只要奴家能留在皇上身边,就是做一个丫头也是愿意的。”
“你会错意了,朕说的是你是天,她是地。”暮千雨略带粗糙的指腹在她莹白的脸上游移着,惹得君娴浑身一阵痉挛。
君娴心下一喜,面上却哀怨的道:“皇上,昨夜你可是守了她一夜,奴家还以为皇上喜欢上她了呢。”
“怎么可能?”暮千雨嗤道:“日燕有信约在手,朕只是怕她死了不好交代,是以才守着她。后来朕看中她的身体,只不过才摸了她的小脸一下,她竟然给了朕一耳光,你说说,等着朕宠幸的女子多了去了,被朕看上有哪点不好?她不就一个残花败柳,居然还在我面前装清高。朕气不过,刚才已把她关进大牢去了。”
呃?刚才是听见有吵闹声来着,原来是这一桩啊,呵呵,活该!
君娴心里一阵得意,却还是神色如常的望着暮千雨的眼睛,道:“皇上,其实那信约完全可以不用守的。”
“呃?”暮千雨挑眉问道:“娴儿这话怎么说?”
“奴家知道在伙头房有个叫做老刀的,他是燕国人,且是魏宁的仇人,皇上不如把她除去,推在那老刀的身上,就会免去后患。”君娴自以为聪明的道。
“哎呀,朕怎么没想到这一桩?朕的娴儿竟是如此的聪明。”
暮千雨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而后状似愁眉不展的道:“只是这事有些难办。”
君娴早被暮千雨的柔情润得飘飘然,想也不想的道:“皇上你且说说,说不定奴家能为皇上分忧解难。”
“昨夜来刺杀魏宁的便是那老刀,可是被他给跑了,朕若是杀了魏宁,必然要交出老刀才行,军队将幽州城搜了一整夜都不曾搜到他,叫朕如何是好?”
看着暮千雨越皱越紧的眉头,君娴恨不能马上去讲老刀的尸身搬回来,为他扫去一切烦忧,只是她还没笨到那么彻底,当即迂回提点道:“皇上,奴家今儿一早出了一趟门,看见一个与老刀长得颇为相像的男子朝城西而去,跟踪了一段路,却跟丢了,皇上不妨派人到城西去找找?”
“哦?当真?”暮千雨一听这话,眉头一下子就散开来,欣喜的问。
魏宁,别怪我君娴狠毒,谁叫你那日如此的羞辱我?!
君娴凝眉道:“奴家也不确定是不是,只是去寻寻也费不了多少时光。”
“娴儿说得极是。”暮千雨点了点头,叫道:“饶护卫,带人去城西找找,无论他是死是活,找到立马带过来。”
“是。”屋外一男子领命而去。
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那饶护卫便将老刀的尸身抬到了院外。
暮千雨携了君娴的手,一道出了屋门。
只见那老刀裸着上身,下面胡乱穿系了件袍子遮住(禁止),眼睛暴突,七窍流血,满面乌紫,在两边的太阳穴上两支银针泛着森寒的银光。
饶护卫走到暮千雨跟前,耳语了一阵,只听得他眼含讥笑。
暮千雨踢了老刀的尸身一脚,戏谑道:“呵,到死了还能做个风流鬼,也算不枉此生了啊!”
接着斜睨了君娴一眼,道:“娴儿,能找到老刀,你功不可没,你想让朕怎么打赏你?”
君娴当即跪了下去,拜道:“皇上,奴家不要什么打赏,只要能服侍皇上,奴家就知足了。”
“呃?是吗?”暮千雨突然面色一凛,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君娴以肘支着地,楚楚可怜的望着暮千雨,不明白他何以会转变这么快,哀然问道:“皇上这是为何?”
“为何?!”暮千雨怒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却因为怒到极致反而笑了出来:“呵,你问朕为何?你做的那些事还来问朕为何?你虽是完璧之身交给了朕,但你出身青楼,却始终改变不了青楼女子的本质。朕在想是不是该感谢你给朕带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君娴支起身,跪走到暮千雨跟前,抱着他的腿,哀泣道:“皇上,奴家冤枉啊!”
“冤枉?你倒是瞧瞧这是什么东西!”暮千雨接过饶护卫递来的一件物什,直砸在君娴的脸上。
君娴看着那跌落在地上的物什,分明就是她的耳坠,遂摸上自己的耳垂,面色霎时就一片青白,当即恸哭到:“皇上,是他逼迫奴家的,他昨日逃走之时,正好碰到奴家,奴家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才被逼就范。皇上,念在奴家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你就饶过奴家这一回吧,皇上。”
“被逼?饶过你?你还想骗朕?你当朕是傻瓜么?以你的功夫,老刀哪能轻易的制住你?”
暮千雨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再次将她踹开,阴肆的道:“你还是从实招来吧,指不定朕会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