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是第一次看见在他面前还敢走神的人,不自觉笑道:“沉少卿只怕很少这么无聊吧?”
听见声音,沉持回头,一脸迷茫。
皇帝摇摇头,道:“你回来这么几天,就今日回了一趟府邸拿东西,还没有见过楚王妃吧?”
提到沉落,沉持眼底才微微泛起了波澜。
点头,“那日在勤政殿已经见过了。她认不出微臣了。”
皇帝闻言,目瞪口呆,“楚王妃不认识自己的哥哥了?”
沉持冷眸,脸上闪过一抹不快,“应该是受了刺激,大脑不正常了。”
“噗”正在喝茶的皇帝一口茶水喷出来,偏殿里响起皇帝的朗朗笑声。
沉持一脸懵逼。
他又说错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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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嘁——”
“阿嘁——”
沉落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特奶奶的,谁又在诅咒她了?
沉落鼻子通红,因为打喷嚏灌进鼻子里的冷风让她难受死了。
楚玄冥看着她,“大约是这几日着凉了,我让季扬过来看看。”
沉落摆手,“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有没有病我自己不知道吗?”
“……”楚玄冥沉默了一瞬,“医者不自医。”
沉落撇嘴,“那是别人,我不用。”
楚玄冥微微勾唇,看着她绣鸭子,手放在自己腰间的荷包上。
处理完平西镇一桉后,楚玄冥又没事可做了。
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上朝,相当于拿着工资不上班,这也太爽了点。
只是对沉落来说是负担。
沉落绣得脖子酸疼,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脖颈。
“娘亲,我来帮您揉。”不远处的正在跟团子放风筝的墨宝跑过来,替沉落揉着脖子。
“谢谢宝贝,你真棒。”沉落一笑,眉眼就弯弯的。
楚玄冥看着他们两人,心中的某处像是打开了一条细缝,里面有涓涓细流。
墨宝看着沉落手里的东西,歪着头道:“娘亲,可以帮我也绣一只鸭子吗?我那天看团子身上都有一个,为什么没有我的?”
沉落心中一滞,勐地抬头,手上一用力,一针戳在自己食指上,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楚玄冥赶紧将她手上的东西拿走,粗暴地拖着她的手看被针眼扎出来的血珠,“蠢女人,扎布还是扎你自己?”
沉落咬着唇没敢反驳,而是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还在奔跑的团子,咽了一身口水,“墨宝,你怎么知道团子身上的荷包是我绣的?”
楚墨焓单纯地眨着眼睛,指着楚玄冥别在腰间的东西,“因为团子荷包上的鸭子跟父王荷包上的鸭子是一样的,很好辨认。”
“……”沉落一时无言以对,秉着心中恐惧之余的力气纠正道:“这是鸳鸯。”
楚墨焓抿唇,脸上一副‘我不信’的样子。
沉落撇嘴。
楚玄冥在一旁笑,沉落瞪过去。
楚玄冥轻咳两声,“他想要就辛苦王妃了。”
“废话,要你多嘴?”沉落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重新拿起鸳鸯来绣。
这么丑的东西,真不知道他们父子两人是怎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