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文被带进衙门,知府暂时将她羁押下来,决定改日再仔细审理。
之前那群在知府府邸栽赃嫁祸的衙役,被处以死刑。
而陆晚,则是可以暂时在家待着,等待随时传唤。
她坐在自家院子里,手撑着额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夫子问她缘由,她也不回答。
那日她总觉得王秀文被抓得太过容易了些,居然见到她都不跑,就等着她上去抓人。
这很不像王秀文的做事风格。
这个女人心眼坏,但胆子小,能这么容易就被自己骗到也让她有些许怀疑。
一个人拿不定主意,独自呆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去找那个唯一能帮自己解解惑的人。
去慕府的山和其他长满的山不一样,这里从山脚下开始,都是种得名贵的枫树和杉树,还有些其他不知名的花。
这些花陆晚叫不上名字,她自己觉得是自己读书太少,见识太少,但是枫树和杉树是他们这个朝代的象征。
当今皇上很喜欢这两种树,命人在京城里种满了这些树。京城以外的各个地方,为了得到皇上的喜爱,也开始种它们。
现在上至京城,下至他们这个区区小县,也都是这种树,
尤其是大户人家,就爱在自己的地盘种。
陆晚脚下的这座山上种的,便差不多全是这两种树。
她轻轻推开挡在自己眼前的枫树枝叶,一手撑着腰,一边坚持往上爬。
到了慕府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门口的侍卫早就眼熟这个慕府的大红人了,见到她恭敬问来意。
陆晚也温和地说自己是来给慕祁诊脉的,很快一个侍卫就进去通传,出来的时候就领着她进了府。
慕祁已经习惯每日见到她,也就如往常一样坐在屋子里看书。
陆晚站在门外轻轻敲门道:“少爷,该是诊脉的时候了。”
“等一会儿。”慕祁赶紧将手里被翻开的画本合上,随便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就去开门。
陆晚见到他,见他好似有些匆忙,问:“你是不是又去什么地方了?”
“没去,你少冤枉好人了。”慕祁这次是真被冤枉了,满脸的怨气。
人却往一边站,给她留了地儿进来。
“总之你别到处乱跑,有事就找下属来村里通知我一声,知道吗?”陆晚抬脚往里走,自然地取下带来的药箱,放在香木圆桌之上,后道:“把手伸出来我瞧瞧。”
慕祁撇着嘴,乖乖挽袖子,伸出手。
陆晚号脉,片刻后不做声。
其实这次的脉象和昨日,前日都没什么分别,可就是因为没什么分别,她才看不到一线生机。
直觉告诉她,这男人的时日不多了。
也就最多两个月。
“你怎么了?”慕祁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没事儿,还同往常一样。”
“如往常一样?”如往常一样,哪会是这种表情,慕祁坐下来,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快死了。”
后面那句话,语气并不悲伤,更像是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