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算等不来也没关系,师哥会去找你,然后再也不会放开你。
这样想着的陆庭空,低头将泪水隐去,再抬头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森冷,转头望向南岭山外,跟着头也不回的飞身而去。
宵靳天,我们的账还没算清楚,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陆庭空心意决绝的浑身杀气,让跟在身后的褚玄看得有些胆战心惊,想到师父若是不管不顾的出手,就算能够手刃宵靳天,到时候怕也是...
那最坏的结果,褚玄不愿意深思,只期盼着这件事情能够有所谓的转机,毕竟,如今想要对付灵霄堡的并不只是他们。
这样想着的褚玄,跟在陆庭空身后,带着青山和碧水,一起去了东武山。就跟武林中的其他人一样,去那里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段时间里,江湖上传言最多的就是灵霄堡内发生的诸多诡秘事情,听说,灵霄堡下了英雄帖,说是要去剿灭画魂组织,结果却扑了一个空,不但被画魂反咬了一口,还被洗劫一空。
而奇怪的事情是,那些跟灵霄堡一起参与行动的各大门派弟子,在事情结束后竟然全都没了消息,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大家当时都赶回去灵霄堡当了帮手。
这一帮,便再也没有了音讯,自此也就没有了灵霄堡的消息,而跟这些诡秘事情一起传播的,还有灵霄堡内藏有各大门派秘籍的事情,说的头头是道,煞有其事的让人分不清真假。
各大门派因为谣言而派人前往东武山求证,顺便为那些失踪的同门讨一个说法,结果,那些被派往东武山的人全都有去无回,给整件事情增加了更多的诡秘。
没有人知道在东武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知道灵霄堡是怎么回事,而这样的骚动,也让那些不满灵霄堡,甚至想要取而代之的门派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在有人刻意将事情吵得喧嚣尘上,让人不得不关注的时候,门派之间的联盟也就应运而生,在得不到灵霄堡任何回复跟交代的情况下,各大门派气势汹汹的准备上东武山寻求真相。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如何其实已经不重要,不过就是一个弹劾宵靳天,削弱灵霄堡的借口罢了。
跟江湖中暗潮涌起的诡秘相比,东武山上的天象异变,反而更让人担心。
最近的灵霄堡,在经历了那样一场大屠杀之后,每个人都惶惶不可终日的提心吊胆,却碍于喜鸳的关系只敢背后议论。
跟那些门下的弟子不一样,始终在暗处听候差遣的黑衣人,应着喜鸳的命令将整座东武山都封锁了起来,避不见客的引来诸多猜忌。
面对各大门派的明察暗访,藏于后山废墟之中的各大门派弟子尸体,是喜鸳心中永远放不下的弊病,能够隐瞒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只希望师父能够赶紧回来主持大局,偏偏...
喜鸳站在宵靳天的房门外,用力的咬着嘴唇,差点就要咬出血来的让她站在原地,然后听着房间内传来的哀嚎声,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然后用力的将手握在一起。
许久,当房间内终于安静下来时,喜鸳犹豫着举起手。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许久没有听到回应的让喜鸳抬头,然后咬牙喊了一声。
"师父?"喜鸳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外,声音有些不确定,就在她举起手来准备再敲一次的时候,房门却突然敞开了。
入眼的是无边黑暗,空气中刺鼻的味道让喜鸳久久没有办法迈动脚步,而就在她犹豫的下一刻,一股力量突然将她拖入,防不胜防的差点摔倒。
"什么事?"冰冷得有些漠然的声音,让喜鸳回过神来低下头,不敢去看坐在一堆白骨上的宵靳天。
"回师父,山下来报,武林各派正准备集体来犯,不知道..."喜鸳说着将手握成拳头,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本来以为师父回来以后会有转机,结果只是增添了不少白骨,这样的师父让她觉得陌生,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面对如今四面楚歌的境地,喜鸳忍不住担心,这灵霄堡的以后该不会就给那对白骨一样没了转圜的余地,那他们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呢?
"来了多少人?"没想到宵靳天最先问的却是这么一句,让喜鸳听得一愣,然后如实相告。
"只有这么几个吗?"宵靳天一副嫌少的语气,让喜鸳咬了咬牙,忍不住将灵霄堡如今的情势脱口而出。
"师父,上次跟画魂组织的一役,本就损失惨重,还没缓过气来,武林各派便屡屡来犯,为了维持堡内正常运作,已经是黔驴技穷,而师父回来后,又..."喜鸳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宵靳天,结果却因为入眼的那团漆黑而撇开了视线。
如今,她连师父是什么模样都看不清楚了,是那些白骨太过刺眼,还是这个师父周身的黑暗气息太浓,喜鸳已经分不清楚了,只知道,这灵霄堡内越来越阴森的让她无所适从。
"你是想说,这都是为师的错吗?"依旧是那样冰冷而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却隐约透露着危险,让喜鸳将头低的更低。
"徒儿不敢!"第一次在宵靳天面前口是心非,让喜鸳忍不住用力咬牙,她只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师父会变成这个样子,威严与强大依旧,却只会让人觉得恐惧,敬畏和憧憬早就不知所踪,更无论是当初的心动。
"既然不敢,那就不要跟我废话。"宵靳天厉声大喝,吓得喜鸳缩了缩脖子。
"把人都召回来,不用守了。"宵靳天紧跟着的这句话,让喜鸳惊愕的抬头,却在跟宵靳天对视的时候急忙低头。
"师父,武林各派正密谋来犯,如果把人都撤回来的话,我们..."本就处于被动的状态,如今还要毫无防备给人可趁之机,这个师父到底在想什么啊?喜鸳忍不住有些着急起来,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闭嘴,让你把人召回来就召回来,难道你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了吗?"宵靳天危险的语气,让喜鸳听得身体微颤,最后还是咬牙点头答应了下来。
喜鸳在走出房门后,站在走廊上望着身后阴森又诡秘的房间,用力的将手握成拳头,然后心里忍为宵靳天的决定找着理由,也许师父有他自己的打算也不一定,而心里明明是这样想着,不安却不住扩散的让喜鸳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昏暗的房间内,因为宵靳天的走动而踢得白骨一阵清脆的声响,这让宵靳天不耐的手一挥,那些白骨便被扫到了角落里,在宵靳天的一眼瞪视下,碎成了一堆粉末。
走到屏风后,那里被点了定身穴的武林人士,每个人都惊恐的瞪着眼睛,因为宵靳天的出现而浑身冷汗的一脸惊惧,而宵靳天却视而不见的走过去,一手抓住其中一人的天灵,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看到那人被一阵黑色的旋风扫过,再来便是白骨落地的杂乱声响,以及那些呜咽和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