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沉持很冷,无论他们给什么,他都当做没看见。
沉持的能力有目共睹,沉家手握实权,皇帝也怕他早早地参与党派竞争,所以在他一回来之后,就将他以探讨武学战术拘在宫里,不让任何人接近。
“沉少卿回来有些时日了,会怪朕没有允你回府居住吗?”
勤政殿的偏殿里,皇帝正在跟沉持对弈。
沉持捻起一枚黑棋放在目标上,吃下皇帝四子后,微微勾唇,“住哪里都是住,微臣不介意。”
坦诚得没有心计,跟皇帝说话保持着该有的君臣礼数,又保持着他沉持独特的风骨。
不趋炎附势,不攀附权贵,全然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皇帝笑了一声,“沉将军教得好。”
沉持:“父亲粗鲁,母亲不关心,是沉持自己学得好。”
“哈哈,你倒是实诚!”被二皇子的事压抑了这么久的皇帝终于会心笑出了声,愈发喜欢起沉持来。
沉持微微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这眼神彷佛在问‘是微臣说错什么了吗’?
不是装出来的疑问,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困惑。
皇帝心中的积郁一扫而空。
与沉持连下三盘棋,赢了两次,平了一次。
皇帝心中畅快极了。
沉持垂眸,谦虚道:“微臣的棋艺还需要在精进。”
“哈哈,是要精进,期待沉少卿打败朕的那天!”皇帝心情愉悦道。
他能看出,沉持是用心跟他对弈的,输了不是他故意让他,而确实是技不如人。
但作为一个常年戍边的战士,这棋艺就算放在整个京城,也绝不算低的了。
皇帝让人撤去棋盘,喝了一口茶水后才道:“沉将军与长宁郡主在边境可还好?”
沉持恭敬道:“回陛下,父亲和母亲一如往常。”
“那就好。如此,朕也放心了,等黄沙这一灾难一过,你父亲母亲就要启程回来了,希望能赶得上百朝大会。”皇帝唏嘘了一声。
沉持默不作声。
回不回来都无所谓,他爹娘一点也不想回来参与朝堂争斗,不如在外面打仗来得痛快。
他其实也不想回来的。
沉持抿唇,绷着脸。
皇帝看着他严肃的面孔,又笑了一声,“沉少卿,再过几日就是选秀大会,你也早就过了说亲的年纪了,不若,朕给你赐婚?”
闻言,沉持连忙站起来,躬身道:“陛下不可,微臣暂无意愿结亲,只怕辜负了姑娘心意。”
皇帝微微摆手,不在意地道:“话不能这么说,男人迟早是要成家立业的,沉少卿入朝听政是迟早的事,有个家室,也能定心。”
沉持拧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沉持自己做不了主。”
“当然。”皇帝道:“选秀大会你自己去挑便是,议亲自然是要等沉将军回来之后再说。”
沉持微微松了一口气,点头。
偏殿里陷入寂静,沉持话很少,在皇帝的授意上重新坐回位置上,捏着杯子发呆。
正想跟沉持讨论一下北夷边境事情的皇帝一抬头,就看见了他在走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