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我也要上去,不如同路。"他没有表情地说着。
"啊?呃..."我傻了,七千多级台阶要和他一起走那简直是酷刑。
"怎么,你怕我?"他蹙蹙眉,碍于是在宫中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怕?可笑,我才不怕你。"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种时候竟然还逞强。
"那就好。"他走到我旁边,"走不动,我不帮你。"
"谁要你帮。"翻个白眼,提起繁复的裙裾,快步走上前。经过他是瞪他一眼,只是这一眼让我有些发懵。他眼中深若寒潭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是冬日中骤然绽放的梅花,轻轻扑的一声,寒冰出现裂纹。
发现我呆愣地看他,他回过神恼怒地瞪我一眼,转过头向前走去。摇摇头,我肯定太阳晒太多,出现幻觉。
观星台上只有皇室成员和重要官员才可以进去。所以在我累得气喘吁吁想要找桃衣帮忙时,才察觉她根本没跟来。菱谨寒嘲讽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自己轻松地走在前面。魔鬼,恶魔,没人性...在心里腹诽他一千遍。
太阳渐渐敛去锋芒,天边的火烧云如同灿然的木棉盛开在天际。终于踏上观星台的地面,深深吸口清新冷冽的空气,比我想象中还要气势庞大的楼台,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中间就是造型古怪的观星仪和汉白玉石的祭台,上面放了个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木匣,上面的雕刻由于磨损而模糊不清,看来有些年代。
菱誉清站在祭坛左边,青长老在对他说些什么。刚想把视线移开,却硬生生和他移过来的目光相对,他嘴角勾起快步向我走来。
"斐雪,你来了。"自从上次回宫之后第一次遇他,看他神色如常,让我也没那么尴尬,对他笑笑。他似乎还想对我说什么,但当看到我身后的菱谨寒是,眼光一滞,"谨寒你来了。"双眼紧紧锁住他,里面有欣喜有疑惑,还有释然。
菱谨寒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颔首,转身往别的地方走去。菱誉清脸上立即被失望的神色取代,包含几许无奈几许凄然。
"皇上。"想要安慰他,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抬起的手,重新垂下。
他许久没说话,最后只是一声叹息,重新走回祭台边。
"没想到娘娘这么快就上来了。"郁闷,这个声音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那条毒蛇。
"是啊,不过皇子殿下貌似来的更早。"
"呵呵,在下实在是对这观星祭典很感兴趣,抵不住诱惑所以来得早些。"他淡淡说着,目光掠过菱谨寒,正好和他来个对视。菱谨寒淡漠地别开目光。
一滴冷汗滑下,我怎么忘了菱谨寒刺杀过他想嫁祸给菱誉清,只是计划被我破外而没有成功。
天边的火烧云退下,夜幕四合,天空的繁星渐渐明朗。经过好像是祈福仪式的祭天,菱誉清上前念了很长一段类似祈祷国运昌隆,风调雨顺的诏书,观星祭典正式开始。
青长老走到祭坛前,此刻他四周无人。伸手打开祭坛上的木匣,明艳的蓝光从木匣中透出。使原本黑暗的观星台照的通亮。
半盏茶时间,光线渐渐暗下去。这才发现青长老的手中多了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银质的镜背上是三棱花的图案,镜沿一整条银龙首尾相接地围住。与木匣不同,这面镜子银光闪闪宛然如新。
青长老双手扶住镜柄捧到胸口,目光恭敬而虔诚,苍老浑厚的嗓音回荡在整个观星台上:"南耀之天,北烁之天。众神睥睨,以星为鉴..."
后面是一串我根本无法听懂的语言,似是咒语。那响彻苍穹的声音,仿佛透过万年的蛮荒时代,随着时光的洪流冲刷而下。我的心脏跟着肃穆地气氛缩成一团,随即狂跳不止,有兴奋有好奇,更多的是我也讲不清的莫名悸动。
"啊..."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耳内。紧接着所有人都抬头看天,一阵嘈杂。
是流星雨!我望着墨色的天空中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光线,被这声势浩大的流星雨蛊惑了意识。无数颗流星纷纷陨落,带着光环的尾巴,如同短暂的烟火,弹指间泯灭殆尽。
唇边绽出笑颜,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许愿。这么多流星,总有一颗会听到我的心愿吧。如果可以的话,就请带我回家吧。
流星雨依然继续,青长老高高突然举起镜子,镜面朝上:"命运之神,请指引苍辰光明之路。"
恍然间,镜面折射出强光,在流星雨的背景下显得神秘异常。那片光中渐渐浮现出几行字。
待我想看清之时,那道光线突然改了方位,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团蓝色的光晕所笼罩,胸口炙热,一摸竟然是乌拉女神之泪在发热。
"异世之隐,雪中奇葩,牵帝轮回,六合重生。"
青长老苍老的声音响起,像一条极细的丝线钻入我已经混沌的思维。
"殿下。没想到苍辰的观星祭竟如此神奇,我们是不是该尽快行动。免得夜长梦多..."黑暗中一个娇俏的女声盈盈传出,不见其人也能想象得出是一位娇美人。
"丽珥,不可急躁。太快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况且她现在还是苍辰帝的妃子。"辛里沉稳冰冷的声音,否决了女子的提议。
"既然知道她是苍辰帝的人,还大胆地把乌拉女神之泪送她。哼,就算你是皇子要是圣物有何差池也很难交代。"丽珥冷冷地责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