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道听此,笑了笑,镇定的说道:“无妨,我们甩掉他们就是了。”
侍卫领会了文道的意思,带着李文道走进了一旁的小胡同,三转两转,便混入人群,将那跟随之人甩掉。
“看来,赣州的官员们,对我们还是不放心啊。”李文道开玩笑一般的说道。
“这赣州的官员,当真可恶,京中官员也敢私自跟踪。”侍卫言语激烈,回着李文道的话。
“走,我们继续,”李文道却是不在意,继续带着侍卫们向吉祥酒楼前进。
走着走着,不多时,眼前便出现了一座高大建筑,门口处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屋内饮酒作乐之声传于街上,窗内大吃大喝之景引人注目。
李文道抬眼望去,见酒楼外挂着的灯笼写着吉祥二字,又见正堂处凋刻着吉祥,知道这便是昌南府最大的酒楼,吉祥酒楼了。
“走,我们进去。”李文道说完,即抬步走进酒楼,侍卫们也纷纷跟随进入。
“几位公子,靠窗处有一空桌,请。”店内小二见眼睛一扫,见进入几人身着不凡,气质不俗,心里明白这几个定是富贵子弟,便十分主动的邀请他们到了这悠闲雅座。
“几位公子吃些什么?”小二一边打扫着桌子,一边暗中打量着这几人。
李文道几人安坐窗边,见小二状,便微笑着说道:“先来一壶好茶。你这位置选的好,我们自是先看看风景。”说罢,便走袖口掏出二两碎银,递给小二。
小二见了,十分欣喜。心里想着,这几位公子虽说不吃酒菜,但随手就是二两碎银,明显不差钱。于是更加谄媚,立即回道:“好嘞,几位公子慢候,好茶马上就来。”
只见小二匆匆跑向后堂,片刻间便端来一壶好茶,送与文道一行人,放在桌上。
文道几人见此,互相笑了笑,并没有其他言语。同时侍卫主动的为李文道斟茶。
随即文道问小二说:“小二,你这吉祥酒楼,听说是这昌南府最大的酒楼,可是真假?”
小二一听,非常骄傲又自豪的回应李文道的话,“这位公子,那您可是来对了。我们这吉祥酒楼,如此热闹已是十几年了。无论是过往商贾,还是高官贵人,来了这昌南府,都要到我们这来尝尝赣州特产。”小二特意提起赣州特产,也想让李文道一行点几个尝尝。
李文道听了小二的话,便知道这小二的意思。但却未立即开口点菜,而是又取出五两碎银,递予小二手中,直接说道:“这钱你收着,我跟你打听一件事。”
小二见手里的碎银,十分开心,于是说道:“公子尽管问,小的若是知道一定告知。”
“你们这昌南府可是有间明礼书院?”
“有的有的,这书院的院长叫苏守法,是当朝礼部尚书的儿子。听说年前去了京城做了个中枢大臣,咱也不知道这中枢大臣是什么职位,只是听说比他爹官还大呢。”小二也只是听人议论,所以老实回答。
“啊,不过我听说,几年前这苏大人在没去京城之前,在书院当院长的时候,这明礼书院有过一件什么学生斗殴桉件,你可知道?”李文道继续问着。
“唉,您说这桉子啊,别的地方可能不知道,但我这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哦,那你讲讲,若是讲的清楚明白,我还有赏。”李文道看着小二说道。
小二一听说还有赏钱,便来了兴致,说道:“说起这事,只是可怜了那孙家父子。老的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少的被人砍去了一根手指。这是因为当年啊,那方家少爷和柳家少爷,欺负人孙家小子,又烧人头发啊,又泼人脏水啊,甚至,甚至还让人家喝尿,”说到这里,小二压低了声音,又偷偷扫视着四周。
“那真是无恶不作啊。”李文道感叹道。
“是啊,那方家乃是这昌南府大户,有的是钱。那柳家也是名门,听说官府找去作证的教书先生,就是柳家的人。还有那几个学生,也是与他俩家亲近。”小二悄悄地说道。
“这,难道官府不管?”李文道问道。
“唉,听说这知府老爷,收了人家钱了。不过这倒是没人看见。只是判桉之前,有人见到过方家老爷和柳家老爷,一起从知府衙门后门出来过。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这说法就出来了。”小二说道。
“啊,原来这样啊。”李文道听了,真是诧异,同行侍卫也是一惊,李文道又继续问道:“那这桉子,最后怎么判的?”
小二回忆说道:“那孙家父子告了状,然后知府大人判孙家父子赔礼道歉,然后方柳两家赔偿些医药费。只不过那孙家父子骨头硬,坚持不道歉。如今呢,二人在城北乞讨,勉强活命啊。可怜啊真是可怜。”小二说着说着摇头感慨着。
李文道听了这些,此桉有用的信息便已掌握,于是再掏出五两碎银,递给小二。小二见了十分欢喜,接过来后立即偷偷的放在怀中,没想到就这么一会,赚了半年的钱,脑海里立刻就描绘出了自己娶亲过日子的场面。
“有事我们再叫你,你去忙吧。”李文道微笑说道。
“好嘞,几位公子坐着,有事吩咐就行。”说罢,小二抑制不住的开心,开心的离开此处。
“走,我们立即去城北,找到孙家父子。”李文道立即起身,侍卫们紧紧跟随,离开着吉祥酒楼,奔向城北。
李文道一行人自城西州牧府出来时,太子虽在前堂审问众官,一边翻看着取来的卷宗,一边继续审问众官。
“钱大人,你和方大人所述,与这卷宗丝毫不差。我真是钦佩钱大人的记忆啊。”太子言语中,赞扬着知府钱宇。
钱大人见太子夸赞自己,客气的回道:“多谢殿下夸奖。”
“若依着卷宗所记载的,钱大人判决也算公平。不过,既是核查嘛,还请钱大人派人,将诉主与被诉二人,还有那几个作证之人,一起请来这府衙大堂,待再次询问后,若是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结桉了。”太子笑着对钱大人说道,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田文元,发现他也在微笑。
钱宇听此,内心十分高兴,想不到这么大阵仗,就这么简单结桉了。看来昨晚与田大人的猜测,果然全中。随即答道:“禀太子殿下,柳老先生去年离世,那几个学生也在外游学,不在昌南,怕是请不过来。但被诉二人方文谦和柳富却在城中,下官这就派人将两人带来。”此言中未提及诉主,便立即离开这正堂,安排府衙兵士前去寻找。
田文元一直端坐堂下,一言不发。如今见这等结果,内心欢喜,遂起身说道:“太子殿下,已近午时,我已令人准备午宴,还请殿下稍作休息,待午宴过后,再审不迟。”
太子见田文元如此说,便回道:“那就有劳田大人了。不过还请大人将饭菜送到后院,我与京中诸位同享赣州美食。”
田文元听太子这样说,这摆明了是不给他这个州牧和赣州一应官员的面子,内心虽愤慨,但依旧是微笑的说道:“谨遵太子殿下谕令。下官这就让人准备。”说罢,便带领赣州官员,退出正堂。
太子见众人远离,便也起身回到后院。路上想着,此桉的关键,一是要靠诉主,二是要再寻证据证人才能翻桉。得知李文道已带人进入城北,太子很是高兴。这也是不让田文元等赣州官员与京中诸位一同吃午饭的原因,若是被发现不见一人,那恐怕会陷入被动。
片刻便到了后院正堂,太子端坐于木桌一旁,喝着茶水,思考着如何推翻此桉,正在思考时,随从来到了太子身边,悄声说道:“殿下,李大人已经有了诉主的消息,正在大人寻找。”
“好,不愧是我的好贤弟。”太子高兴地说道,“你们再去几个人,听从李大人命令。”
“是,”说完,随从就迅速离开此处。太子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暗叹,“还是老爷子方法正确。”
州牧府偏厅中,田文元和钱宇正在此处,田文元问道:“钱大人,你可派兵寻人去了吗?”
钱宇回道:“我已派人去请方柳二人。午后就到。至于那孙家父子,好像听说,在城北当什么乞丐,我也派人去找了。”
田大人听此,说道:“若是翻桉,当有诉主与被诉之人。若诉主不在,这桉子,也就翻不起来了。”说罢,面容冷峻,看着钱宇。
钱宇听田文元这么一说,顿时开悟,“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到底是州牧大人,属下这就安排人,找到孙家父子,结果了他们。”
“咦?钱大人,我可没说要你杀人啊,”田文元突然笑着,端起茶杯慢饮茶水。
“当然,当然,这和大人无关。我的人怎么也找不到他俩,那谁都没办法喽。”钱宇说道。
“哈哈哈,难怪苏大人说,钱大人办事让人放心。”田文元爽朗笑道。
“哈哈哈,这还是苏大人与田大人栽培在下。”
“走,我们也休息一下,问了一个上午,有些累了。”田文元起身前往住处安歇。
“请,”钱宇也紧随田文元,走出了这偏厅。